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能眼皮子浅,又吃又拿,只能想着什么时候偷偷上山,给爸妈和妹子找些果子甜甜嘴。 太阳落山时,闵巧才从师墨家出来,手里拎了一篮子吃食,有干果,有山果,还有一小包红糖。 这是师墨给的认亲礼,当姐姐了,怎么都要表示一下的。 闵巧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和师墨依依不舍的告别。 回去的路上,闵巧一个劲的夸师墨,心情飞扬。 闵红旗也忍不住开心,妹妹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哥,师姐姐说,师医生的医术很好,尤其擅长骨伤,我想去请他帮忙看看。”
闵红旗一惊,这还是妹妹腿瘸后,第一次正面面对,以前一说起治腿伤,她都是各种推脱。 因为失望太多次,她不愿意再失望了。 如今能主动提起来,一定是师同志的功劳。 闵红旗忍不住又感激了一番那个温柔美好的姑娘。 也替妹妹高兴,“好,等忙完这一阵,咱们就去。听说这里的冬天和我们海城不一样,这里的冬天特别冷,特别长,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在屋子里待着,那时候正适合你养伤。”
闵巧笑着点头,“师姐姐还说让爸爸猫冬的时候,去找师叔叔唠嗑呢。哥,你不知道,师姐姐家的人每个都很厉害,他们都有身手,就像话本子里的江湖人那般,豺狼虎豹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听着妹妹张口闭口都是师姐姐,闵红旗忍不住好笑。 趁这会还有时间,兄妹俩去山脚挖了些野菜才回的牛棚。 师墨送走闵家兄妹,开始准备晚饭,顺便把这段时间给师家人和严大智家补身体的菜单弄出来。 秋收累人,吃食上一定得跟上。 翌日,天还未亮,严家大队就在敲锣打鼓声中,热情似火的投入到了秋收当中。 人人挥汗如雨,累得没有多余心思想其他,每天只想多睡一会,再多睡一会。 就在这样忙碌的日子里,师墨收到了严谨的来信。 师墨高兴得差点蹦起来,看着信上的内容,暗自心疼,没想到这么短时间,严谨又执行了一个任务,写信时,才刚刚回到队伍里,应该是累得不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会待在队伍里,进行培训任务,他们可以经常通信了,还给她留了个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有事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 这个消息让师墨高兴,等秋收忙完,就带着俩崽子去公社邮局,给严谨打电话。 看完信,师墨就忍不住开始写回信。 满肚子的话等着说,从中午到晚上,写了足足十页纸,要不是俩崽子回来,她都没发现天都快黑了。 起身去做晚饭,吃完后,就拿出夜明珠,给俩崽子读信。 兄妹俩听得极认真,以往这时候,瞌睡早来了,今晚却精神的得很,要给爸爸写回信。 师墨不抑制他们的热情,让他们写。 结果俩崽子写了没几个字,就趴桌子上睡着了,口水湿了信纸。 师墨笑着把信纸收好,到时也给严谨寄过去,还得跟他说这是俩崽子思念的口水。 熬了一小会夜的俩崽子,第二天成功起晚了,醒过来后,又嚷着要给爸爸写信。 师墨不阻拦,给足了纸笔,让他们自由发挥。 回信花了三天,信纸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一大踏,相当于一个小包袱了,严谨怕是得看许久。 师墨好心的把他们母子三人的信分开放,要不然仅仅是分信,严谨就得一个头两个大。 又给收拾了一些能长时间存放的吃食,和才做好的衣物。 外衫队里有,师墨就只做的内衫,裤衩袜子一类,还有天凉了的秋衣秋裤,满满一大袋。 还又给寄了些药,用她特制的皮袋装好。 外表是普通牛皮,实则是师墨炼制过的低级器物,跟严谨的背包一样,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过做了改良,封口处,用她特制的药水,就能打开。 打包好,只等邮寄员来。 算时间,也就这一两天了。 事情一了,师墨继续给忙碌中的师家和严大智家,挖空心思准备营养餐。 一个多月的秋收,是痛并快乐着的。 粮仓满了,哪怕累得脱了形,也让人高兴。 秋收结束后,严大智要带着人去交公粮,其他人留在地里收拾,为明年做准备。 今年没有郭家帮忙,严家大队就只能和其他大队一样,老老实实排队。 严大智偶遇隔壁王家大队的王柏树。 王柏树嘿嘿笑着凑过来,“哟,严大队长今年也来和我们一起排队了?”
严大智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严家大队,和王家大队相邻,严大智和王柏树也相熟,两人关系挺好的。 王柏树也就是开个玩笑,用胳膊肘靠靠严大智,“你可悠着点啊,瞧见没,何老狗在前边呢。”
何老狗是何大美的哥哥,也就是何家大队的大队长何有才。 以前因为严大智有个能耐亲家,所以,哪怕他自己有个能耐妹夫,也被严大智压一头。今年就不一样了,他妥妥的第一,牢牢压住别人。 严大智瞟了一眼,冷哼,“蛇鼠一窝,老子还能虚他。”
“倔老头,”王柏树嘀咕了两声,“你是不虚,可他要是到你面前嘚瑟,你不得闹心啊。”
是得闹心,可严大智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人嘴给缝上吧。 两人正说着话,曹操就过来了。 何有才领着村子里的人,在一众羡慕嫉妒恨的注视下,大摇大摆,无比得意的停在严大智跟前。 “严大队长啊,今年咋排在这了呢?哦,瞧我这记性,你的好亲家被撸了职了,真是遗憾。所以说这人啊,天灾人祸的,实在说不清,防不胜防啊,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从天上掉下来了呢。”
何有才脸上的笑,真是让严大智手痒,凉悠悠的扫他一眼,“是啊,天灾人祸,防不胜防,你可得当心点,别小人得志的时候,把人都得罪完了,适当的给自己留条后路。”
何有才老脸一黑,“严大智,你狂什么狂,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别想再翻身了。”
严大智呵呵,“是啊,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能不能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何有才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哼,不知所谓,我当然能笑到最后,我现在就能带着人回家,你却得在这晒太阳,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赢家。”
何有才话音刚落,大黑小黑就拖着板车哒哒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