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来顺现在还能剩下一口气,全是因为她的药护着心脉。要不然,从事发地点到医院,流的血,就足够要他命,活不到现在。 炼制药丸的初衷,就是为了给手底下的员工以防万一,保命给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她就能救活。 塞了颗药丸进陶来顺嘴里,手掌覆在伤口上端,灵力缓缓涌进陶来顺身体。陶来顺亏损的血气逐渐恢复,衰竭的器官,也一点点修复,虚弱的呼吸强劲了些,命是保住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师墨收回手。 房门打开,进来的是护士,瞧见师墨拧了拧眉,“你是谁,是伤患家属吗?”
师墨敷衍的点点头,“护士同志,他们情况如何?”
护士上下打量师墨,“你是哪位伤患的家属?”
“我们是一个工作单位的同事,接了消息,特地过来看看的。”
护士哦了一声,这才收回打量,“其他人情况还算稳定,只要今天晚上不持续高烧,能抗过去,基本上就不会有大碍,但是这位同志……”护士看向陶来顺,满脸同情,意思不用言明都知道,叹了叹道,“让通知他家属,通知了吗?”
“通知了,但家人住得远,一时半会过不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熬过去,不用怕花钱,这事单位能报销。”
护士摇头,“不是钱的事,他伤得太重,按照一般情况,当时就会丧命,根本来不及到医院,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其他的不敢再奢望。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如果他能自己熬过去,也不是活不了。”
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护士不好说。 师墨也明白,不过她确信陶来顺死不了,这么问也只是不想陶来顺活得太突兀,护士都说他有可能熬过去,那么他以后好了,就是自己熬过来的,不会让人质疑。“多谢护士同志。”
“没事,这些人也倒霉,没想到遇到了那群天杀的,不过也算幸运,命保住了。”
师墨扬了扬眉,“护士同志知道是谁伤了他们?”
“你不知道?”
护士有些奇怪。 师墨笑笑,“我只接到他们受伤的消息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其他都还没来得及问。”
“哦,”护士想了想也能理解,随即左右瞧了瞧,没看到可疑的人,才压低声音跟师墨说,“伤他们的是一伙十恶不赦,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这群人战乱前是土匪,占山为王,抢夺财物,那时候还算有点人性,没有杀人。”
“后来战乱结束,又遇到天灾,这些人在山上活不下来了,就下了山,要么入室抢劫,要么拦路抢劫,总会见血伤人,闹得人心惶惶。去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抢一户人家的时候,动了杀心,杀了人。啧啧,那家人可惨了,听说好些见过那场面的人,当时吞得昏天黑地,后来不断做噩梦,全是被吓的。”
“这些人当土匪强盗这么长时间,有些本事,东躲XZ一直到现在都没能被抓到,就昨晚,好巧不巧的盯上了他们,怕也是因为知道他们是外地人,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再一个,我们这边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伙人,晚上一般都不出门,他们抢不到,又不敢入室抢劫,饿疯了,最终打上外地车队的主意。”
“这些伤患来的时候半夜,开着货车,车上全是血,刚好我跟人换班在值夜,跑出去接的诊,现在回想起他们那惨烈样,都还心有余悸。抖着手叫来说有值班医生护士,给他们处理伤口,进行紧急救援,忙活了一晚上。伤得轻的几个一包扎好,顾不得休息,就跑去才去报案。”
“公安同志来得很快,仔仔细细的询问了大半天,跟着忙活了一上午,这不,刚走没多久,他们忙着回去,根据车队的人提供的线索抓人呢,说是要尽快,要不然那些人跑了,又不知道去哪找,谁又会遭到祸害,尤其是那些人报复的可能性极大,车队的人很危险。”
