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富强买的饲料并不多,只买了几百斤,倒是令沈驰松了口气,要是他一口气买个成千上万斤的沈驰还真没有那么多饲料给他。 说到这饲料沈驰就不由自主的想到田胖子和孟胖子二人。 “对了干爹,田胖子他们还经常带人来钓鱼么?”
沈驰向孙富强问道。 “他们钓了半个多月就钓了不到一百斤鱼,后来过年就再也没来过了。”
孙富强笑道。 “改天他们来了再问问他们会员还续费不。”
沈驰冷笑道。 孙富强得一愣,沈驰这是要逮着他们往死里薅啊。 “这次他们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只怕不再上当了吧。”
孙富强怀疑的道。 “问问吧,万一他们不信邪又续上了呢?”
沈驰笑回道。 “那行,下次看到他们我问问。”
孙富强说罢又接着道:“小驰你是不知道,现在咱们刘家湖的名气又提升了一截,经过田胖子他们这么一闹,咱们刘家湖的鱼难钓被大家传了开去,现在倒是吸引了很多不信邪的钓友前来试钓。”
沈驰闻言笑道:“这是好事啊,田胖子他们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果然是塞翁失骣,焉知非福,田胖子他们想要报复,没想到却是免费帮自己打了一波广告。 不对,应该是倒贴钱,他们给了二十万的会费。 “谁说不是啊,我倒是真希望他们能再来,毕竟这样的优质客户可不多啊。”
孙富强说罢,笑着将那些苜蓿草和米糠麦麸装袋往三轮车上搬。 沈驰帮着装车,送走了孙富强,想到开春就要春耕了,沈驰拿出改良过的稻种先在自己的稻田中进行试种。 这批稻种沈驰结合了荆山和那株变异早稻的优点培育出来的。 他的那篇论文就是以此为基础写出来的,如今到了试种阶段,如果没有出现返祖变异现象就可以大面积推广了。 到时沈驰培育出来的稻种就可以代替现在大家正在种植的晚稻种了。 拿出育苗箱开始培育秧苗。 因为要除了观察稻种的长势和产量外,还要记录新稻种的抗病虫害,所以种植的时候就不能再在自己温室中的实验田里了,得种到自家的水田里。 沈驰想到时让范志国亲自照看这块水田。 元宵节过完,农场的工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到山庄。 令沈驰没想到的是陈文选和韩秀仪在过完元宵节的第二天又被陈健民送到雷公坪了。 “陈爷爷您怎么来了?”
沈驰很是意外的问道。 “你这是不欢迎么?”
陈文选斜睨了沈驰一眼道。 “哪里哪里,您来了我这还热闹一些。”
沈驰说着忙将人迎了进来:“你们还是住原先的那个院子吧,正好屋子也没动。”
看着陈健收提着大包小包的,沈驰赶紧上前帮忙。令沈驰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陈文选把行李带过来也就罢了,他竟然把他那些兰花也带了不少过来。 沈驰数了一下有五盆之多,即使像沈驰这样不识货的人都能看出那些兰草的不凡。 “陈爷爷您这是要干嘛?怎么把这些兰草都搬来了?”
沈驰一头雾水的问道。 “以后要在你这常住了,舍不得这些兰草就一起带过来了。”
陈健民说道。 “在你这住习惯了,回去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反正你这里开疗养院,以后就在你这疗养了。”
陈文选说着又向陈健民遗嘱道:“我那些兰草你小心着点。”
一进原先的院子,看到郑元生也在,陈文选一脸高兴的道:“老郑你也在啊,一会我们杀两盘。”
“你这大包小包的又是打算来长住么?”
