李玲慧的情绪逐渐稳定了,她开始慢慢地试着从失去双腿的阴霾中走出来。 萧毅,何夕,安娜三人也尽量小心翼翼的说话,避免谈及关于腿的任何话题。 一次,有一名病患的女性家属,在病房门外跟别人炫耀自己的大长腿,结果立刻被何夕给撵走了。 几天后,李玲慧已经能够坦然自若的跟大家一起说笑了,她抱怨医院食堂的包子不好吃,怕是人肉做的。 何夕说:“怎么可能?人肉可比其它肉贵多了。”
“死人呐~停尸间里那些没人认领的尸体,和用于解刨实验之后的死人。”
她说。 安娜:“你说的我都不想吃了。”
萧毅:“你就是恐怖电影看多了。”
李玲慧:“呃,好吧~反正我感觉味道怪怪的,阿夕、以后不要再给我拿包子吃了。”
何夕摸摸她的头:“好好好~以后再也不给你拿了。”
“阿夕?”
萧毅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你们这个称呼也太别致了吧?简直高端大气上档次啊!”
何夕耸耸肩:“一开始她是要叫我“阿夕巴”的,是不是更别致?”
四人“哈哈”大笑,萧毅转头对安娜说:“以后你就叫我阿萧。”
李玲慧:“不对,应该叫阿姨(毅)。”
何夕:“感觉你们的名字前面都可以加个“阿”字,只有我不行。阿何,阿夕,怎么叫起来都怪怪的?”
三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顿时又是一阵哄笑。 无聊的时候他们就在病房里打牌,护士说医院不准赌博,却被四人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打牌就是赌博,这是什么道理? 他们偶尔也会在病房里玩“摸瞎”,就是把一个人的眼睛蒙住,去摸其他人。 李玲慧做指挥官,何夕做“瞎子”,萧毅和安娜两个人到处藏…… 他们往往玩的不亦乐乎,甚至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外面的末世。 半个月后,李玲慧双腿术后的创口基本已经愈合,用来包扎伤口的纱布上也很少有渗血现象了。 最近两天换药的时候,基本都是纱布包上什么样,第二天取下来的时候依旧什么样。 所以,今天就停止换药了,但每天的输液还是要继续。 下午,护士拿来了一副假肢给李玲慧试了一下,长度正合适。 她装上之后,个子似乎比以前更高了。她说:“看我的大长腿,还带伸缩的。”
连护士都被她逗笑了,护士说:“能保持这种乐观态度很不容易。”
假肢的高度可按要求调节,最高可达1.3米,再加上她上半身的高度就有近两米左右! 她摸摸何夕的头,说:“小朋友,你才到我腰啊~” 何夕仰着头说:“姐姐,你好高啊~” 但她还是有点站不稳,必须要有东西扶着(比如墙或者人)才能勉强向前挪动两步。 护士说:“刚开始还不习惯,这很正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平时要勤加训练,最好能参加个康复训练班更好。”
“康复训练班?哪里有?”
何夕问。 护士:“我们这里就有啊~四楼,我带你们去报名,有优惠,走。”
萧毅:“你们医院的营销模式还真是一流啊~从头到尾一条龙。”
护士:“那是必须的,为人民服务嘛~” 何夕跟护士去报名了,萧毅撇撇嘴:“屁!还为人民服务,我看就是为了赚钱。”
安娜:“也不能这样说,如果医院没有这些服务,那患者跑来跑去多麻烦啊~” 李玲慧说:“我觉得装上这个东西之后,走起路来的姿势一定会很难看。”
安娜:“不会的,等你走熟练了,别人不会看出来的。”
李玲慧叹了口气:“唉~希望如此吧~” 很快,为期一周的康复训练开始了。 第一天,她很不习惯还有些紧张,所以刚开始她就一连摔了好几个跟头,看的萧毅三人一阵心疼。当然,最心疼的还是何夕,他说:“要不就算了,咱不练了。”
李玲慧:“不行。”
她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一次次的跌倒再爬起,她的胳膊肘已经磕破皮了,脸也撞到了墙上一下,索性没有大碍…… 在训练员的指导下,她逐渐掌握了控制假肢的要领,走路也越来越平稳起来,摔跤的次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少。 三天后,她已经能够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自己步行十几米了,虽然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但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在萧毅跟何夕的搀扶下,今天她亲自来到食堂吃饭,并要了一份她最爱吃的番茄炒蛋。 女人之间的话题男人有点插不上嘴,她跟安娜聊得很开心,萧毅跟何夕只管吃饭。 一周后,康复训练结束时、她已经能够短距离的行走自如了,并且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她下半身是假肢,就连医生都惊叹她的康复速度。 她说:“姐可不是一般人,二级飞行员……”说着她有点伤感:“就是以后不能飞了。”
何夕:“以后我带你飞,在地上我是你的腿,在天上我是你的翅膀。”
这话听得萧毅,安娜二人顿时鸡皮疙瘩掉一地,安娜:“你看看人家。”
萧毅:“我是你的心,我是你的肺,我是你的心肝小宝贝。”
安娜:“没有你我就得死是吧?”
萧毅:“是这么回事。”
安娜:“滚!”
不久后,李玲慧出院了,何夕租了一套房子,上下共两层,暂时足够他们四个人住了。 很快,萧毅跟何夕两个人的“假期”也快结束了,他们必须要回空防区了。 但何夕却怎么也放心不下李玲慧,甚至打算不回去了,就这样一直陪着她。 安娜说:“你看看人家。”
萧毅耸耸肩。 李玲慧说:“你去吧~我可以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安娜嘛~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们视频。”
萧毅:“你看看人家。”
安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临走前,萧毅,何夕二人把所有积蓄都留给了她们两个,因为在空防区根本就花不到钱。 李玲慧跟何夕说:“以后我‘男朋友’就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它。”
何夕:“放心吧~我不仅会照顾好它,我还要取代它。”
李玲慧:“你已经取代它了。”
萧毅看了看安娜,却只看到了一双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