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柔和的洒落在大地上,天空晴朗,一缕缕如同羽毛一般的卷云,铺展在天幕上,被阳光一晃,在这日初之时,隐隐透出了橘红色的光芒,远远看去,一片如梦幻之色。 阵阵犬吠之声以及那袅袅升空的炊烟,从那官道旁的客栈内传飘而出,融入这天地,使得这美丽的画面,隐隐沾染了凡尘的气息,但却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似本就该如此。 那店家养的几条土狗,正彼此玩耍中,在那官道旁跑来跑去,尾巴随着身子晃动,看起来有一股大地生灵的朝朝之意。 但不多时,阵阵从远处传来的马蹄踏地之声哗哗而来,却见官道尽头一片尘土掀起,化作尘雾卷动,在那飞尘内,数匹骏马疾驰,那马背上坐着几个身穿锦袍的大汉,一个个神色严肃,呼啸而走。 随着他们的临近,官道上那几条土狗发出呜咽之声,连连避开两旁,使得那些马匹在风声下,远远离去。 许是这马蹄声太急,从那客栈门前而过的同时,使得地面一阵颤动,更是让这官道旁的客栈,也似随着地面隐隐颤了起来。 这客栈很是简陋,似经历了较长的岁月,随地颤抖中,发出阵阵仿若不堪承受的嘎吱声音,在这声音下,客栈内便有一声声惊呼从二楼的客房内传出。 “不碍事,不碍事,老夫这店在这里有了上百年,每次急马过去都会这样,塌不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那客栈内回荡,却见在大厅内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粗布小衫的老者,这老者手里拿着烟枪,抽了一口后,悠悠而道。 在他对面,那昨夜的小伙计,撇了撇嘴,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提着一旁烧开的水壶,蹬蹬蹬的上了楼去,为每一间客房内的客人送去热水。 此时,在二楼右侧最末一间客房内,有一个青年和衣斜躺在房屋床上,整个房间都弥漫了酒气。 在那马蹄之声呼啸过去,房间轻颤之中,这青年慢慢的睁开了稀松的双眼,爬起身子,右手捏着额头,茫然的看着四周。 “唉,贪杯误事,贪杯误事……怎喝了那么多酒……”这青年看起来约十八九岁,身子修长,相貌平凡,有一股书卷之气。 他此刻一脸苦笑,头很痛,扶着一旁的床垣起来,眩晕中踉跄的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凉茶一口喝下,这才感觉略好了一些。 “看来以后要切记,莫要酒醉,昨夜几乎不省人事,若遇到了歹人,丢了银两事小,若被害了性命……”这青年长叹,再次喝了几杯凉茶。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咚咚之声,紧接着,那伙计的声音响起。 “热水,客官要不要。”
那青年连忙起身,许是起的猛了,头又晕了起来,勉强开口。 “进来吧。”
房门吱嘎一声打开,那伙计提着水壶走进,在一旁的水盆里倒满了热水后,回头看了那青年一眼,笑了起来。 “我在这里做了三年伙计,从未见过有人喝我家米酒,两杯就醉成这个样子,昨夜怎么推你都不成,还是我把你背到这里歇息,你这小哥酒量不行,可要多多练习一番,我听说京城里的官老爷,每一个都是千杯不倒。”
青年面色微红,眼中露出感激之色,起身向着那伙计一抱拳,笑道:“多谢兄台照顾,王某也不知怎的,喝第一杯还觉得无碍,可第二杯入腹,就醉倒在了那里。”
那伙计咧嘴一笑,提着水壶临走前,带着戏谑之色,望着那青年说道:“你是去县里赶考的书生吧,昨夜拉着我不断地说你做了个梦,梦里你成了仙人,哈哈,你说的倒也有趣,有时间再和我说说,挺好玩的。”
说着,那伙计善意的笑声中走了出去,那青年脸上通红,苦笑摇头,在那伙计走后来到水盆旁,用热水洗了把脸,把昨夜的醉宿惫意洗去了不少。 推开了客房窗户,随着那明媚阳光一同进来的,还有阵阵带着凉意的风,那风吹在脸上,很是舒服,让这青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昨夜醉后,倒是真的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奇怪,醒来后一点都没有淡忘……”这青年站在窗旁,望着外面,喃喃自语。 “那梦很真实,几乎让人分不清了……居然是从三年前四叔来时开始,我加入了恒岳派……呵呵,倒也有趣,只是这梦似乎没有做完,只记得加入进了恒岳派,后面的就没有了。恒岳派……这天地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门派呢,又哪里来的仙人,我辈读书人,不信鬼神之力,大都是谣传愚弄百姓罢了。”
这青年摇头,转身看了一眼身后桌子上的茶杯,忽然起了少年心性,右手抬起,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掐出印决,向着那茶杯一指。 “引力术!”
