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护着王熙凤等人来到了铁槛寺,刚进来就看到里面乱哄哄的。
王熙凤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了?”贾琮连忙喊过来一人,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乱哄哄的,成何体统?”
“回三爷的话,蔷哥儿夜里被毒蛇咬了,现在昏迷不醒呢,大家正要带他去看医生呢?”
挥了挥手,让人离开,看来小六子成功了。 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希望贾蔷那小子命大吧。 尤氏好奇的道:“这里怎么会有蛇呢?以前也没听说过有谁被咬过啊?”
贾琮道:“这里毕竟是荒郊野外,有一半条小蛇也不例外,你们守灵的时候也多留点心。”
秦可卿打量了贾琮一眼,心中纳闷,昨天夜里才说了,贾蔷继承宁国府的机会最大,立马就被蛇咬了,这也太巧了吧? 难道真是琮叔做的?可是大晚上的,他去哪弄的蛇呢? 难道这真的是巧合?不是琮叔做的? 这时,看到众人抬着贾蔷走了出来,贾琏也跟在身边。 贾琮迎了上去,问道:“二哥,怎么样了?蔷哥儿没事吧?”
贾琏摇了摇头道:“不是很好,发现的时候有点晚了,毒性扩散,已经昏迷了,必须尽快送去城里看医生,不能再耽搁了。”
“找到那蛇了吗?可别让它再咬了别人,还有嫂子她们在呢。”
“说也奇怪,这里里外外的找了半天,也没发现那条蛇的踪影,贾蔷这小子还真是倒霉,你猜他被蛇咬到哪里了?”
看着贾琏一脸古怪的样子,贾琮不禁纳闷了起来,难道咬了不该咬的地方? 不仅好奇的问道:“二哥,那小子被咬哪了?”
贾琏忍着笑意道:“嘴上咬了一口,舌头上还咬了一口。”
这······, 贾琮“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小六子还真是个人才。 “这蔷哥儿以为他是谁啊?许仙吗?竟然敢跟蛇亲嘴?”
周围的人闻言,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兄弟两人说话,抬着贾蔷的人并没有停步,直接出了寺门,上了马车往城里赶去。 其他人继续守灵,昨天都做过了一次了,也不用人安排,全都各就各位。 贾琮见没什么事了,就把贾琏拉到了一边。 “二哥,东府没了男丁,这次回去应该会从族里过继一人吧?”
贾琏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东府肯定要有人继承香火,过继一人是必须的,这几天已经有人议论了。”
“二哥,你说我也去掺和一脚如何?”
贾琏闻言愣了愣,看了贾琮一眼,皱起了眉头。 “琮弟,宁府虽然是块大肥肉,可是你也不缺钱啊,何苦要去掺和一脚呢?再说他们会优先从东府的近支里选人,我们始终远了些,你的机会非常小。”
贾琮点了点头,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不过非正常情况下呢? “二哥,起初我也没这个想法,东府的家业我还真没看上,昨天才想明白,宁国府主人的地位,和我现在这个庶子的地位,那是千差万别,就为了这个,我也要争一争。”
贾琏听了这话也沉默了下来,自己兄弟的话确实有道理,要是万一成了,那就一步登天了,只是希望太小了。 “琮弟,你这个想法虽然很好,只是真的很难,就贾敬大伯那一关你就过不了,还有宁国支脉的那些族老们也不会同意。”
贾琮笑道:“二哥,无论谁继承了宁国府,对那些族老们并没有多少好处,如果他们支持我,我每人给他们五百两银子,你说他们会怎么选?”
贾琏摇头笑道:“琮弟你可真是舍得,如果这样的话,选银子的人肯定不少,倒是能争一争,不过,贾敬大伯那里才是关键,你怎么说服他?”
