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若.贝尔曼猛的转头,怒视禀音.格拉玛,“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们,要不是你恬不知耻,和一个凡人纠缠在一起,引来了天罚,最后还为了凡人,不顾生灵,不顾我血族的死活,甚至对血族落下那样恶毒的诅咒,让我血族落到如此地步,一切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我血族的今天,必定要让你用命偿还,你的血,你的肉,你的骨,都将发挥它该有的作用,为你当年犯下的错赎罪,助我血族成神,这是你欠我们的。”
禀音.格拉玛面容淡漠,看着艾若.贝尔曼的眼神无悲无喜,不自觉间,又带上了些怜悯,“血族的今天,是因为你们的贪婪造成的,没有人欠你们,而你们血族,欠成千上万生灵无数条生命,你们该自省,而不是贪心不足,造下更多杀孽,断了血族的生机,使得那些没有任何罪孽的无辜血族,也要替你们背负孽债,不得超生。”
血族的灭亡,已经注定,可被权利和贪欲眯了眼的艾若.贝尔曼完全看不到,或者说,他是视而不见。 艾若.贝尔曼怎么可能会听这些,他要的是至高无上,执掌天下,谁欠谁有什么重要,更不信什么命,他若信命,现在还在肮脏黑暗的地洞里苟延残喘,天道从来不公,他又凭什么给别人公平。 “别废话,今天,你们都得留下。”
艾若.贝尔曼张开双臂,仰天一吼,密密麻麻的蝙蝠发出凄厉惨叫,化作血雾被他吸走。 阵法里的朱桂花李三妞也感受到了撕扯,不管是筋骨皮还是灵魂,都因为撕扯,痛得锥心刺骨,心下大惊,看着艾若.贝尔曼,大喊,“公爵?”
艾若.贝尔曼嗜血一笑,“你们这么无用,活着做什么,还不如为我所用,待我的王国建立之日,我会记住你们的功劳的。”
李三妞又惊又悔,气怒大喊,“该死的扁毛畜生,我们只是合作,你有什么资格杀我,放了我,赶紧放了我,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放了我……” 艾若.贝尔曼鄙夷一笑,“卑贱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本公爵合作,不过是本公爵手里的一条狗而已。”
十指猛然用力,李三妞直接化作血雾消失,甚至连声惨叫都没能发出,死得干脆利落。 朱桂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不已,见艾若.贝尔曼的视线移向他,忙惊声大喊,“你不能杀我,我是艾比公爵的人,你不能杀我。”
艾若.贝尔曼肆意狂笑,“艾比那个蠢货,早就被我吸食了,他的一条狗,我还动不得了。”
朱桂花大惊,艾比死了? 艾若.贝尔曼冷笑,没再给朱桂花喘息的机会,伸手间,就夺了她生机。 谋算一辈子的严大强或许怎么都没想到,算计一辈子,本以为做足了准备,没想到最后会死得这么不甘和无力,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如同一只困兽,任人宰割。 师墨一行人冷眼看着,这些人的今天,早就该来了。虽然他们没能亲自动手解恨,也算是看了一场狗咬狗的戏码解了气。 吸食了无数鲜血和生机的艾若.贝尔曼实力大涨,又疯狂吸食严爱党鲜血的阵法产生的能量。 被严爱党鲜血浇灌的阵法,在艾若.贝尔曼的促进下,发出了耀眼强光,光越强,能量越多,尽数被艾若.贝尔曼吸食。 艾若.贝尔曼感受到身体里充沛的力量,肆意狂笑,清了帝都的污秽气息又如何,断了血供又如何,他仍然能恢复提升,得到至高力量,将所有蝼蚁踩在脚下。 “受死吧,卑贱的蝼蚁。”
吸食了能量的艾若.贝尔曼,有如神助,速度快,力量大,急速出现消失,毫无章法的攻击师墨一行所有人。 师墨一行人完全捕捉不到他的踪迹,只能被动挨打。 崽子们围成一圈,相互合作,应对得十分吃力,时不时被击中,身上的伤不断增多。 师墨严谨脸色黑沉,寻找机会,主动出击,奈何艾若.贝尔曼的动作实在太快,几次出手,都没能抓住人。 好在两人的出击不是毫无作用,也能对艾若.贝尔曼产生牵制,不至于让他猖狂到对崽崽们下狠手。 巫孑毅和禀音.格拉玛有些着急,可他们都没有战斗力,不敢出去添乱,只能躲在法器下眼睁睁看着。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打斗上时,没有注意到阵法里,本早该气绝身亡的严爱党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苍白的脸逐渐覆上血色,扬起诡异的笑。 强盛的光芒一点点渗进严爱党身体里,甚至那些被艾若.贝尔曼吸食走的,也在悄无声息的被吸回来。 严谨耳廓微动,捕捉到艾若.贝尔曼行动轨迹,一拳击出。 “砰……” 艾若.贝尔曼被砸了出来,又砸在碗口粗的树干上,树干断裂,艾若.贝尔曼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满脸不敢置信。 他觉得自己的能量在流失,刚刚严谨攻击他的瞬间,浑身力量突然一滞,这才被打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扭头看向阵法,血红的眸子瞬间睁大。 严谨也觉得刚刚的打斗有些奇怪,同样下意识朝着阵法看去,顿时眉头微扬。 阵法里,严爱党已经站起了身,身上的伤口尽数愈合,面色红润,身体正被奇怪的力量修复,积攒,从而不断强大。 看向艾若.贝尔曼的眼神,带着讥讽,冷笑道,“公爵?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原来是我的好侄子啊,啧,难怪了,我老子连儿子都不要,是因为有孙子。可惜了,心心念念的好孙子不孝顺,没能享到孙子的福,倒是被孙子一招弄死了,他死的时候一定很后悔吧?”
