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周岁舅舅为大,沈驰的大伯没来沈长林则被请上了一席,席间众人客套的敬着酒,一时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谈笑声阵阵传开,气氛好不热闹。 肖明金在外面招呼客人,沈爱枝则在房间照看儿子,沈驰则夹了菜端着碗到房间里陪着大姑姑。 沈爱枝见了连忙道:“小驰怎么下来了,坐到桌上去吃啊。”
“我是小孩子还是在这里吃吧,我陪陪大姑。”
沈驰笑道。 见自己这个侄子这般懂事,沈爱枝心中很是疼爱,正要去帮沈驰再夹些肉菜,摇篮中的肖舟突然哭了起来,沈爱枝连忙抱起儿子开始喂奶。 肖舟的奶奶闻声进了房间,见到沈驰竟端着碗在房间里吃饭,不禁朝沈爱枝怪罪道:“怎么让小孩子下桌了,你娘亲人本来就少,可不要怠慢了客人。”
说着就要拉沈驰去酒桌上,沈驰直道:“姨奶奶,我就在这里吃陪我姑姑挺好。”
老人家见沈驰执意如此,便拿起沈驰的碗去外面给他夹了好多肉圆子,红烧肉进来,一个劲的劝沈驰趁热吃。 沈驰看着碗里高高堆起的菜,心中暗道:“大姑姑这婆婆倒也和善。”
沈驰一直陪在沈爱枝身边,跟他聊着学习的事情,说自己得了多少奖状,说自己考了多少分,还说等表弟长大了,也教他读书认字,让他也拿奖状,当三好学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也渐渐进入了尾声。 酒席渐散,已有很多来客开始进房向沈爱枝告辞,沈爱枝也连忙起身,让婆婆帮着看孩子,她则去拿给亲戚们准备的回礼。 肖明金虽然是个混混,但在附近一带却很有名气,早年在嵩镇抢地皮在镇上建了十几间铺子出租,算是小有头面的人物。 大姑父给每个亲戚的回礼是每人两斤五花肉,用红纸包了,沈爱枝分着分着,分到最后却发现只有一块肉了,于是去找肖明金问道:“明金,我不是让你多备两斤肉让二哥带回去么?怎么只剩一块了?”
“带个屁,他人都没来还想吃我的肉,没门!”
肖明金怒道。 “我只有两个哥,你怠慢他就是轻贱我,你现在就去给我买两斤肉回来。”
沈爱枝争锋相对。 沈驰听到外面争吵心中一惊,连忙跑了出去。 此时大姑姑他们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都在劝大姑姑。 本来大姑姑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偏这时大姑父说了句:“你把你哥这么当哥,他有把你当他妹妹吗?”
沈爱枝戳到了痛处说话也不管不顾起来:“我有今天还不是你造成的,你但凡争点气我会这样吗?”
沈驰大伯逼沈爱枝退婚,这事肖明金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对沈长喜也是一直心中怨恨,闻言心中越发的恼怒,就要上前动手,好在被众人拦住了。 而这时沈爱枝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时很温良贤淑的一个人,今天却好似疯狂了一般,朝着肖明金不断的挑衅道:“你们放开他,让他来打,最好打死我算了。”
看到妹妹不停的疯闹,肖明金在一旁脸都气红了,沈长林鬼使神差的竟来了句:“爱枝,你再这么大吵大闹就永远别回娘家了。”
沈驰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这话是说得的么?大姑姑心中本来就委曲想不开,父亲这句话无异于在她伤口上撒盐么? 果然,听了沈长林这句话后沈爱枝看着他愣了一愣,然后跑回房啦的一声摔上门痛哭起来。 沈驰心中直怨恨父亲当真不会说话,大姑姑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变成今天这样能怪她么?还不是积怨已久造成的。 沈驰一个劲的拍着门道:“大姑姑,开门啊,我是小驰。”
沈驰拍了半天却没动静,沈驰心中一慌,急得大声叫道:“快开门,快开门,我姑会想不开的。”
听沈驰这么一闹众人果然都面露惊慌之色,肖明金也是愣了一愣,随即让沈驰站到一旁一脚将门给踹开了。 沈驰冲到房里,这是大姑姑婆婆的房间,她房里不知为何竟放着一瓶农药,冲进房间的沈驰看到大姑坐在床头,将那瓶农药放在床前的三屉桌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瓶农药。 沈驰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拿起桌上农药,从窗子扔了出去,回过身来朝大姑姑道:“大姑,表弟还小,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呀。”
沈驰这边话才刚落,那边肖明金冷笑道:“你以为拿瓶农药就能吓到老子?咬人的狗不叫,想死的人闷不吭声就走了,你拿个农药做样子想吓谁?”
沈驰听到这话彻底怒了,大伯固然有他的原因,但大姑父同样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姑父你够了!”
沈驰转头怒视着肖明金首:“我爸还在这呢,你当着我姑姑娘家人的面都敢这样对她,我们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怎么轻贱我姑呢。”
这时沈爱枝的婆婆走了进来,听到沈驰的话连道:“没轻贱,没轻贱,我们厚待你姑姑还来不及呢,今天是你大姑父不对,姨奶奶会教训他的。”
说着当真抄起门口的扫把狠狠的往肖明金身上抽去,他也不躲,咬牙硬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