说着护士打量了师墨一会,“同志,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那群人报复心重,有小道消息说之前那户被灭门的人家,就是因为无意间得罪了一个土匪,被报复杀害的。昨晚也有土匪受伤,而且还死了几个,逃跑的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一个姑娘家,可得小心点。”
师墨眸光闪动,来了正好。“我知道,多谢护士同志。”
说完八卦,护士又变得正经起来,不在意摆摆手,“没事,你在这看着他们吧,吊水完了,记得叫我。”
“好。”
护士离开没多久,瑞塔就回来了,“夫人,其他人都安顿好了,我请了人帮忙炖些骨头汤和鸡汤,要一会才能好,我就先给他们买了些肉粥吃,这会吃完了,都睡下了。”
“你安排得很好,他们看着伤得不重,也不能掉以轻心,多注意些。我刚打听到伤他们的人,现在应该往外地跑了,趁人没跑远,我去抓回来,这里你帮忙看着,这几人都吃过药了,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事,有什么突发情况就给他们喂保命药丸,等我回来。”
“夫人,让我去吧,我嗅觉灵敏,能很快找到他们。”
师墨摇头拒接,“他们人多,你去容易弄出大动静,放心吧,我很快回来,有事就通知我。”
瑞塔有些着急,又不好强势反对师墨的决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师墨率先去了城外出事的地方,这里暂时被围了起来,由一人看守着,除了凌乱和血迹,看不出什么。 师墨没有走近,只在远处看了一眼,放出精神力探索,随后又往矮丘陵后放毒烟的地方探了探,确认了那些人留下的气息后,转身朝着一个方向离开。 刀疤一行人知道昨晚没有斩草除根,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这会肯定在被追捕,一路上不敢做任何停歇,连夜跑路,亡命徒也惜命,咬牙朝着西一省方向跑,他们的意思是西一省山多,只要进了西一省,就能躲进山里,谁也找不到,等风头过了,再出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想得很好,可惜伤错了人,估算错了对手的势力。 肉体凡胎的刀疤众人跑了一夜,早就精疲力竭,他们的情况不可能大摇大摆的走大道,坐车,只能挑着人烟稀少的山路跑,路况不好多变,逃跑起来更艰难。 没吃没喝,精疲力尽,还胆战心惊,十分煎熬,天刚亮,一个个就开始吐着舌头插着腰,艰难挪步。 累得去了半条命也不敢停下歇一歇,怕这一歇,命就没了。 奈何他们马不停蹄赶了一夜又大半天的路,师墨只用了十多分钟就追了上来。 确认是这伙人后,直接上手,先打了个半死。 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全趴下了,倒地上哀嚎不止,紧随而至的又是一顿毒打,直到昏死过去,都没看到是谁打的他们。 师墨拧了拧眉,太弱了,她都还没怎么出手。 扬手一挥,将一群人捆成粽子,拖着回去。 到了城里,拖离地面,弄上隐身符,到公安局。 确认没有人发现,才撤掉隐身符,扔公安局门口。 出勤的公安出门时,瞧见被捆在一起的一群人吓了一大跳,挨个拽着头发,仔细辨认猪头脸,良久才确认是他们正在追捕的罪犯,连忙跑去叫人,将刀疤一伙关进大牢。 师墨确认这些人不会再逃跑,才回了医院。 前前后后也不过才半个多小时,瑞塔见师墨没事,才放心。 “刚刚医生来给他们换了药,暂时没什么事,夫人去招待所休息一会吧。”
师墨看了眼众人,确认真没事才放心,“不用,你再守会,我去给堂叔打个电话,免得他们着急,顺便拿些吃用来。”
“好,夫人要当心点。那群人抓到了吗?”
“放心吧,抓到了,交给了公安,一会就会有消息传来。不用担心我,还没人能伤得了我。”
瑞塔知道师墨强,但再强,也免不了让人担心。应了声好,目送师墨离开。 师墨从医院出来,就去了邮局,打电话回严家大队。 严大智凌晨得了消息后,整个人都是懵的,心口咚咚跳,不知道要不要通知家属,一方面觉得不能让家属们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一方面又盼着师墨那边传来好消息,免得让那些家属白担心,他说的时候,也不会开不了口。 拿不定注意,就等在电话机旁,等师墨那边回消息。 这一等,等了差不多快一天,很着急,眼看天色渐暗,准备离开,师墨的电话就来了。 严大智一激灵,忙接起电话,“小墨吗?怎么样了?”
“是我堂叔,别担心,都没事,不过他们有伤,得在医院躺两天,我到时候和他们一起回去,你可以跟大家说一说,让他们别担心,具体的事情,我回去后再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