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那朋友赶紧第一时间找到了他,王老板是种丹参的,长势本就慢,远没他朋友来得明显。 但他也隐隐感觉这次买的肥料有些不对劲,因为只是怀疑便没有声张。 此番他朋友来找他,他这才确定这次的肥料真的有问题,于是便和他朋友一起找到了农场肥料厂。 他们赶到的时候正是赵厂长跟王虎吵得不可开交之际,王虎蛮横贯了,出了问题不但不道歉还耍横。 赵厂长既是能开化肥厂的人肯定有些能量,况且这个时候远不是后来,家里没矿不敢先动手。 赵厂长见王虎拒不认错还态度蛮横,当即就把王虎给打了。 如果王虎真诚的道个歉,赔个不是赵厂长也就算了,但王虎态度不蛮横,毫无悔改之意。 赵厂长激得心头火起,不但要追究王虎的责任,还要王虎赔偿自己厂里的损失,否则就去告他。 王保财他们哪里见过这世面,只得来找孙富强,孙富强说这是王虎造成的乱子,他既然豪横就让他自己去解决。 孙富强拒绝出面,王保财无奈只得求到沈驰这里。 这个时候的沈驰正为自己和姐姐的高考志愿发愁,听到王保财等人前来哀求,直为王虎的胆大妄为吃惊不已。 他本以为王虎会把肥料厂里先前积攒的卖完关门大吉的,没想到他竟然敢自己胡乱配些肥料就敢继续卖。 这些人都是肥料厂的大客户,这下沈驰不出面也不行了。 沈驰把赵厂长、王老板及他的朋友叫到雷公坪上,又让莫昇齐备了一桌酒席算是向他们赔罪。 来人不多,除了孙富强便只有其他三个村的村长了。 众人看到雷公坪,看到青石台阶上的那气派的牌楼,赵厂长随口念道:“在望山庄。不错,这名字倒与这里清幽雅致的景色十分相配。”
“哪里,心血来潮的想法让大家见笑了,大家里面请。”
沈驰说着将人请了进去。 正好此时已到饭点,沈驰让厨房里将菜都端了上来,沈长林因在县城忙着超市的事情不在家,沈驰向赵厂长他们道:“我爸不在家,没人作陪,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招待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
赵厂长他们举起杯来朝沈驰回道:“当初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那个什么肥料厂我根本不会去的,现在我厂里损失惨重,沈驰你可不能作视不理啊。”
“是啊,我那草场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没想到他们竟然卖假肥。”
王老板的朋友也接口道。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王保财他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就连孙富强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赵厂长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后肥料厂的生意还靠大家照顾,我保证下次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沈驰忙赔罪道。 “我们再不会到肥料厂买肥料了,我们只到你这来才,我们也只认你。”
王老板突然插言道。 赵厂长回过神来也道:“对,我们以后只到你山庄来买肥,其他人的我们再也不敢相信了。”
一听这几个大主顾要流失,王保财他们心中大急,可是又不敢轻易插嘴。 好不容易说上话了又让赵厂长他们挤兑得哑口无言,还好有沈驰适时出面解围,答应从自己山庄的沤肥池里分些肥出给他们,算是赔偿他们这次的损失了。 一场由王虎闹出的风波算是落下的帷幕,但后续余波却还远没有结束。 赵厂长他们不在肥料厂买肥料了,王虎竟然不思反省,还怪上沈驰了,说他为人不厚道趁火打劫抢肥料厂的客户。 他说这话时王保财他们都在场,沈驰见他们竟然没人出来说公道话,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他生气不是因为王虎说的这话,而是王保财他们明知道肥料厂是怎么开起来的,赵厂长他们是怎么到他们那买肥料的,非但不指责王虎反而还默认了。 看来有些东西给别人用久了就理所当然的当成自己的了,沈驰稳了稳情绪直接回道:“什么叫我抢肥料厂的客户?那些客户本来就是我的,是我为了照顾肥料厂的生意让你们的! 怎么?别人的东西占久了就当成自己的了?还我为人不厚道,你为人厚道会骗自己人的钱?你为人厚道会卖假肥? 这次要不是因为我出面给你摆平,你现在早被人告到号子里去吃皇粮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沈驰打脸揭短,直令王虎脸色涨得像猪肝,双拳握得咔咔响。 沈驰冷笑一声毫无畏惧的挑衅道:“怎么?还想动手?小时候你就打不过我以为多吃了几年饭现在就能打过了?”