贾琮拿出两万两银票,递给了贾琏。 “二哥,这件事就麻烦你帮我做了,不过你给他们把丑话说在前头,拿了钱不办事,如果我选不上的话,钱我会收回来的,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赚的,其他的再想办法。”
贾琏无奈的笑了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是直接,我会帮你运作的,不过贾蔷那小子出了事,你的机会反而大了一些。”
“贾蔷只是被咬伤了罢了,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吧?”
“不好说啊,毕竟发现的晚了,万一醒不过来,或者留下后遗症,那他就直接出局了。”
贾琮道:“先不管他了,这件事就麻烦二哥多操心了,事成之后,一定会好好的酬谢二哥。”
贾琏笑道:“自己兄弟,说这些干嘛,放心吧,哥哥尽量帮你拿下这些族老,其他的就靠你自己了。”
贾琏拿着钱离开了,至于能拉拢多少人那就看天意了。 当天晚上,贾琮去了尤氏的房间,和她深谈了一次。 一会儿尤氏把秦可卿和惜春也叫了过去,四个人一直谈了大半夜,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 ······ 李家商行的惨案,在第二天中午被人发现了。 一时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这可是在天子脚下,神京城中,发生灭门惨案,简直骇人听闻,影响实在太坏了。 顺天府衙门,五城兵马司,刑部,全都派出了有经验的捕头,捕快,和查案人员,寻找凶手的线索。 可是众人将李家商行,里里外外都查了个遍,除了地上的一行大字,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 这些人都是有经验的办案人员,对此结果连自己都不满意,即刻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清查。 裘良站在商会大院里,右手摸着下巴,不由得沉思了起来。 这李家商行,先是商队被劫,接着各地的商铺被洗劫,两个月后又被灭门,这一系列的行动,就好像早有预谋一样。 按理说琮兄弟的嫌疑是最大的,让自己给他打听了不少李家商行的情报,可硬要说是他做的,自己还真就不信。 这小子是能折腾不错,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即便是贾家也做不到。 那么,不是琮兄弟,又是谁呢? 御史李征直接上本哭诉,请求皇上严惩凶手,为李家报仇。 隆庆帝做在朝堂上,看着哭诉的李征,只能出言安慰:“李爱卿,还请节哀,朕已经让顺天府,五城兵马司,刑部联合查案,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李征道:“陛下,臣怀疑此事是贾家人所为,还请陛下下旨,将嫌犯捉来问罪。”
隆庆帝眉头一皱,“噢,李爱卿怀疑贾家人,不知可有证据?”
李征道:“陛下,那贾家的贾琮,偷去了我李家的肥皂配方,与我的侄子也有过节,他有作案的动机。”
隆庆帝一脸古怪的看着李征,这就是自己的大臣,自己的御使,颠倒黑白哄骗于朕,这要不是自己一直让人关注贾琮那小子,说不定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难道自己的臣子都是这个德行吗?这和贾琮那小子故事里的描述,是多么的相似啊。 站在武将一列的牛继宗,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见众人目光看来,连忙忍住了笑,冲着皇上请罪。 “微臣无状失礼,还请陛下恕罪,主要是李御使的话太可笑了,臣实在忍不住了。”
隆庆帝摆了摆手道:“恕你无罪,牛爱卿,你到说说看,李御使的话有何可笑之处?”
牛继宗拱了拱手道:“起禀陛下,李御使说的肥皂配方,乃是贾琮在大约一年半前做出来的,当时,还给臣送到家里一些,帮他试用、宣传。 大约一年前,听说有人在夜里潜入了贾琮的肥皂作坊,偷走了肥皂配方,随后不久,李家商行也开始卖肥皂了,而且和贾琮卖的一模一样。 这明显就是李家偷了贾琮的配方,李征身为御使,颠倒黑白,蒙骗皇上,罪犯欺君,还请陛下治李征欺君之罪。”
隆庆帝道:“李征,欺瞒朕那可是欺君之罪,你可知罪?”
