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观后门口的路灯下站着一只似狗非狗的小动物,一身红色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热光,头上长着一堆小角角,缠着角上的小虫子不停蠕动,十分的恶心。 北堂宇急忙刹住车子,死死地看着离他们只有五十米远的小动物,握紧手里的方向盘说:“好像是上个星期新闻里说的怪兽。”
百里商点点头:“除了身形对不上号,其他的都一模一样。”
在新闻发布之后,廉政曾特地打电话跟他们说过此兽凶狠无比,要是遇到后不要逞英雄硬杠,这不是他们对付的,所以能跑就跑。 北堂宇通过后视镜看向符麓:“符小姐,现在怎么办?要倒车离开吗?”
百里商急声说:“等等,别动,它现在并没有看我们,要是现在倒车,说不定反而引起它的注意力。”
此时,蚀天兽正抬头盯着阴阳观的后门看,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们。 北堂宇嗯声:“它盯着阴阳观的后门,是不是想要进阴阳观吃人?”
百里商转头看符麓:“符小姐……” 符麓看着前面,只见蚀天兽一跳而起,蹦到阴阳观里面:“它进去了。”
百里商回过头:“白观主他们岂不是有危险?我们要不要进去救人?”
符麓不出声,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阴阳观的后门。 北堂宇和百里商却感觉越来越冷,他们赶紧开暖空调。 不出半秒钟时间,蚀天兽飞了出来,落地之后,狼狈地在地上滑了几米远才刹住脚步,它凶狠地对着墙上吼叫。 百里商看着墙头,拧拧眉头问:“墙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北堂宇说:“应该是我们看不见的魂体。”
符麓看眼他们,上身倾前在他们后脑勺轻轻一点,将灵力输给他们。 当即,北堂宇和百里商感觉到有东西钻到他们的眼睛部位,然后看到墙上出现一白一黑的人影。 白色人影头戴白色高帽,身穿白色长袍,手拿哭丧棒,如同庙里的白无常吐着红色的舌头,舌头长至胸口,黑色人影和白色人影的装扮一样,只是他的衣袍是黑色的,而肤色黑青,手里拿的是勾魂锁链,他们怒视着蚀天兽。 北堂宇瞪大了眼睛:“我好像看到了黑白无常。”
百里商呼口气:“我也看到了。”
北堂宇转头对符麓问道:“符小姐,你刚才对我们做了什么?”
符麓淡声道:“给你们开了天眼,以后你们能看到鬼怪。”
她以后会经常遇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魂体,要是跟着她身边的人连这些都看不到会很不方便。 百里商问:“这么说,我们真的看到了黑白无常?”
“嗯。”
北堂宇有些小激动:“第一次看到鬼,竟然看到了黑白无常。”
百里商又问:“黑白无常是在守护阴阳观吗?”
符麓又嗯了一声,之前在给后院设置阵法的时候,她把黑白无常曾经给她的召唤口令也设置在其中,只要遇到阵法无法抵挡妖魔鬼怪就会召唤黑白无常守护道观。 “怪兽害怕黑白无常?”
符麓不确定,要说蚀天兽畏惧黑白无常早就转身就跑,现在却恶狠狠地瞪着黑白无常说明它的实力不比黑白无常差多少。 就在这时,一个金色符塔和一个白色八卦镜快速飞到蚀天兽的天顶上,同时射出金光和白光罩在蚀天兽身上定住它的身体,再把它吸到法器里。 蚀天兽被吸到半空中,它急忙挣扎,可是金光和白光像是涂了万年胶似的将它牢牢吸在金光和白光里,然后一会被金符塔吸到左边,一会又被八卦镜吸到右边,两个法器不认输的样子,将蚀天兽吸来吸去,它就这样左飞飞右飞飞地飞个不停。 金符塔和八卦镜吸不到蚀天兽,立刻变大几倍向它罩下去,然,还没有碰到蚀天兽,两法器相撞,砰的一声,弹到一边,它们发出的光亮离开蚀天兽的身体,没了吸力,烛天兽趁机逃走,眨眼功夫消失在众人眼前。 黑白无常对看一眼,他们只负责守院子,不负责捕捉怪兽,也就没有追过去,到是一直藏在暗处的两道人影飞了出来,收起法器,奔往蚀天兽的方向。 北堂宇问:“这是什么情况?”
