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的廉杰与正常人一样健康,却没少被廉家的死对头的同龄孩子嘲笑和欺负,还给他取了一个‘残疾人’的外号,以此取笑他不能再习武,所以廉杰现在只要听到残疾或是残废的字眼就特别生气。 有一次班上组织户外活动在外露营一天需要提前交活动经费,身为班主任有责任向大家解释活动费用的去向。 其中一项费用就是大家的餐费,心里仍有心结的廉杰却把餐费听成残废,以为老师也看不起他,当场就暴怒,冲向讲台将老师打了一顿,要不是其他同学们拉着,他可能会活活把老师打死。 之后,廉家赔了老师一大笔钱,还帮廉杰转了学,给他找就心里医生。廉老爷子也发了重话,不得提在廉杰面前提‘残废’‘残疾’‘废物’等有关字眼。 现在符麓居然直言说廉杰就是残废的,是想被廉家的人赶出宴会厅吗? 白太极和黑白挡在符麓的身前,警惕的看着廉杰。 “发生何事?”
廉政和廉老爷子他们走了过来,大家退到一边。 “廉爷爷和政哥来了,有好戏看了。”
庞家的一位小辈小声说道。 “我之前还觉得政哥带来的女人能擒住像神一般存在的政哥,人必定十分聪明,手段了得,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蠢,不巴结廉家的人就算了,还把人给得罪了,我看她想进廉家的门难了。”
“不是世家出来的小姐就是上不了台面,这一次,政哥是看走眼了。”
“始终比不上我们的书意。”
“不知道廉爷爷怎么处理她。”
“这个女孩怕是要被赶出宴会了。”
符麓是廉政带来的,廉家的人不想得罪廉政,也就没人出声。 廉老爷子对廉心问道:“心心,你说说怎么回事?”
廉心犹豫一下,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廉老爷子听到有人用语言伤害他的小孙子,炯目一厉,冷冷的盯着符麓。 要是其他人,要是他这么一瞪,估计早就吓得会软,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可偏偏符麓不是如同人,她连掌管百官的皇帝和身居高位的老臣们都不怕,又岂会把廉老爷子放在眼里。 她十分淡定的喝口果汁,一副等待手下开口的模样,静静回看廉老爷子,就差没说‘有事快说,没事就退下,不要来烦我’的话。 廉老爷子深吸口气平复心情,率先问道:“小丫头,你就不解释解释你说的话?”
符麓蹙眉,想着要不要开口,就听廉政冷淡说道:“爷爷,她说的都是实话,没必要向谁解释。”
众人一愣,不敢相信廉政竟然替符麓说话。而最难以接受的是廉杰,他哥竟然帮着外人说话:“哥,你也认为我是残废的吗?”
廉政对廉杰沉声道:“你应该问问自己觉得自己是残废的吗?还是说你见过哪个残废的人像你这么健康,能跳能走能看能说能听的?不就是不能再练武,又不是什么事也不能干,可是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比残疾人还要残疾,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只会有更多人看不起你。”
廉杰:“……” 廉政说:“道歉。”
“什么?”
廉杰一时没反应过来。 “向麓麓道歉。”
大家难以置信看着他:“政哥一定是魔怔了才会帮着外人说话。”
“明明是她不对,为什么是我向她道歉?”
廉杰不敢相信的拉高声音。 廉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是你不礼貌在先。”
廉杰:“……” 廉心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道:“小杰,你就赶紧道个歉,别惹大哥生气了。”
“想都别想。”
廉杰气不过,也觉得没了面子,转身离开宴会厅。 廉母急忙叫了一声:“小杰……” 廉杰不仅不理她,反而越走越快。 廉老爷子对着他的背影叹口气,对庞家的人一笑:“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家宴准备开始,大家快坐下吧。”
老爷子发话,没人敢不从。 大家散开后,廉老夫人小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不能再一味惯着小杰,也该逼他自己走出来。”
“我知道。”
廉老爷子知道分寸,不然刚才就会站在廉杰这一边怒斥廉政了。 他看眼符麓,对廉政说道:“开席了,你让符丫头和白先生跟我们一桌。”
“好。”
廉政走到符麓的面前,对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弹:“你啊,还是这么爱惹事。”
符麓拧眉,不喜欢他诬陷自己:“我怎么爱惹事了?”
廉政失笑:“你惹事之后总是不自知。”
符麓:“……” “开席了,我带你们入座。”
廉政带他们到主桌。 跟在他们身后的黑白对白太极小声说道:“阿政族里的人真多,对了,阿政姓廉,那他是不是京城里名门家族里的廉家的人?”
白太极笑道:“恭喜你,你终于发现了。”
“去你的。”
黑白没好气的悄悄往他腰不扭了一下:“你不要把我当成这么无知好吗?”
她每天买菜,在菜市场认识的都是一些三姑六婆,她们可以从东聊到西,再从西说到东,自然少不了京城里的名门家族的事情,虽不知道真假,但是听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阿政是不是就是廉家佛爷?廉氏集团的掌权人?”
“对。”
“我没听说过他有结婚,看廉家人的态度,他们也不知道麓麓和阿政结婚的事。”
黑白皱眉:“麓麓和阿政到底有没有结婚?”
白太极也不太确定:“应该没有吧。”
“那麓麓为什么承认阿政是她丈夫?”
“不知道。”
黑白没好气白他一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白太极无语:“你这个亲妈都不知道,我这个继父又怎么知道?”
而且符麓是他的祖师爷,他怎么可能打听她的事情。 黑白想想也是:“你既然早知道阿政是名门世家的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看我像个白痴的认为阿政是个小老板很有意思吗?”
