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轻静心等待对方接听。 这等待的过程对她来说变得十分漫长,秦壑没有她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看到这个陌生号码会不会接。 终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 闻轻听到那声音后,心口顿时一沉。 她废了这么大一番心思,连最不想招惹的舒薏都去招惹了,结果却是,连秦壑的电话也打不通,对方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 她内心无比焦灼,又打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这下子,闻轻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时候,程菱发过来的一条微信暂时化解了她内心的焦灼。 程菱:[我刚从舅妈那得知,表哥今天下午去港城出差了,如果你要见他的话,可能要等几天,具体多久我不清楚,现在我已经没在天应上班了。] 闻轻回复过去:[你确定秦先生是去港城出差吗?] 程菱:[是啊,就今天下午,表哥回家收拾了行李,舅妈问了才知道的,这趟出差比较着急。] 看完程菱发来的微信,闻轻内心的焦灼总算平复了下来。 她回复了程菱谢谢。 程菱本来也没想到闻轻会联系到她,还是从舒薏那拿到她的联系方式。一开始她胆战心惊的,还以为闻轻是找她秋后算账,想想自己那天在繁懋的态度,一开始确实不怎么好,带着明显的敌意。 哪知道闻轻联系她,只是为了跟她要表哥的联系方式。 要不是她知道闻轻和商先生是一对,都会以为闻轻看上了她表哥。至于闻轻找表哥有其他什么事情,程菱很自觉地没有多问,这跟她没关系。 闻轻现在虽然打不通秦壑的电话,但知道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五叔出差的地方是港城。 港城离燕京有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 秦壑没接电话,应该还在飞机上。 再等等吧。 …… 等待了许久,终于在晚点的时候,闻轻打通了秦壑的电话。 听到秦壑声音的那一瞬间,闻轻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秦先生,你可算接电话了。”
秦壑听到对方称呼自己秦先生,想必是认识自己的,不过他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看到号码归属地在燕京那边。 刚出差就来燕京的电话,还是个女人打来的,秦壑问道对方:“你是?”
闻轻自报家门:“我是闻轻。”
秦壑诧异:“嫂子?”
闻轻咳了声:“嗯。”
秦壑倒是没想到这通电话是闻轻打来的,他记得两人互相都没有联系方式来着,但既然她打电话来,那肯定就是有事情找他。 便问道:“嫂子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 闻轻旁敲侧击问秦壑是不是同商应寒一起出差,秦壑没多想,自然都告诉了她。她担心秦壑转身就告诉商应寒,于是又多说了几句。 秦壑听完闻轻的话,再联想到寒哥一整天心情不好,顿时了然一切。 他在电话里道:“我还说呢,难怪寒哥会老宅住没有跟你说,也难怪寒哥这几天心情不好,原来你们真的吵架了!他连电话都不接你的?!”
闻轻默然。 秦壑还着重说:“尤其是今天,寒哥心情特别不好,我都不敢在他跟前晃悠,寒哥很少把喜怒哀乐的情绪表现在脸上,现在看到他生气,我猜,肯定都是因为你。”
闻轻:“……”这话说得…… 但也确实不能否认,今天她把商应寒给气狠了。 她说分开的那些话时,全程态度像个不负责任的渣女,还怪他出尔反尔…… 闻轻无法感同身受商应寒当时的心情,但很清楚,他一定对她很失望。 秦壑说道:“你要是想过来找寒哥,其实我不建议,这边有很重要的事,这趟出差最多也就四天,最短两天就能回来,到时候你跟寒哥再好好聊聊?”
闻轻想也没想先应下了:“好,我等五叔回来。不过,秦先生能别把我给你打电话这事告诉五叔吗?”
“当然,这点我还是懂。”
秦壑说道。 挂了电话,秦壑转个身,看到正朝这边走来的商应寒,他做贼心虚的收起手机,商应寒只淡淡的目光瞥了他一眼:“约了人?”
秦壑点头,两手揣在西裤的裤兜里:“港城这边的朋友,难得过来一次,组了个局,寒哥你去不去?”
商应寒:“去。”
秦壑知道商应寒不会去,就随口一问,哪知道他居然应了下来,说去。 不过秦壑确实约了人,这趟本就是上来跟他说声,中途却接到闻轻打来的电话,他心说还好电话挂得快,晚一步寒哥过来都该听着了。 到时候可就想瞒着都瞒不住。 虽说他也不确定寒哥跟闻轻会不会和好,毕竟做过一段时间嫂子,不说明面说私面,这个忙他也该帮一下。而且闻轻挺好的一个人,那晚他喝醉酒在庄园差点冒犯她的事,她一句都没说出去过,就冲这点,这个忙他也得忙。 …… 闻轻给秦壑打了这通电话之后,心情踏实了许多。 晚上闻行止回来,闻轻表现一切正常。 她口头答应秦壑会待在燕京等五叔回来,并不代表她真就这么等着。 所以现在她必须稳住心态,要是被闻行止看出异样,想去港城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闻行止也确实没有看出闻轻有任何异样,问了她几点回来的,闻轻回答说:“五点字左右吧。”
随后问:“怎么了吗?”
闻行止说:“今天还挺早。”
闻轻:“表演课提前上完了,下午也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闻行止看了看茶几上放着的药:“那消炎药怎么回事?”
经闻行止一提醒,闻轻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吃完没收起来的消炎药。 她下意识就要收起来,又怕自己的行为太刻意,就先随便扯了个理由:“商璃落这的,她身体最近不舒服。”
说完就把药收了起来,装在包包里:“我明天给她拿过去。”
闻行止淡定的看着她收起放在茶几上的药,再淡定的问道:“怎么不今晚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