符麓拧了拧眉,这是两个人同时使用镇压妖兽法器吸收蚀天兽时出现的反效果,蚀天兽只有一只,两个法器都想吸到蚀天兽是不可能的。 百里商好奇:“刚去追怪兽的人是谁?”
北堂宇摇头:“没有看清。”
符麓把白阴阳放躺在坐椅上,然后下车。 黑白无常看到她,没好气道:“你个小丫头,居然把我们当门神给你看家,我们可是拘魂捉鬼的鬼差,不是替你们看门的门神。”
符麓说:“谢了。”
仇白头嗤声:“没诚意。”
符麓想了想:“嗯,还是给钱比较有诚意。”
死有分翻个白眼:“我们像是缺钱的鬼吗?”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鬼想要巴结他们,都排着长长的队伍给他们送纸钱,所以他们不缺钱。 仇白头跟着说:“我们不缺钱。”
符麓肯定道:“不,你们缺。”
仇白天无语:“你从哪里看出我们缺钱?”
“你们缺软妹币。”
死有分,仇白头:“……” 符麓曾看到放假来人间游玩的鬼差不是没有钱,就是穷得叮当响,只因他们是鬼赚不到人间的钱,就算有钱也是捡来的,可是人间能有多少钱给他们捡? 捡到的钱能够他们在人间吃个快餐就算不错了,更别说买其他东西或是在人间玩乐,可是有了钱就不一样了,他们想在人间干什么就干什么。 毕竟鬼差在没有死前也是人,对于人间的钱币还是渴望的,黑白无常对看一眼,仇白头问:“你打算给多少?”
符麓十分大方:“我的钱,你们随便用。”
死有分好奇:“你有多少钱?”
“千亿以上。”
“冥币?”
一张冥币就达上千亿,随便可以夸下海口。 符麓眯了眯眼。 死有分看她不高兴,干笑一声:“说笑说笑,你还真是在哪里都能混得开。”
仇白头对她竖起大拇指:“女土豪,以后我们在人间就靠你罩着了。”
死有分说:“要是没有什么事,我们先回地府了。”
“嗯。”
黑白无常潜回地下,周围的寒气瞬间消失。 北堂宇和百里商松口气,抱着白阴阳从车下来走到符麓的身边。 符麓对他们说:“你们先进观里。”
“好。”
符麓等他们进去后,一跃而起,使用轻功往蚀天兽的方向飞去,大概走了五百米远,看到两个人影在无人的空地打斗,白色人影明显占了下风,黑色人影却处处留情。 她落在地上唤道:“廉政,师父。”
不错,之前跑去追蚀天兽的两个人正是廉政和左锦,他们听到符麓的声音立刻分开跳到地上。 左锦对符麓问:“麓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符麓道:“我住在附近。”
廉政拧眉:“麓麓,他是你师父?”
符麓点头,对左锦问道:“师父,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左锦沉下脸:“蚀天兽吃了我一个同伴,然后我一路追到这里就是想杀了它,只是……” 他看眼廉政,没有继续说下去。 廉政眉头紧了一分,他早在阴阳观后院设下埋伏,藏了可收伏蚀天兽的法器,一来是保护符麓他们的安全,二来是要捕捉蚀天兽,只是没有想到蚀天兽先是触碰了符麓的阵法被黑白无常打到了阴阳观外,也就完美的躲过他的埋伏。 在四合院别墅的他感应到有异常,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驱使藏在阴阳观的金符塔去收蚀天兽,不料同一时冒出一个八卦镜,跟他一样的目的是要收走蚀天兽,而且不甘心被对方抢走,所以两人抢来抢去,最后让蚀天兽给跑了,两人还因此打了起来。 他本来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可对方不是修真者才对对方手下留情。 符麓对廉政问:“没有捉到蚀天兽?”
