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两个字,被舒薏咬得很重,生怕闻轻听不懂似的。 闻轻掀眸看了眼屏幕上的照片。 就只是随便的看了一眼。 照片里的背景看起来,应该是在一个高端的酒会上拍的。 同时出现在照片里的有好几个人物,闻轻第一眼当然先看到了照片里的商应寒,虽然只是一个侧身侧脸,她还是从那些人里面一眼就认出了他。 接着是站在商应寒身边那位穿着绝美礼服,手挽着他胳膊上的年轻女人。 温婉动人,是必须承认的漂亮,也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气质。 两人在照片里看起来非常登对。 登对到,闻轻觉得有些刺眼。 闻轻收回了目光,脸上的表情从看到照片到收回目光都没有任何的异样,舒薏发现她还是这么淡定,问:“你不生气?”
闻轻掀了掀眼皮儿,语气淡淡的:“生什么气?”
舒薏表情呈现几分扭曲,句句诛心:“你的金主有很多女人,而你只是他那些女人中的一个,还是没名没分见不得光的玩物,你如今更是没有任何依仗,父母逃亡,三个哥哥都是废物蠢材,全都躲在外面没一个敢回来接你。”
这些话够狠。 仿佛一个血淋淋的伤疤,好不容易结痂,却又被人撕开结痂拿着盐往伤口上面撒。 连程菱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商先生去府山集团举办的酒会是真的,府山集团想和商家联姻也是真的,酒会照片也是她买来给舒薏的,但她没想到舒薏会这么狠,句句诛心。 她忽然起身。 舒薏看过来,看向她。 程菱有些心慌,解释:“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完就拎着包冲忙出去了包间。 舒薏自然也没多想,去卫生间多正常,更何况程菱还是她这边的人,刺激闻轻这张照片都是她提供的。 …… 程菱是想回家。 她觉得舒薏变得太可怕了,她边往外走,边拿出手机给自己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有没有什么联姻,你看只要年纪合适就帮我安排相亲吧,我都接受。”
电话那边的程妈妈很惊讶:“闺女,你受什么刺激了?”
“妈妈,我真的不能继续再跟舒薏交好,我发现她太可怕了,以前没发现是因为舒家还没风光,她很收敛,现在舒家风光了,她简直就像变了个人,我跟着她会被带坏的。”
说着,程菱的声音变得委屈巴巴。 她平时是很娇纵。 也挺不讲道理的。 看上了商应寒就去追,追不到就进他公司,实习再到转正她脾气也改了不少,经历昨天的打击之后她很难受,也讨厌那个让自己被解雇的闻轻。 可是今天她发现,虽然讨厌闻轻,但闻轻三观应该没问题。 舒薏简直就是灵魂都在扭曲。 电话那边程妈妈说:“联姻不着急,咱们家暂时还用不着牺牲女儿的幸福去联姻,舒家最近确实风光,但也不用你去讨好他们女儿,听你这么说我也怕她带坏你,回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嗯嗯。”
挂了电话,程菱心情好些了。 可是忽然想到自己就这么走了,她倒是没什么事,但是闻轻就不一样了。 舒薏会不会还做什么疯狂的事对付闻轻? 一想到自己担心闻轻,程菱暗骂自己,可转念想想闻轻也没做什么,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确实不该擅自接那通电话,要不帮闻轻一把? 这么一想,程菱立即就拿定注意,没有多犹豫,拨通秦壑的电话。 秦壑那边正在忙。 看到程菱打来的这通电话,以为是对被解雇这件事还耿耿于怀放不下,找他哭。他这个表妹从小就是小哭包,不接她电话肯定又没完了。 想了想,还是腾出空来接了她电话,开口第一句话就提醒她:“其他事可以聊,昨天的事免谈,我现在很忙,要是想聊很久,等我忙完了回你电话慢慢聊。”
“不是昨天的事!”
程菱说。 秦壑问:“那是什么事,说吧,我听着的。”
“我见到闻轻了。”
她说。 电话那边秦壑听到这句话,头皮都紧了,语气有些重:“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犯蠢,不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哎呀!我知道!我又没犯蠢!”
一听秦壑刚才那语气,程菱就火大,没好气道。 秦壑一听这才松了口气:“那是怎么回事?”
程菱问:“你能让我跟商先生通电话吗?”
秦壑:“为什么不能跟我说?”
程菱:“那是商先生的女人,跟你说有什么用,你管得着吗?”
秦壑:“……”好有道理的样子! 此时酒店套房里。 商应寒身上穿着酒店提供的华夫格文浴袍,坐在沙发上翻阅财经报刊。 他们都是刚从穗城回来,机场离回蒂景庄园的路程和去繁懋的路程比起来,帝景庄园要远一半。 所以订了酒店。 商应寒的衣服,陈见已经在送来的路上。 等会就要去繁懋。 没想到这会儿小表妹这通电话先打来了! 秦壑着走过来沙发边:“寒哥。”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良久才应了声:“嗯。”
秦壑说:“程菱想跟你通话,”他不敢把话分开说,一次性说完整:“是跟闻轻有关,程菱说她在繁懋拍卖会上看到了闻轻,她被人欺负。”
一整句话说到位。 商应寒直接伸手。 秦壑立马把手机放商应寒手里,见他把手机贴在耳边。 秦壑心想,还是得窝边草的影响大。 电话很快挂断。 陈见送衣服来了。 商应寒把桌上钥匙丢给秦壑,然后进了房间换衣服。 …… 程菱又回来了,因为她知道等会商先生会过来。 虽然对回到公司她不抱任何希望,也慢慢死心了对商先生的心思,但她这次的行为可还算是将功赎罪?! 舒薏瞥了眼‘去卫生间’回来的程菱:“怎么去这么久?”
程菱面不改色回:“肚子不太舒服。”
一想到自己大着胆子去通风报信了,程菱觉得自己真是个大聪明。 舒薏也就没多问。 此时楼下的拍卖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舒薏在这中途也参与了竞价。 最后以一千六百万的价格,拍了一副上世纪的珍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