郑元生笑问道。 “这里空气好,回去就感觉胸口跟压了块大石一样。”
陈文选回答道。 郑元生也感觉到这雷公坪的空气与别处格外不同。他也在农村呆过,此时的农村也没被污染,郑元生也发现家里的空气似乎就没有雷公坪上的清新。 他们却是不知雷公坪上的空气之所以会让人感到如此明显的不同,是因为这里有地脉,能释放出一丝灵气。 因为陈文选和韩秀仪两人经常帮郑媛媛补习功课的缘故,郑媛媛也挺喜欢他们的,看到他们到来,忙上前甜甜的向二人叫道:“陈爷爷,陈奶奶!”
“诶,媛媛好呀。”
韩秀仪说着拿出了一些京果、奶糖等塞向郑媛媛。 郑元生忙朝郑媛媛道:“快谢谢奶奶。”
郑媛媛奶声奶气的道了谢,韩秀仪摸了摸郑媛媛的头,接着又拿了些罐头、奶粉等营养品让陈健民拿过去看沈驰的奶奶。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都没去给您拜年。”
沈驰劝韩秀仪无须如此多礼。 “我们不请自来,本就给你们造成了不便,不能在礼数也失了分寸。”
陈文选笑着朝沈驰说道。 见陈文选坚持如此,沈驰便只好随着他去了。 随着陈文选的到来,山庄里又热闹了起来,一切又恢复到了从前。 先前沈驰跟陈时政商量合作共建疗养院的事,很快在他第二次来拉练的时候给沈驰带来了确切的消息:“沈驰啊,先前你不是说咱们合建疗院的的事么?我们会议通过了。只是你这硬件基本都已完成,配套的软件可以交给我们来完成。”
沈驰正愁无法买到医疗设备,于是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陈时政:“可以,疗养院需要一些简单的医疗检查设备,这个就由你们出吧。 就在你们现在住的院子旁边,我再把另外两座也划出来以后就作为专门的疗养院了。”
“可以,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便宜了。”
陈时政笑道。 “拥军嘛,应该的。”
沈驰笑回道。 见这才刚开年陈时政他们就开始拉练了,沈驰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年刚过完你们就拉练了,也真够辛苦的。”
“当兵的哪有不辛苦的,今年的任务重,对拉练有次数要求,所以刚过完年就出任务了。”
陈时政解释道。 “你们这么辛苦我去叫厨房给你们晚上加餐。”
沈驰说罢便径自去了饭馆。 经过上次的拉练,再加上又和陈时政他们连队有业务往来,沈驰跟他们的关系亲近不少,说话也变得随意起来。 “那感情好,这次听说到你这来拉练,那帮小崽子们高兴得嗷嗷叫啊。看来以后得是你这边的常客了。”
陈时政朝沈驰笑道。 “行啊,欢迎还来不及呢。”
沈驰也笑回道。 饭馆现在生意不好,有了陈时政他们的到来,反倒显得门庭若市了。 陈时政他们每次去山里拉练完,如果回来得早还会帮沈驰他们打理打理果园,种种菜,喂喂猪,甚至去竹林砍竹子回来当柴。 到大祁山来拉练其实是最辛苦的,但战士们却都很乐意,听说来这里反而还一脸期待,因为这里有别处吃不到的美味。 有了陈时政帮忙解决医疗设备的事情,有关疗养院的事基本就没什么可让沈驰操心了。 沈驰于是一心的筹备着接下来就举行的鲈鱼宴,就在沈驰准备找袁教庭商量着定个日子举行鲈鱼宴,并推出他们的胭脂酿时,意料中的付鸣之终于气急败坏的找上了雷公坪。 他一来就朝沈驰质问道:“沈驰,你出来!”
