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我没明白你们是什么意思,埃里克为什么会害死我?我和他之间只是产生了一点误会而已,还没到这种地步吧。”
格雷妮掐着盖尔的手臂,语气哀切,“对你来说那只是一些小误会,可这些误会刺激到了埃里克,他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
“盖尔,她帮过我们,你不能就这么害死她,把她送回去。”
她转过头又去劝盖尔,他小心翼翼扶着她,又抛出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我给她展示过了,我们的部分能力。”
所以塞拉的退路早被堵死了,既然不能全身而退,她也只能继续纠缠下去。 “我没明白。”
塞拉看向属于埃里克的那栋小木屋,心下镇定,“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就要去看看他。”
总归他们暴露能力将她带了上来,就没有完好无损将她放回去的道理,她现在只能去看看埃里克的情况。 他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她心中隐隐有底。 罗宾逊的轮椅堵在门口,梵妮站在他身后,挡住了塞拉要进门的路。 “你要想好。”
那张苍老又带了点精气神的面庞仰起看她,“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塞拉。”
“别搞这么神神秘秘的,我对我的选择负责。”
塞拉绕开两人,直接推开埃里克未上锁的房门,进入后又用后脚跟将门关上。 里面很黑,一下从光芒耀眼的室外进入黑暗,她的眼睛都没看清周围东西,只隐约看见一张小床轮廓靠墙摆放。 粗粗的呼吸声规律起伏在卧室里,伴随着难耐的哼声。 是埃里克在极力忍受什么。 塞拉当下紧张了起来,摸索着往床边走去,“埃里克?你还好吗?我听说你发烧了一夜。”
“埃里克?” 少女担忧的声音若远若近,熟悉的气味让床上平躺着的人呼吸愈发粗重。 他的塞拉已经属于别人,她怎么会来见他。 疼痛笼罩他的心尖,背叛的痛恨让他蜷缩起身体。 塞拉听见床上有响动,但她要走过去也很不顺利,漆黑一片的卧室里地上一片狼藉。 她先是踩到一个木杯差点摔倒,接着脚又踢到一条横在路中间的凳子,身形不稳的往前扑去。 塞拉的膝盖撞到地上,虽然有一层掉在地上的薄薄毯子隔着,也不免让她痛呼出声。 “嘶。”
少女扑倒在床边的声音异常清晰,衣裙的摩擦声,散发的好闻香味,都是埃里克梦中的味道,此刻近在咫尺。 他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在黑暗里都能看清一切的双眸,精准锁定床边摔倒的女孩。 她长长的深棕色卷发编成粗粗的一股搭在一侧胸前,俏丽的小脸皱在一起,手指揉着膝盖,嘴唇紧紧咬着,看着是摔疼了。 埃里克本就超速跳动的心脏此时都要刺穿胸膛,他一手压着床板,一点点支撑起自己的身躯。 “塞...拉?”
塞拉骤然回头,两只眼睛茫然然的看着黑暗里模糊的男人轮廓,他沙哑到不成样的嗓音,和之前变身期时的少年音不一样了。 完全成熟的声音,透着某种奇怪的沉郁。 “埃里克。”
塞拉的手摸到了床板上一只滚烫的手,担忧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点蜡烛?我什么也看不清。”
对方沉默许久,才忍着痛苦抽回手,装成冷硬的样子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现在出去吧,让盖尔他们送你下山。”
她也想这样做,但这后果就跟她第一次遇上海尼克,差点被杀掉的场景没什么不同。 塞拉跌坐在床边,一点点垂下了头,“你讨厌我了吗?”
埃里克不回话,室内安静的只有他粗粗压抑忍耐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得不到回应的塞拉撑着床板落寞站起身,她怕摔跤,往后摸索着一点点的走。 床上的埃里克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蛰伏野兽,他的眼睛根本离不开背影纤瘦的少女。 他的身体又窜高了很多,紧跟着她悄然下了床,这会只轻轻松松,就能将前面瘦弱的女孩整个笼罩住。 他以为他隐藏的非常好,却忽略了身体上热度带给塞拉的感觉。 哪怕没有了那些粗粗的呼吸声,她也能感受到几乎要烫上皮肤的温度就在背后。 他压根就舍不得她离开,不然怎么会连讨厌她的话也说不出口。 心知事情还能挽回,塞拉算计着差不多到了刚刚摔倒的地方,她没半点假动作,跨出的一脚自然踏进两条凳子腿的中间,后跟上来的脚则不小心又踢在了其中一条凳腿上。 她再次惊呼一声,闭眼任由自己往前摔去。 一只滚烫的手臂瞬间绕过她的腰部搂紧,将马上摔倒的人一下从凳腿中捞出来。 塞拉的背部撞上埃里克的胸膛,如火石的温度烫的她身体一缩。 “埃里克...” “门就离你五米远,出去,别再来找我。”
身后的人松开她就想往后退去,塞拉一把抓住他烫人的手臂,着急道:“你烧的很严重,为什么不让他们来照顾你。”
“不关你的事。”
埃里克想甩开她,可潜意识又总会去思考等会又让她又摔了怎么办,动作硬生生的定格在原地。 他语气里的怨怼浓厚,塞拉知道他必然看清了她和洛西德亲吻的全过程。 这件事要从他这圆回来不容易。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会心疼啊。”
这三个字再次刺痛了埃里克。 话音刚落,她的腰猛地被那烧红钢铁似的手臂抱起,整个人落进了硬邦邦的床板上。 床板连床垫都没了,塞拉的后背撞得有些疼,人刚想起来,身前黑暗里的少年欺身就将她压了回去。 埃里克握着她的一只手腕,双膝岔开跪在她身上,身体半俯这也不敢真的压到她,饱含愤怒的嗓音就在她面前。 “你以什么身份来关心我?那条人鱼的女人吗?”
“我没有,只是我自己而已。”
塞拉不喜欢这个不安全的姿势,她完全被控制住了,而身上的埃里克情绪激烈,随时都想在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