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性格的人,倘若不是因为爱,怎么会留一个女人在身边整整三年? 他只是不知道,不知道她是特别和例外的。 司机从后视镜看秦霈沉如水的脸色,字字斟酌:“秦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他已经绕着整个北城的高速开了两遍了。 秦霈捏了捏眉心,艳色的眉眼低敛,按捺住心头的戾气,缓缓道:“继续开。”
秦家的男人都是疯子,他从前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好斗,绝情,狠戾,冷漠,不择手段,阴狠。 少时他所能想到的形容自己和秦岚章的词汇,便是这些。 秦时遇是例外。 为爱放下屠刀的男人,在所爱之人面前,连手术刀都拿不稳。 如今,他发现自己真的在走秦时遇的后尘。 他不舍得逼孟声声。 这一天,他知道孟声声的婚讯,一个人坐在车后座,看着北城高速的路口在面前闪过十次,华灯初上,才终于放过了已经吓得不轻的司机。 他让他在路边停了车,下了车,一时也不知该去哪里,只是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沉默不语。 这一天,路过北城旧街道的路人,就会看见一个眉眼精致艳丽的男人,一身气度不凡,站在街边久久伫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霈终于从衣袋里拿出手里。 是没有认证的微博号,连名字都是系统随机的,灰色的头像暗淡,关注列表里,只有孟声声一个人。 周遭是鸣笛和行人远远近近的交谈声。 他点开孟声声的微博,在评论区里,一点一点的,慎重缓慢的打下四个字——“新婚快乐”。 按下发送的那一刻,他的眼泪落在了手机屏幕上,模糊视线里的字迹。 声声啊,我是真的放你自由了。 哪怕这个决定对于我而言,是那么那么的困难...... ———— 温氏实业。 已经是深夜了,集团里的其他员工早早就已经下班,唯独董事长办公室,依旧是灯火通明。 温坞衡把厚厚一沓文件劈头盖脸的砸在梁书隽的脸上,文件四散,落了一地。 明明已经算是极大的羞辱了,偏偏梁书隽站在办公桌前,不过是微微侧过了脸,表情没有分毫的变化。 温坞衡捂着心口,脸色气的铁青:“这就是你给我干的好事?梁书隽,我真是小看了你,你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人,哪怕站得再高,都是不入流的渣滓!”
梁书隽蹲下身,将地上的文件一点点整理起来。 他的语调平静,没有什么波澜:“温老,愿赌服输。”
“你是什么时候在温家有了内线?你竟然联合股东会的人挖空集团,你这是犯法的!”
温坞衡说着话,手指颤抖的指向梁书隽:“你信不信我报警?”
“您报警了,温氏实业的公信力也就破产了,更何况,您说是我做的,您有证据吗?就凭手上的这些文件?”
梁书隽唇角扯起淡漠的弧度,全然不同于在温溪泞面前的模样:“空口白牙的污蔑?恐怕不仅不会有用,还会适得其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