沈驰正在写宴会策划,听到付鸣之的声音便起身出了房间,来到院中。 付鸣之铁青着脸站在庄院的门口,看到到朝沈驰出来扬手就朝他扔过去一本杂志,口中更是厉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驰刚出门就看到一个黑影朝自己飞来,轻轻一挥手,将那本朝自己飞过来的杂志打到一边,不用看他也知道肯定是他的论文发表了,而他儿子评职称的那篇跟这篇的研究课题有着一脉相承的关联,所以审评小组肯定在对他儿的论文进行审核。 每次评选名额就那么多,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种事情既然已经闹出来了,那他儿子这次的评选很大可能会落选。 付鸣之他儿子在学术上并没有多大建树,能混到如今这个地位凭的全是付鸣之的关系,付鸣之也到了快退体的年纪,不在自己临走之前把儿子安排好他今生再想晋升就没多大希望了。 可以说这次的评选是付鸣子他儿子最后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付鸣之会花两百万从沈驰手中把论文买过去,他花了这么大的代价,结果沈驰却来了这么一手,难怪付鸣之会气急败坏了。 “你大老远的跑到我家来撒野,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
沈驰反过来朝付鸣之问道。 “我来撒野?当初我们明明约定好你不许再用那篇论文的内容,你竟然不讲信用,出尔反尔!”
付鸣之怒声道。 “我这篇论文的主题是基因改良,跟那篇论文完全没有关系,我怎么就不讲信用了?”
沈驰冷声道。 “你少在这跟我打马虎眼,你这篇论文的主题虽是基因改良,但你建立的理论依据全都是你卖给我那篇的,现在我儿子的职称也黄了,你得双倍赔偿我的损失。”
面对沈驰的说词付鸣之简直气怒交加。 “如果你觉得我的论文有侵犯到你的权益你可以去告我啊。”
沈驰老神在在的回道。 “你……”付鸣之对沈驰这种近乎于无赖的行为不由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种事若是能告还需要他来提醒么?真告了真相只会越来越明朗,更加坐实了他帮儿子学术造假,搞不好到头来还会连累到他。 付鸣之也看明白了,沈驰就是吃准了他不敢去告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他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叫了这么半天,早惊动了胡氏赵氏他们,就连在家养身子的沈爱枝都惊动得出了来。 “小驰这人是谁?”
看付鸣之来者不善,沈爱枝朝沈驰问道。 “大姑你不能吹风快进去,这里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你不用担心。”
沈驰见大姑姑出来了,赶紧让她进屋去。 一旁的胡氏见状也忙让她回房。 沈爱枝只得依言回房,不过临进屋前还是不放心的朝沈驰道:“小驰有什么事就叫你爸他们,不要在家门口吃了亏。”
“大姑你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
沈驰说罢朝付鸣之意味深长的笑道。 “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么?”
付鸣之冷声朝沈驰说道。 “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面对付鸣之的威胁沈驰根本不在:“我倒要看看,当年凭借一篇抄袭的论文坐上如今这个位置的付教授,能使出什么样的高明手段。”
沈驰的话令付鸣之神情一变:“看来李寿民已经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了。”
“不错,这些年来我的导师一直活在自责中,也想尽办法的想要弥补当时犯下的过错……”沈驰话说一半,就被付鸣之打断了:“虚伪!”
“我就看不惯他那副假惺惺的摆出一副悔恨懊恼的模样,当时在抄袭论文时他可没少抄呢。 事后说几句后悔的话,做出痛苦自责的模样就能实现自我救赎了? 不会,不管他如何痛苦自责,都改变不了他灵魂肮脏的事实,在这一点上他和我没有本上的区别。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有机会谁不想为自己的生存争取更好的环境?要怪就只怪我师兄当时傻,不该那么信任我们,这才给了我们有机可趁的机会!”付鸣之毫无悔意的说道。 面对付鸣之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沈驰只觉得用世间最难听的语言,也无法形容出他恶心嘴脸的万分之一。 这种人已经从根上坏了,说再多也只是浪费辱舌,沈驰不想跟他多说废话,正想开口快点将他打发了。 只是还不等沈驰开口,旁边院子门口的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说得对,我当年确实是傻,我有眼无珠错信了你们两匹白眼狼!”
“郑爷爷!”
沈驰心中一慌。 他正要将付鸣之快些打发了,就是不想惊动了郑元生以免让他又心生不快,没想到最后不是惊动了他。 这一对已经近二十年没见过面的老仇人,此刻在这样一个境况下猝不及防的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