这青年哈哈一笑,一指而去。 那茶杯一动不动,平静的放在那里,这青年再次笑了起来,自语道:“这些法术神通很有意思。”
玩耍了一番,青年收起心思,整理了一下行装,银两,干粮,衣衫,还有笔墨书籍都在,随后仔细的打扫了一下房间,待房屋内的酒气吹散,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衫后,这才把那竹排书箱背在身上,走出了房间。 他从小聪明,可性子却很是淳朴,山村里长大的少年人,这是第一次走出家门,在父母的慈祥注视下,在那谆谆叮嘱中,走出了山村,仿若雏鸟长大,要展翅鹏飞一样。 这房间因他有了脏乱,有了酒气,他宁可自己清理一下,也不好意思让那把他背到这里的伙计去做。 在一楼的大厅内,他简单的吃了一些食物,结清了住宿的账目,便向着那伙计含笑一抱拳,迎着阳光,转身离去。 那柔和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使得这青年看起来似也充满了阳光的气息,更是会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对他升起好感。 尤其是那干净的衣衫,整齐的装束,使得他全身弥漫了朝气蓬勃,在官道旁,他望着前方天地,望着那官道尽头,看不见的地方,他隐隐的,眼前似可以看到顺着这个方向,那遥远的赵国都城。 “王林,你一定能行的!待金榜题名时,把爹娘从山村里接出,伺候他们终老,让他们享享福。”
这青年深吸口气,向前一步步走去。 春风拂面,带着不知从何处卷来的花草芳香,吹在王林的衣衫上,让他那青色文衫略有舞动,发出轻柔的吹打之声,伴随着他的脚步,渐渐地距离那客栈越来越远了。 只有那阵阵吟郎之音,在那风中吹散,不知被送去了何处,回旋在这四周,慢慢的模糊,直至成为了余丝。 十八九岁的年纪,往往不知疲惫,王林顺着官道,行走间双眼带着灵动,不时的停顿下来,望着四周的山林,很是舒服的样子。 白天的光阴过的很快,在王林这不疾不徐,时走时看的步伐下,前方一片林荫不再细密,而是缓缓地露出了在那林荫后,一条青色的河道。 那河水哗哗,随风传来。在赵国,有几条官道是与水道同行,王林此刻所走的这条路,便是如此。 如眼下,王林的左侧,是那山峦弥漫,右侧不远,便是那如曲带一般的流淌河路,几艘船只在上,顺流而走。 渐渐地远处天边有了阴暗,在那阴暗中,一片乌云缓缓地凝聚在一起,一声雷鸣轰轰从远处回荡中,闪电在天地交错而过,远远一看,如同银蛇。 天气,白天之时还是一片晴朗,可这夜色还未完全降临,就变的密云阵阵,很是多变了。远处的青山弥漫,在这云下也成为了暗色,好在色泽虽深,可那乌云却无法遮盖。 远远一望,那山与云纠缠,青山似欲冲碎乌云,那乌云却要吞噬山峦,如同龙虎之斗,别有一番山云奇观。 此刻,一声声雷鸣中,雨水哗哗落下,王林连忙跑到一棵树旁,从背后的竹排内取出一把很大的油伞,这油伞是他父亲巧手做出,可以折叠存放,完全撑开,不但将竹排遮掩,更将他的身子也笼罩在了伞下。 右手拿着伞,王林望着远处乌云遮盖不住的黑山,望着那雨水哗哗落下,落在大地,落在树叶,落在旁边的河道水面,化作一片涟漪的同时,更弹起了诸多的水珠,飞溅在了水面的船只上。 “古语曾有,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果然如此。”
王林望着这一切,哈哈一笑,朗声吟道。 “你这书生,莫非傻了不成,看见我家船只洒了雨水,还在那里哈哈大笑,实在是气人!”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那河道上距离岸边很近的船只上传出,却见那船头站着一个撑着伞的俏丽少女,这少女一脸气闷,瞪着眼睛,玉手指着王林。 王林一愣,笑声嘎然而止,挠了挠头。 六一儿童节,请允许耳根请半天假,更新一章。两年多了,无论是春节也好,一切节日也好,耳根都没有请假,只是作为一个父亲,在今天我想陪陪我的女儿,陪她好好的玩一次,带她出去,让她开心。 请理解我,谢谢诸位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