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跟马华说这些话，可不是为了单纯阴阳怪气何雨柱一顿，他没这么无聊。 都说何雨柱是傻柱，人很傻。 其实这家伙一点都不傻，小聪明一大堆。 说到单纯说到傻，马华才是真的单纯真的傻。 马华当了何雨柱那么多年的学徒，学到了什么呢？啥都没学到。 这个年代不比后世，什么都讲究速度。 在这个年代想学一门手艺，就拿学厨来说，三年切菜打杂，三年掌勺炒大锅菜，再三年精进厨艺，达到能给领导开小灶的水平，然后就能出师了。 为什么要说的这个呢？因为这个才能体现何雨柱这个人的小聪明和鸡贼。 现在的时间线是六二年，马华跟何雨柱学厨快一年了。 电视剧第一集的时间线是六五年，马华学厨已经有三年以上都快四年了。 学了快四年，何雨柱有让马华掌勺吗？连大锅菜都不让马华炒，一直让马华干一些洗菜切菜打杂的活儿。 你以为何雨柱人傻不会当一个老师？错了，这是他故意的。 何雨柱是什么样的臭脾气，从四合院到轧钢厂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哪个领导会喜欢这种臭脾气的下属呢？一旦一食堂里出现了一个厨艺可以跟他比肩，脾气又温和听话一些的人，信不信他立马失去现在的地位？ 这才是何雨柱不让马华和胖子掌勺的真正原因。 事实证明，他这么干是有用的。 后来因为何雨柱犯浑，暂时失去了一食堂大厨的职位，掌勺的人变成了马华和胖子。 这两个没得到何雨柱真传的假徒弟烧的饭菜工人能忍，领导没法忍。 李长明觉得马华和胖子开小灶做的饭菜没法吃，所以不顾许大茂的反对，又把何雨柱重新请回来当大厨。 瞧瞧看，说人家是傻柱？人家机灵着呢。 一食堂只有他一个掌握核心技术的人，他就能一直稳坐大厨的位置。 可怜了马华这小子，对何雨柱忠心耿耿，后来胖子反水了他都没反，一直跟着何雨柱。 可惜，这份忠心没啥用，啥技术都没学到。 李烨觉得马华这小子人不错，有情有义，完全不用担心这种人会在背后捅刀子。 这种人待在何雨柱手下属于浪费人才，所以李烨才会说那些话，为的就是让马华看清他的师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师傅，李烨说的都是真的吗？您奶奶把他的相亲搅黄了，您还动手打他？”
马华问何雨柱。 “少说话多做事，这是你该管的吗？老老实实切菜去。”
何雨柱不耐烦的训斥了马华一句。 马华很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切菜去了，不敢再多言。 只见马华从篓子里抱起一颗大白菜，摘掉外面那几片有点枯黄的菜叶就开始一顿乱切。 李烨见了忍不住问：“马华，你当学徒多久了？”
“再有两个月就一年了。”
马华回了一句。 “你的师傅没教过你怎么处理食材和刀功吗？”
李烨的一句话把马华给问愣住了。 “我师傅跟我说切好就行了，不用什么章法，切成差不多大小就好。”
马华满脑子疑惑，刀功这个他好理解，何雨柱跟他说他还年轻，以后再学刀功。处理食材这个他是真的搞不懂，难道食材还需要特别的处理方法？ “厨艺是一门学问，需要掌握的知识很多，不是随便莽就行的。 每一样食材都有它的特性，都有不同的处理方法。 就拿你手里的那颗大白菜说，如果你想当一个大厨的话，可不能只是随便切成差不多的大小就行了。 正确的处理方式是先把大白菜一分为四，去掉不能食用的菜根，然后竖着切明白吗？ 知道为什么要分成四份竖着切吗？因为大白菜的纤维是竖着长的，这纤维就等于人的血管。 竖着切，能减少水分流失，能保留较为完整的粗纤维，口感更加爽脆。在开小灶的时候，这样切出来的大白菜摆盘也会更加漂亮。 炒大锅菜给工人吃，也就罢了，工人不在乎这些。 你说如果厂里来领导了，甚至有外国的宾客来了，让你去帮忙，你切成这个样子，要被老厨师骂的狗血淋头知道吗？”
李烨的话把马华和厨房里的人惊的一愣一愣，切个大白菜还有这么多讲究？ 又是纤维又是摆盘，他们都听不太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李烨，切个大白菜而已，真有你说的那么多讲究吗？”
女工刘岚问了一句。 这个刘岚是李长明的情人，就是靠了李长明的关系才在食堂里混了一份女工的工作。 李烨笑了笑，对刘岚说：“我再给你们举个例子，都是锻工，为什么有些锻工只能在车间里生产一些配件，有的锻工却能去生产飞机的厂，锻打战斗机的机翼呢？ 同样都是用锤子打东西的，差别就是这么大，中间的学问大着呢。”
李烨举的这个例子是有新闻的。 这年头工人当家做主，哪一个工人工作干的优秀，可以上报纸。 前段时间就有一个锻工上了报纸，说机翼在他的锤子下敲打了十几二十万次，对飞机飞行时的稳定性有不小的提升，被誉为优秀工人代表。 听了李烨的话，再联想到那篇报纸上的新闻，众人一下子就能理解了，每一行都有大学问啊！ 马华这个当事人更愣，他觉得李烨好厉害的样子，比他的师傅说的专业多了，而且能引用各种经典案例，有逻辑有说服力。 李烨拿起了几片马华刚刚切的大白菜，批评说：“你管这个叫刀功？你的刀功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刀功，都是瞎切。”
“师傅跟我说，刀功都是练出来的，多切几年菜，刀功自然就有了，可能是我切的菜还不够多吧。”
马华挠挠头说道。 “放屁，刀功是一门技术，是需要有意识去练习的。 你爸妈切了几十年菜，做了几十年饭，按你师傅的说法，你爸妈岂不是刀功大师？ 养鸡场里天天切鸡菜喂鸡的工人更是刀功大师中的大师了。”
李烨表面上把马华说的话全盘否决，其实是把何雨柱的话全盘否决。 一旁的何雨柱开始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