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大约是觉得这个要求过分了,僵硬拘谨地笑。 他看着辛甜红红的眼眶,又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只是....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是我难为了你了。”
“我们这才刚刚相认,让你这么亲切的唤我,是我心急,是我的错,你别在意,好了.....快些回去吧。”
温坞衡话语颠倒紧张,努力扯住一抹笑来,忍住失落,重复道:“快回去吧。”
辛甜觉得手心有微微的热意。 她眨了眨眼,那热意灼痛之间,眼泪落下来。 她哽咽着,终究还是喊出了那个字:“爸......” 病床上的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之后笑得那样开心,仿佛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他说:“欸....” 一个字,满是心酸和喜悦。 温坞衡又问她:“相思,等爸爸出院了,你能不能回家来玩呀?爸爸给你准备了房间,你小时候的东西,爸爸都留着。”
辛甜说“好”。 小姑娘泪腺低,到底哭得不成样子,她被秦时遇抱在怀里,眼眶红红,不停抽噎。 秦时遇抱着她,也没有在意温坞衡在场,便轻声细语的哄。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不哭了,嗯?”
辛甜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止住了。 温坞衡慈爱的目光落在辛甜身上,心绪万千,他看向秦时遇,语气真切说:“相思这孩子,辛苦你这样照顾着。”
秦时遇摸了摸后知后觉害羞的辛甜,笑意温柔:“没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
这个世间的事,最怕的就是心甘情愿。 再多的话语,也难抵他一句心甘。 辛甜和秦时遇走出病房时,看见坐在长廊上的温溪泞。 她刚刚也哭过,同样的眼眶红红。 她看见辛甜,看见她被秦时遇揽在怀中,纯然保护的姿态,不由惨然一笑。 她叫住她,哑声说:“辛甜,算我求求你,就算是我求你的,我求你,不要和我抢父亲,我除了父亲,我什么都没有了。”
辛甜皱眉:“我没有和你抢,也从来没有想要在你手上争取过什么。”
温溪泞扯了扯唇角,好笑的看着辛甜:“没有和我争?可是你回到温家,父亲就把一切都给你了。”
“是啊,你从来不争,那是因为你不用多想,就有人把一切都给你了,你当然不用争。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不想像你这样,与世无争的活着?可是我不能!”
长廊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梁书隽。 他的目光落在辛甜和秦时遇身上,但是很快就收回视线,满目紧张的看向温溪泞。 “溪泞...”他扶住她哭得摇摇欲坠的身体,眉心皱起:“走不动的话,我抱你。”
辛甜这才缓缓道:“温溪泞,看看自己眼前的人吧,明明他就很关心你,不是吗?”
梁书隽扶着温溪泞的手有一瞬僵住,眉眼间藴着那样汹涌复杂的情绪。 而辛甜说完,没管温溪泞的反应,看向秦时遇:“阿遇,我们回家吧。”
秦时遇在辛甜身边,永远都是温文尔雅的,他柔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