艾若.贝尔曼因为力量不受控制流失,内心恐慌,脾气变得暴躁,怒吼,“卑贱的人类,本公爵岂是你们这些贱民可攀比的?这具躯体是本公爵当初自己制造的,跟你们这些卑贱的贱民毫无关系。”
严爱党了然的啊了一声,“原来不是严家的种,是个野种啊。”
“贱民,找死。”
艾若.贝尔曼愤怒出手,竟发现自己手脚发软,使不出半分力气。 严爱党低低的笑着,此时的艾若.贝尔曼在他眼里,才是真正的蝼蚁,“高高在上的公爵大人,是不是很疑惑?呵,有什么可疑惑的呢,你要杀人,也得做好被人杀的准备啊,可不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们将我当血库,我不得反抗,让自己活着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是不是做得很好?还得谢谢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公爵大人呢,你的那些东西,让我受益匪浅,这才找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活过来了,是不是很惊喜?”
“你……”艾若.贝尔曼在不敢置信中,发出最后一个音节,如一滩烂泥般,只剩一层人皮掉落,瘫在地上,再无声息,死得诡异又突然。 事情如戏剧般转换,让人反应不过来。 师墨严谨一行人凝眉,这个严爱党看着很诡异。 严爱党阴森森的笑着,转向师墨严谨,“轮到你们了,怕吗?求我啊,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就放过你们呢?”
师墨眯眼,拿出法器,将崽子们也护了起来,她不敢赌。 严爱党见了她的动作,也不在意,还发出了声嗤笑,笑师墨无知,愚蠢,不自量力,多此一举。 师墨面容平静,观察严爱党。 不论是身体,还是魂魄都和常人无异,看不出什么特别,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很危险。 严谨不动声色的给师墨使了个眼色,师墨微愣,随即突然出手。 严爱党的嗤笑更加明显,根本不将师墨的攻击看在眼里,甚至不躲不避,任由那些攻击落在身上。 攻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严爱党把自己装点成神,用怜悯和睥睨视人,一步步走向师墨严谨。 严谨沉着脸跟着攻击,阻挡严爱党靠近。 只他和师墨的攻击对严爱党来说,都比挠痒痒还不如,完全造成不了伤害,整个人慢慢变得暴躁,愤怒,脸色极度难看。 师墨也是一脸急切慌乱,惊慌失措的什么东西都往严爱党身上招呼。 严爱党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狩猎者,看着陷阱里的猎物疯狂反扑,拼命挣扎,从愤怒,到慌乱,到绝望。 猎人就高高的俯瞰着,掌控着,这种主宰一切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哪怕师墨扔了一根绳子,将他缠住,他也没放在眼里。 纵容的任由自己的猎物任性打闹,好脾气的等着猎物筋疲力尽,他既能看戏,又能不费吹灰之力斩杀猎物,一举两得,这就是猎人的成就感和喜悦。 就在严爱党幻想着成神,掌控一切时,发现严谨师墨嘴角突然上扬,带上了笑。 严爱党蹙眉,猎物怎么能笑呢? 猎物只能恐惧,绝望,哪怕是愤怒,都不能有笑,猎物不配有笑。 “你们不听话,我会生气的,知道吗?”
师墨勾唇,“是吗?”
手里的捆仙绳一收,严爱党就觉得浑身力气都被禁锢。 心下有一瞬混乱,随即又变得平静,“凭这种破东西就想困住我,做梦。”
双手积攒力气,试图挣断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