白太极大喊冤枉:“当时你跟麓麓刚相认,不想你多想和操心太多的事情才没有告诉你。”
以黑白的性子,定会担心符麓嫁到大家族里受委屈,然后让自己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白太极安抚她:“你就不要太担心了,你看他们今晚穿的情侣装就知道他们不是对对方没有感情,而且阿政还在重要的家宴麓麓带回来见家人,说明有娶麓麓的决心。”
黑白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轻哼:“回去再找你算账。”
白阴阳学黑白说话,哼了一声,稚声稚气说:“回去再找你算账。”
白太极当场气笑,捏着他的小脸说:“我可是你老子,你敢找你老子算账?”
白阴阳咯咯笑。 在他们去主桌的路上,其他人纷纷入座。 廉母和妯娌们坐在一桌,她刚入座,廉老爷子的二弟的二儿媳妇李莉快速坐到她的身边:“大嫂。”
廉母看到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这个堂妯娌非常八卦,总喜欢问东问西,有时候说话还特别难听,所以她不怎么喜欢跟对方相处。现在特地跑来跟她坐,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微微一笑:“这一次聚会怎么不跟霜苓坐一起了?”
秦霜苓是庞老夫人大儿媳妇,是庞书意她们的母亲,亦是李莉的好友,每次聚会,两人都会坐在一起聊家常。 “我跟她昨天才聚过,今天就和其他嫂子联络联络感情。”
李莉眼珠微微一转,笑道:“大嫂,阿政带来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吗?他把人带回来,是不是意味着好事将近了?”
廉母笑道:“我看你坐我这里是特地打听消息的。”
而且是帮秦霜苓打听消息。 李莉的脸皮特别厚,被人揭穿了目的,也没有半点尴尬:“我这不是关心阿政嘛,你想阿政也快30了,也是时候结婚了,那女孩是他女朋友吗?”
她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廉母嘴角抽了抽,不想多说:“阿政没说,我不知道。”
“看来阿政也不是很重视这个女孩,这样也好,她配不上阿政。”
李莉拉着坐椅靠近廉母,压低声音道:“大嫂,你不知道我刚才听说了一些事,说这个女孩从小就是个瞎子,而且没有文化,大字更是不识一个,这样的人怎么能娶进门,你说对吧?所以你千万别心软,同意他们的婚事,以后不止你觉得丢脸,廉家的脸都会丢没了,后代也会受她影响,说不定生的孩子也看不见。”
“她看不见?”
之前廉政把人介绍给她认识的时候,确实发现符麓的眼睛不同于正常人:“你听谁说的?”
“现在大家都在私下传这事。”
廉母竖起耳朵,听到小辈们都在小声说着符麓的事情,她沉下脸,用周围几桌人都能听到声音说道:“看来我们这一代对小辈们管教太松,竟然喜欢嚼舌根了。”
小辈们一听,赶紧收了声,坐在远处的小辈见气氛不对,也不敢再多说。 接着有人惊讶道:“他们去主桌了。”
以往主桌只坐两家的老爷子,老太太和掌权人夫妇,以及他们看好的后代,所以能坐在主桌对两家的小辈们来说是无上光荣。 大家闻声转头,看到廉政把符麓他们带到主桌,心里就更惊讶了。 之前廉老爷子他们不仅没有责怪符麓骂廉杰是残废,现在还把人请到了主桌一起同坐,这是要把符麓当成了自己人看待啊。 同坐在主桌的庞老夫人拉着庞书意坐下来,亲切一笑:“廉老,这几位是……” 廉老爷子笑着说:“还是让阿政给你介绍吧。”
廉政轻笑道:“庞奶奶是想听的心里话,还是表面客套的话?”
庞老夫人失笑:“以我们两家人的关系,还需要听客套话吗?”
“既然庞奶奶要听我的心里话,那我不得不从了。”
廉政嘴角一弯:“在我的心里她已是我的妻,名叫符麓,另外两位是我的岳父岳母和弟弟。”
在坐的人和周围偷听的人都怔住了,就连向来冷静的符麓也失了失神,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介绍她? 庞书意脸色有些难看,暗暗握紧放在腿上的手。 庞老夫人先回过神,笑道:“第一次见阿政这么在乎一个人,还没结婚就把对方当妻子看待。”
“嗯。”
廉政笑看符麓:“很在乎。”
符麓:“……” 她不是来参加家宴的吗?她现在怎么觉得自己被骗来参加订婚宴的,而主角是她。 庞老夫人好奇问:“客套话又是什么?”
廉政一笑:“她是我的朋友。”
都把人带到了家宴上,还跟对方穿着情侣装,有人相信他的话才怪。 庞老夫人哭笑不得:“还真是客套。”
廉老爷子轻咳一声:“时间不早,该上菜了。”
庞老夫人点点头,对符麓亲切问道:“符小姐看起来很年轻,不知今年几岁?”
“十八。”
符麓语言简洁。 庞老夫人微怔:“还在读书吗?”
符麓嗯道:“是。”
九月份开学,她就要去学校读书了。 “骗子。”
有人出声道。 廉政眸里闪过厉光:“九月开学,麓麓会去世界学校读书。”
“世界私立贵族学校?”
廉老夫人问道。 “是。”
“下个学期,小杰也转到世界学校读书,在特殊班。”
廉政拧眉:“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廉老夫人一叹:“昨天才给他转去的。”
“他又在之前的学校惹事了?”
廉老夫人默认这话。 庞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等孩子再长大一点,懂事了,你们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廉老爷子冷哼:“他都快20岁,已经不小了。”
“不说这个,都让人笑话了。”
廉老夫人对白太极他们歉意一笑。 适时,服务员端菜上桌。 等廉老爷子他们动筷后,其他人菜拿事筷子。 两家虽是大家族,但规矩不多,吃饭期间依然能说说笑笑,等吃的差不多时,两家年轻一辈开始了他们的才艺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