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沈驰和孙涛在喂完的猪鸡后,又提着一篮子鸡蛋到镇上卖。 先前他一直就在钱屠子的肉摊旁卖,今天来却没见钱屠子出摊,心中不由奇怪。 “张奶奶,钱大叔今天不出摊么?”
沈驰将鸡蛋摆好,朝旁边卖自家园子里种的菜的张奶奶问道。 “他的肉都卖完了,一早就让肖家人一次全买去了。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姑父昨天晚上突发急症走了,造孽哦,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猛然间想到沈驰还是个小孩不宜和他讲这儿童不宜的画面,忙又住了嘴。 可她话匣子一打开立时引起了旁边卖鱼的大婶的好奇:“是不是真的啊,前天肖明金还在我这买了条大草鱼,我看他人挺精神的啊。”
“要不老话怎么说娶妻要娶贤呢,以前他跟爱枝两人多好。”
说到这张奶奶看了一眼沈驰,又把声音压低了几分,可她们的谈话哪能瞒过沈驰,他如今耳聪目明,早把她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现在娶得那个姓黄的,整天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一张嘴画得像个猴屁股。 我家跟肖明金离得近,昨晚事情一发生我跟我老伴就过去瞧了,你猜肖明金怎么死的?肖明金就死在了姓黄的肚皮上。 肖明金死得蹊跷又丢人,肖家人不敢声张,一早就派人去派出所报案了,县里立上就要派人来调查……” 沈驰中午的时候便收摊与孙涛一起回了家,将这事跟沈爱枝说了。 沈爱枝一听肖明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很是不敢相信:“小驰你说的是真的么?”
“是真的,如今镇上都已经传开了。”
沈驰回道。 这时胡氏对沈爱枝道:“带小舟送过去吧,明金只有这一个儿子,于情于理都要回去给他戴个孝的。”
沈爱枝默默的点了点头,收拾一番,又换了身衣服然后带着肖舟出了门。 沈驰想要跟去探听消息,于是忙道:“大姑,我陪你一起去吧。”
胡氏想着有沈驰跟去也好,便也同意了,孙涛却叫道:“我也去。”
刘翠花一把把他拉住道:“死人的地方你去做什么?”
沈驰只好对孙涛安抚道:“你在家等着,我去去就回。”
孙涛只好不甘的回了房。 沈驰陪着大姑到肖家的时候,肖明金竟然已经送上山安葬了。 原来农村风俗,肖明金这是属于横死,人又年青,是不能在家停灵的,再加上他死相难看,肖家族人都视为奇耻大辱,是以草草就将他送上山埋了。 人虽埋了,肖家也没大操大办,但本家族人以及帮忙的还是要办桌酒席宴请一下的,沈驰和沈爱枝到的时候正看到门前搭了凉棚,请的厨师正忙着做菜。 见到沈爱枝抱着肖舟到来,肖明金的母亲当即抱着她失声痛哭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明金有今天都是他的报应。”
她一哭吓得肖舟也跟着哭了起来,沈爱枝张了张嘴,哽咽道:“妈,您别哭了。”
因为肖明金的死黄腊香被肖家族人记恨上了,若不是顾及着肖明金刚走,肖家族人恨不得将她撕了,此时她人躲在房间不敢出来。 “妈,明金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等到肖明金的母亲哭得差不多了,沈爱枝这才问道。 老人神情尴尬的回道:“上午法医来验过了,说是心肌梗塞。”
沈爱枝在肖家坐了一个多小时就起身告辞,肖家人都极力挽留她和沈驰吃了晚饭再走,但沈爱枝自觉身份尴尬还是婉拒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驰和沈爱枝两人都沉默不语,一路静静的往家中走去。 沈驰不知道姑姑心中在想些什么,他心中倒是觉得很复杂。 二人默默回到家中,沈爱枝将肖明金的死大致的跟胡氏和桂淑珍说了,二人听后也是一阵感慨。 虽然心中对肖明金有恨,但如今人都已经死了,再大的怨恨也都烟消云散,唏嘘一阵也就各忙各的了。 肖明金死后第五天,沈长林终于拿到了驾照回了家,他学驾照的这三个月实在是把桂淑珍忙得够呛,如今他回了桂淑珍也能轻松一些。 沈长喜的矿场正缺驾驶员,本来以沈长喜的意思是想把沈长林招进矿场的,但沈长林舍不得他那一亩三分地,非要回来,沈长喜见弟弟不愿也不强求,和他说了矿场上这次换下一批BJ130小轻卡。 虽换厂里换下来的,正常估价也要六七千,因额有些大让他回家商量商量买一辆。 这次沈长林回来就是和大家商量这事的。 沈长林把这事一说,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表态,沈驰脱口而出道:“买,不说咱家自己,就如今姑姑的服装厂进城买布匹都能用得着。”
沈爱枝进而说道:“小驰说得对,有这个机会就把车买了吧,二哥你那没钱的话我这里还有,可以先借给你。”
“不用了,小驰有几万稿费在我这,钱够了。”
桂淑珍连忙回答。 沈长林和沈驰闻言则皆是一惊,稿费有这么多了么? 就这样沈长林又花了六千多买了一辆二手的BJ轻卡。 有了这台小货车沈爱枝再要去省城进布匹时就更加方便了,来回只要一天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