王虎也是有血性的,当即不顾一切的怒吼一声朝沈驰扑去,沈驰一点多余的花招都没有,直接一摆拳呼到王虎的脸上,将他当场打晕。 王保财见状大惊,朝沈驰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村长,你也要像你这侄子一样,恩将仇报么?”
沈驰冷冷的说道。 “可你出手也太重了。”
王保财语气一滞,但还是语带指责的道。 “你对了个出手袭击你的人还会将什么仁义么?没直接打死已经是给足了你们面子了。”
沈驰面无表情的回道。 见他们不说话,沈驰又道:“趁着你们都在这,有件事情我宣布一下,肥料厂我决定自己单干了,你们现在的这个厂的场地愿意租借给我就租,不愿我另选地方。”
沈驰的话令孙富强面色大变,这次他是真的惊到了,先前沈驰不管怎么出手教训王保财他们,孙富强知道沈驰的底线在哪,可这次沈驰似乎真的动真格的了。 “小驰,这两年我们大家一起合作得还是很愉快的,不要说一时气话。”
孙富强忙安抚着沈驰道。 如果没有王保财方才没有对王虎的行为听之任子,沈驰的反应还没有这么大。 王保财这种听任不管的态度就说明了他对王虎说的那些话表示了默认。 既然连他们都这么认为了那沈驰索性一不说二不休,对他们的掌控就要加大力度了。 沈驰自己铺设销售渠道,就是要农场对他产生依赖,只是现在看来,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还得从源头上将他们卡死。 他们农场出产的东西之所以好卖,那是因为有自己提供的灵肥。 虽然口感上比起自己山庄出产的多有不如,但比起别人的还是有很大的优势的。 如今他们挣了一点钱就开始蠢蠢欲动了,沈驰得把这种苗头给他们掐死。 光掌控销售渠道还不行,还得在源头上也把他们牢牢掌控。 灵肥就是沈驰对他们最大的掌控,有了这个相当于是拿捏住了他们的命脉了。 在王保财的拍打下,王虎终于幽幽转醒,他一醒来听到沈驰说着租用肥料厂场地之事,想也不想当即大声叫道:“不租,我们租给谁也不会租你!”
“王虎,你给老子闭嘴!你造的乱子还不够多么?你再多说一句话老子把你嘴给撕了!”
孙富强怕王虎把沈驰激得彻底与自己这边决裂,那麻烦可就大了。 如今袁家村已经向沈驰伸出了橄榄枝,他不可想沈驰重回袁家村。 被孙富强这么一吼,王虎再也不敢出声,面对王虎的叫嚣沈驰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朝王保财等人说道:“租不租全凭你们,不过有句话我要清楚的告诉你们,你们不租地给我,同样的我也不会为你们提供药肥。 这两三个月没有药肥,相信你们也看出了农场作物与以前的差距了。”
这下王保财他们是真的没了脾气了。 确实如沈驰所言,农场作物不仅长势比以前慢了许多,种出的蔬菜口感比起以前也差了一大截,已经有不少人在反应这个情况了。 就在王保财举棋不定的时候,院门口突然传来袁教民的声音:“哟,这里好热闹啊,你们在商量什么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沈驰看了袁教民一眼没揭穿他,沈驰早就发现袁教民来了,只是躲在外面听墙角,现在戏已唱完他也终于露面了。 不过他来得正好,沈驰正好借他敲打敲打王保财他们。 “你怎么来了?”
沈驰朝袁教民问道。 “我们袁家村的那条连接镇子的水路已经挖通了,来向你请教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袁教民笑道。 “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来问我有什么?”
沈驰也觉得今天的袁教民看起来有些古怪。 袁教民牢记陈建民跟他说的,沈驰吃软不吃硬,越对他强硬他斗志越浓,眼前的王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对他说几句软话,得他指点几点就够他们袁家村的人受用不尽了,袁教民跟着陈建民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蠢笨之人,当即把这个精髓就领悟到了。 “这几年咱们袁家村已经落后了太多了,这水路修通咱们村一没看头,二没什么可以卖的,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吸引不来游客我们这河就白挖了。 为了挖这条河我可是好不容易说动大家的,这挖河钱都还是大家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袁教民朝沈驰哭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