李征跪下叩头,大呼冤枉,“陛下,微臣冤枉啊,这些都是我侄子告诉我的,微臣也没想到,我侄子会欺骗我,还请陛下赎罪。”
牛继宗撇了撇嘴,这些耍嘴皮子的太无耻了,直接往死人身上推,你还真拿他没办法。 就连隆庆帝也拿他没办法,只能训斥一番拉倒。 “李征你身为御使,虽然能闻风奏事,却也不能信口雌黄,没有证据就不要乱开口了,退下吧。”
李征虽然被呵斥,然而并不甘心,“陛下,若是李家偷了贾琮的配方,那贾琮记恨李家,更有出手的动机,还请陛下给微臣做主。”
不得不说,这个李征还真够头铁的。 牛继宗也不得不佩服,这他娘的也行?真是学到东西了。 水溶出班奏道:“陛下,贾家正在办丧之中,贾琮此时正在城外的铁槛寺守灵,和李家的案子应该没有关系。”
隆庆地道:“朕也听说了,那现在的案子查得如何了?刑部的人可在?”
刑部尚书张松出班奏道:“起奏陛下,三部正在联合查探之中,目前除了凶手留下的一行字外,没有任何发现。”
“那凶手留了什么字?”
“回陛下,凶手留的字是:‘昔日灭门之仇,今日得报,心中畅快,哈哈哈。’” 隆庆帝皱了皱眉头,这算什么?杀人留言? “张爱卿,你们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张松拱手道:“陛下,微臣以为,这是仇杀,仇家找上门来报仇,再加上两个月前,李家的商队和各地的店铺被洗劫,更加说明了这一点,应该是蓄谋已久。”
张松也没有办法,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人,办了无数的大案,面对李家的案子,却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只能顺着凶手留下的线索往上靠了。 隆庆帝听了这些敷衍之词,也没有办法,当了十年的皇帝,也已经习惯了,只能催促他们尽快查案。 “那你督促着点,让他们尽快查出真凶,还李爱卿一个公道。”
张松躬身道:“微臣遵旨。”
······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整个葬礼也算是彻底圆满了。 贾琮回到家里,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忙活了大半个时辰,随后拿着一封信走了出来,让家丁立马送到了庄子上交给旺财。 又到自己的私库里,选了一件琉璃美女,用一个檀木盒子装了起来,抱着离开了家门。 很快,贾琮就出现在了荣国府的东路院。 “儿子给老爷请安,给太太请安。”
贾赦摆了摆手道:“起来吧,东府的事办完了?这是拿的什么啊?”
贾琮将檀木盒子推到了贾赦面前,笑道:“这是儿子孝敬老爷的,老爷看看喜不喜欢?”
贾赦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伸手把盒子打开,下一秒眼睛立刻就直了。 慢慢的伸手,将里面的琉璃美女像抱出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邢夫人见了也吃惊地张开了嘴巴,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旁边的小妾们见状,顿时惊呼了起来。 “呀,好美啊。”
“是啊,好漂亮的美女像。”
“这是水晶吗?听说水晶都是天然生成的?真是太美了。”
贾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琉璃雕像,嘴里喃喃的道:“纤毫毕露,惟妙惟肖,晶莹剔透,真乃极品宝贝。”
赏玩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放进了檀木盒子里。 冲着邢夫人道:“你们还都说我疼小儿子,不疼大儿子,你们看看,琮儿多么孝顺,如此宝贝都拿来孝敬我,要是琏儿也如此,我能不对他好吗?”
转头贾琮笑道:“你小子有心了,这宝贝老子很喜欢,说吧,又想找我办什么事?”
贾琮笑嘻嘻的道:“老爷喜欢就好,也没有白费了儿子一番心思,儿子有些机密事,想和老爷私下谈谈。”
贾赦得了宝贝正高兴呢,自然不会拒绝,抱起檀木盒子,道:“走,我们父子去书房说话。”
很快二人来到了书房,落座后,贾琮开门见山的道:“老爷,东府没了男丁,应该会过继一人继承香火,儿子想做这个人,想做宁国府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