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轻接到商应寒的电话时,面前铺满了她编的那些编织草。 她腾出手来点开免提,把手机放在雪獒脑袋上,小声说:“不许动我哦,乖。”
大雪獒想把脑袋耷拉下去,但是听到男主人的声音后,就老实了起来,乖乖的一动不动当一只工具狗。 “在做什么?”
商应寒的声音从扩音里传出来。 闻轻手都因棕榈叶变色了还在编:“做能打发时间的事。”
“一个人?”
“还有塔塔哦。”
大雪獒听到男主人的声音,总是会特别乖,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大雪獒发出了呜呜的几声,表示开心。 商应寒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问到:“手机放在塔塔头上?”
闻轻手中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抬头环视四周,寻找可能正对着她的监控。 扩音里传来声音:“在看有没有监控?”
闻轻一愣。 商应寒提醒她:“或许你可以想一下,为什么塔塔的声音比你的声音还清晰。”
闻轻:“……” 她把放在塔塔脑袋上的手机拿起来,贴在耳边:“五叔回来吃午饭吗?”
商应寒很想说回来,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突然去港城已经容易引起怀疑,再回秋渠山,容易被跟踪。 他说:“好好吃饭,晚上视频陪你。”
“好,我知道了。”
她乖巧的应下。 之后又聊了几句,商应寒在电话里反复叮嘱她不要到处乱跑,好好待在山顶别墅。 闻轻说:“下雨都知道往家里跑,不傻。”
在闻轻看不到的母港码头,商应寒唇角噙着柔和的笑意:“嗯,不傻。”
…… 挂了电话后,闻轻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编手里这个没有编织完的编织草。 对于五叔的担心她完全能理解,所以无论五叔叮嘱她多少遍,她都会不厌其烦应下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离开别墅半步,她得安安分分待在这里,等五叔来接她下山。 到了晚上,闻轻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用餐。 洗漱过后便接起商应寒打来的视频电话,聊到她睡着,商应寒才挂了视频电话。 第二天,闻轻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大雪獒喂狗粮,因为这是只体型庞大的雪獒,饭量也比其他狗子大很多,闻轻喂完狗子才去吃早餐。 谁知在她吃早餐的时候,雪獒跑来烦她。 一会儿咬住她的裤腿,一会儿咬住她的衣袖,甚至在闻轻抬手拍它脑袋时,他两只前脚趴在闻轻大腿上,仰头去咬住闻轻的手。 闻轻吓一跳,以为被咬了一口。 可是剧痛并没有传来,雪獒只是含住她的手,往外拉扯。 这拉扯的几下,闻轻手有点疼,她‘啊’了声,雪獒立马像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似的,立马张嘴松开她的手。 闻轻看着满嘴口水的手,很是嫌弃:“我正吃饭呢,你这是要给我加点调味料么。”
雪獒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不同于心情好时的呜呜声,此时冲着她叫的呜呜声听起来明显是因为焦急而发出的声音。 闻轻再迟钝,也隐约感觉到一些不对劲:“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还是你想带我去哪里?”
五叔养的这只雪獒是很通灵性,连闻轻也觉得这条狗是真的有智商,它很多时候可以表达一些简单的想法,抛开这些不说,大多数狗子先天的本领就是能够感知到即将发生的一些不好的事情…… 闻轻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放下叉子,起身往外走去。 她挥手叫来一个佣人,问道:“今早有人来吗?”
佣人回答她:“夫人,没有人来过。”
雪獒张嘴咬住闻轻的手,将她往外拖,闻轻弯下腰把手从雪獒嘴里抽出来,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安抚它:“你是不是感知到了危险?”
“呜呜呜……” 雪獒发出呜呜的声音,伸出舌头舔在闻轻脸颊上,结果舔了一脸的口水。 闻轻抬起手来,用袖子擦擦脸,“塔塔,你走前面。”
雪獒一下子起身,四条腿走起来飞快,边走还边回头看看闻轻有没有跟上。 一路跟到外面,两个保镖拦住了闻轻,齐声喊道:“夫人!不能出去!”
闻轻看到已经跑出很远没有等她的雪獒,再看看面前拦着她路的两个保镖,这人高马大的体型,她不可能顺利出去追上塔塔。 “我不是要出去。”
关键时刻她想到了五叔的交代和反复叮嘱,不能轻易离开山顶别墅。 但是现在塔塔跑出去了,闻轻不能不管,“你们派几个人,去把塔塔找回来,不能让它乱跑。”
“好的,夫人。”
塔塔这么大体型,虽然是护卫犬种,但如果遇到的坏人不是一两个而是一群人,还是会很危险。 一旦塔塔攻击人,对方就有理由制住它。 越想,闻轻越担心。 保镖按照她吩咐,已经派了多个人去找雪獒。 不过好在闻轻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雪獒很快就自己回来了,因为闻轻没有跟上,所以是气呼呼的回来了。 一回来就咬住闻轻的袖子,使劲的拽,使劲的拖。 闻轻手里拿着手机,正准备给商应寒打个电话,说说现在塔塔的情况,被塔塔刚才这一拽,手机直接落在地上摔碎了屏幕。 闻轻脱了身上的外套,雪獒拖着衣服就跑了。 闻轻去捡起手机,一看,这一摔,给手机吓得关机了。 当然,所谓的‘吓’只是多数手机在高速坠地面的时候打开了自我保护功能,闻轻重新开机,等待的这时间,塔塔叼着她的外套跑回来。 闻轻噗嗤笑:“傻狗,都跑出这么远了才发现叼着的是我衣服啊。”
“旺!”
雪獒冲着她吠叫。 闻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吠叫吓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等反应过来自己被雪獒凶了,闻轻凶巴巴的吼回去—— “我今早还给你泡狗粮了,你居然凶我!白眼狗!”
闻轻骂骂咧咧站起身,搓了搓因为刚才那一摔,有些破皮的手心。 触不及防往后仰倒,两只手重重的撑在地面上,不破皮才怪。 她骂骂咧咧的话变成了龇牙咧嘴喊疼,雪獒能感知到她的情绪,走到她身边来,仰起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委屈巴巴的望着她。 闻轻还想骂它,可是一看它又这么乖,骂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