“没。”
廉政本来就快要抓到的,却因为左锦跟他抢蚀天兽才让它给跑了。 符麓看到附近越来越多的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阴阳观再说。”
“好。”
左锦和廉政随她回到阴阳观。 符麓把左锦介绍给黑白他们认识。 黑白得知左锦就是符麓的师父,激动地握住左锦的左手说:“谢谢,谢谢左先生当年救了麓麓,要不是你,我们肯定再也见不到麓麓了。”
白太极握上左锦的右手:“我们早就想见你一面,当面好好地谢谢你。”
左锦微微一笑:“你们太客气了,麓儿对我来说不止是徒弟,还是我的女儿。”
黑白红着眼睛说:“你救了她,还扶养她成人,把她教导这么能干,她能成为你女儿是她的福气。”
章一兵说:“师父,师娘,你们别让客人一直站着啊,还不快坐下来。”
“哦,对对,左先生坐。”
白太极一边邀请左锦会下,一边吩咐章一兵他们开饭。 左锦坐下来说:“我和麓儿还真是有缘份,没想到一路追着蚀天兽会追到阴阳观这里。”
白太极笑道:“你们要是没有缘,也不会分别这么多年后还能再续前缘。”
左锦低声一笑:“是的,对了,你们是玄师,可要小心一点,蚀天兽专门吃有修为的人,我的同伴就是因此被吃掉的,为了帮同伴报仇,我一路从京城追到广城,又一路追回到京城,我都快绕全国跑了一圈。”
黑白问:“左先生,你是哪里人?”
“我家在我还没有出生之前就移民到了国外,我最近是为了找麓麓才回到大华国。”
黑白拧眉:“这么说,你在大华国没有亲朋好友了?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酒店。”
“你住在酒店里?那每天不是要消费很多钱。”
“不多,还能负担得起。”
黑白一脸责怪地看向符麓:“你这个孩子真是的,你师父专程来找你,你却让他每天花钱住在酒店里,你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符麓挑眉:“那住哪里?”
“当然是让他搬到观里住,你们师徒也能天天见面。”
左锦说:“不用了,不需要这么客气。”
“要的,要的,我要一兵他们给你收拾房间,你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一早让一兵他们陪你到酒店拿行李。”
黑白只想好好招待左锦,感谢他救了符麓。 吃过饭,白太极和符麓他们带左锦去收拾的房间,等再回来,看到廉政还在院子里站着。 符麓走过去问道:“你今晚上一晚上都没有说话,有心事。”
“嗯,有心事。”
廉政将她耳边的头发挽到她的耳后:“我在想你什么跟我登记结婚。”
符麓知道他没有说实话,横他一眼:“不说算了。”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廉政转身离开。 符麓总觉得他有话要对自己说却又憋着不说,她出声道:“廉政,你真的没话对我说?”
“有,今天跟你师父打了一架,不知道你师父会不会对我有意见?会不会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廉政对她挥手再见:“我明天再来看你和师父,我会在他面前好好表现的。”
“……”符麓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到他人影才转身回自己的房,在路过左锦房间的时候,她停下脚步看了一眼。 第二天一早,符麓在左锦跟章一兵去酒店拿行李后坐车到学校上课,她还没进到教室听到有人叫她。 “符小姐……” 跟在身后的北堂宇说:“是方序和钟离他们。”
符麓猜到方序他们的来意,无视喊她的人走进了教室。 方序他们停在教室门口,尴尬说道:“符小姐,能不能请您出来一趟。”
守在门口的北堂宇呦道:“这一次都用上您字了,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求符小姐办事。”
方序不好意思挠挠头:“确实是有事情请她帮忙。”
“你们脸皮真厚,有事就求人家,没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上门来请她喝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