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墨亲亲小家伙的脑袋,她走的时候,小家伙才两岁,胖嘟嘟的,总是喜欢抱着她的腿喊姑姑。 师墨那时候虽然娇蛮,但对家里的侄子们却是真心喜欢,买了好吃的好玩的,都喜欢给他们带回去。 现在就泽长在身边,也不知道那几个小家伙如何了。 想着,师墨鼻子有些酸,忍了忍又亲了口小家伙,“谢谢小宝贝救了弟弟妹妹,以后常和弟弟妹妹玩,也可以到姨姨家来玩,姨姨给你做好吃的。”
小家伙很心动,他知道这个是姑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不让他去找姑姑,不过他听话,说不让找,就不找。 这会姑姑让他去,他可以去吗? 转头去看师子,小眼神巴巴的,特别可怜。 师子怎么忍心拒绝,看到严谨对他点头,便知道这事可行,也就对小家伙点了点头。 小泽长高兴得差点蹦起来,直接往师墨怀里扑,以前的事他不记得,可他好喜欢姑姑身上的味道。 小脑袋在师墨怀里蹭了蹭,“姨姨,我能叫你姑姑吗?”
师子眉头一跳,想要阻止,被严谨制止了。 季慧芳周琴没多想,莫问询却是恍然大悟,如此就说得通了。 师墨搂着小家伙,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好,以后泽长就叫姨姨姑姑,严叔叔就是姑父,安安康康就是表弟表妹,你是大哥哥。”
小家伙乖巧的喊姑姑姑父,又拍着胸口保证,“姑姑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安安康康的,不让人欺负他们。”
“姑姑相信泽长。”
季慧芳笑道,“得,这可是件喜事,等回去了,还得庆祝庆祝。”
师子赶忙摆手,“亏得众位不嫌弃,才能纵着孩子,只是我们这身份,着实不能连累大家,私下里孩子叫叫没事,不宜声张。”
季慧芳一高兴,把这事给忘了。不过倒觉得师子是个实在人,没有蹬鼻子上脸,自己也干脆的应了,“行,就让孩子私下里叫,要是有人敢嚼舌根,老娘动手撕了他,小泽长可是护着安安康康的,对孩子好点怎么了,不声不响的那才是白眼狼呢。老爷子,你家孩子也是个懂事的,往后多到家走动走动,小孩子玩得好,不碍事。”
莫问询大喜,面上倒是淡定,“那就多谢季同志了。”
师子也道谢,有了季慧芳的话,他们的交往名正言顺得多,不怕被人当做把柄找茬。 没多久安安康康也醒了,安安小哥哥是被吓着了,一醒过来就找爸爸妈妈,师墨心疼的搂着他一顿安慰。 小家伙又呛了水,吃东西难受,师墨就一点点的喂。 康康醒了后,手臂感觉不到疼,没多难受,就是找爸爸妈妈和哥哥。 死活不愿意自己一张床,要和哥哥睡。 小哥哥即便难受害怕也想着顾着妹妹,见妹妹过来,牵紧妹妹的手。 知道妹妹的手伤了后,又自责起来。 师墨严谨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小丫头倒是有模有样的拍着哥哥的胸口安慰,“康康不痛哒,哥哥不哭。”
只是红了眼,眼泪还没掉下来的小哥哥……他没哭,别乱说,他不要面子的吗? 小丫头不懂哥哥的羞涩,撅着小嘴凑过去在小哥哥脸上亲了一口,“康康保护哥哥。”
安安小哥哥抿着小嘴,耳朵都红了,牵着妹妹的手紧了紧。 师墨严谨对看一眼,无声笑了。 天暗了下来,大山子跑了一趟,回家把鸡汤拿了过来。 喂了些给孩子,剩下的几个大人分了。 几人无不感叹,孩子们受伤了,他们倒是补了一回。 夜晚没什么事,几个大人轮流着休息。 大山子没有回去,和严谨在病房门口聊天,顺便将放兜里的自行车票给严谨。 “谨哥,听老大说,要乱了,虽然不明显,但已经有苗头了。”
严谨不意外,自家媳妇说过了,黑暗就要来临,他查过,也分析过,大概明白了什么是黑暗。 大山子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 伸手拍拍大山子的肩,“没事,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
大山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信任严谨,当即笑着点头,“好。”
半夜,其他几个孩子还好,安安却发起了烧,还在做噩梦,小身子被汗水浸湿,挥着手喊爸爸妈妈。 师墨心疼得不行,严谨要去找医生,师子拦住了,让他去端一盆温水,要是能找到酒就更好了。 “我家有酒,我回去拿。”
话落,大山子一溜烟跑回去了。 师子用毛巾给安安擦身体,手心脚心,“孩子还小,能不用药就尽量不用,如果物理降温不行,再考虑用药。”
师墨已经六神无主,人类情感真的很神奇,饶是你曾经多克制冷漠,可在真正关心在意的人面前,什么理智都会成为泡影。 师子怎么说,师墨怎么听。 搂着安安,亲着他汗津津的小脑袋,一声一声的唤,“宝贝别怕,妈妈在这,乖,没事了,没事了。”
严谨也满心担忧,但他比师墨稳得住,守在小丫头身边,免得她被吓醒了害怕。 安安小朋友很棒,大山子把酒送来,师子给他搓手脚心,搓背心,没多久就降了温,逐渐平静下来,呼吸变得平缓。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师墨给他用温热的帕子擦了一遍,换上干净的衣服,小安安慢慢的睡得安稳起来。 一晚安然度过,吃过早饭,孩子们的精神都还不错,医生来挨个检查了一遍,莫存泽长都没事。 康康的手臂回家休养就行,小孩子恢复能力强,只要不造成二次伤害,就没事,连药膏也没开,药品太紧缺,没办法。 严树的脑震荡有些严重,需要在医院多躺几天,耳膜只是有一点损伤,恢复两天就好,不会影响听力。 安安的耳膜损伤却很严重,被黎美美揪住,和几个孩子争抢的时候不但没松,还下意识揪紧了,如果恢复不好,可能会影响听力。 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恢复不好是必然的。 师墨得到答案,恨不得回去弄死那些蝼蚁,可恨自己现在就比普通人强一点,完全没有了一念成灰的能力。 严谨也一脸寒霜,怕吓着孩子,才极力忍住爆发的怒火。 师子恨得几乎掐断自己的手指,一切事情的源头,是他们的身份,而造成他们身份的罪魁祸首是袁杏,这笔账,他一定会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