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丰烨派人去封妙香坊,他亲自去提刑司大牢见云方。 云方哭哭唧唧,鼻涕一把泪一把。 他一口一个“姐夫”地喊着,夜丰烨倒没异议。但云方和小胖子被拎到正衙一通审,被放回去时,已经吓得连亲娘都不认得了。 “现在你相信,他、他是我姐夫了吧?”
云方和胖子被放回家。路上牙齿不停在打颤,对此事仍耿耿于怀。 胖子时不时地腿软哆嗦下,“我信了……但你确定那个人是你姐?那不明明是个男的吗?”
“我要不提我姐姐,咱俩能被放出来吗?!”
云方早就不记得那个人是什么样,“你也知道我姐夫六亲不认的名声……”审讯比逼他《论语》要恐怖太多了! 胖子咽了咽唾沫,“你说的很对,还是快些各回各家吧!”
二人饥肠辘辘,却一点在外停留的心思都没有。 夜丰烨听了云方的交待,不免想起云漓:那个丫头怎样了? 东来搜集这三天的讯息情报,连庄尚到别院的事情也说了,“……没想到巧月那丫头还挺巧?但庄尚鲁莽了,敢直接到别院要人,实在不知深浅了。”
夜丰烨挑眉,“你确定是巧月做出的榛苓香?”
他心有怀疑。 “反正不可能是云漓姑娘做出的……”东来坚决不信。 夜丰烨白了他一眼,也找不到反驳的说辞。 “备车,回别院。”
东来讶异,“现在回?您不等妙香坊的账目了?”
这不是大人日常做事的风格啊。 夜丰烨轻声道:“你留下等候查账目,让顾也去备车。”
东来:“……” 就知道嘴巴不能欠,活该! 顾也笑嘻嘻地备好马车,一路奔向别院而去了。 此时宇文谦和云漓也赢了个痛快。 几位“纨绔”输得心服口服,起码斗蛐蛐儿这件事上,他们不想再和“漓云”斗法了。 但众人约了改天去斗马。 宇文谦故作黑脸嘲讽兄弟们输不起,云漓也“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今儿不过斗个蛐蛐儿就输赢六千两,难怪世子爷要查封赌斗局,你们这也玩得太大了!”
云漓数了三千两银票揣兜里,也没耽误嘴上嘲讽着。 宇文谦冷呵一声,“这算什么?下一局斗马,输赢必定万两以上,你真的很有把握吗?”
云漓不屑,“你输不起?”
“输得起,我也不想输啊!”
宇文谦当然更想占便宜。 “那你敢押多少就押多少,这机会也不常有了。”
云漓话音一落,宇文谦听出点不对劲儿,“你不是想捞了银子就跑吧?”
云漓:“……” 这么含蓄也听懂了?还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纨绔吗?! “陛下赐婚庄婉卿和世子爷,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宇文谦二郎腿儿翘着,“赐婚又怎样?夜丰烨还没回来呢,而且你不要小瞧了夜丰烨,我和你说……” “夜大人?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常六儿突然一声吼,马车内的两个人魂儿都险些吓丢了! 云漓看看衣服:这要怎么解释?她还一身“漓云”少年装! 若夜丰烨一会儿上了车,她真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了! 宇文谦也傻了。 他只是送云漓回来而已,为何要多嘴说这么几句话? 早知道让这丫头自己回来啊,眼下可怎么解释啊?! 夜丰烨脚步声陆续传近,“你们怎么在这儿?宇文谦人呢?”
云漓在马车上不停摆手,示意宇文谦赶紧下去。 宇文谦被连推带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下了车。 掸了掸被撕扯褶皱的衣襟,他面不改色,“知道你回来,所以提前在这里等,恭喜你即将大婚啊!”
他脑子已经一团乱,想不出其他借口了! 夜丰烨半信半疑,“确定是找我?”
“废话,不然我来你别院干什么!”
宇文谦桃花眼一翻,心里早把云漓骂了一溜够! 夜丰烨朝马车上面瞅了瞅,“车上还有谁?”
依照马车的车辕痕迹以及宇文谦的状态,显然不止他一个人。 宇文谦啧啧几声,“刚和陈静吾几个人玩回来……”他只能拿狐朋狗友做挡箭牌。 夜丰烨面现厌恶。 陈静吾几人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是京中最不着调的大纨绔。 “那你赢了多少来贺喜?别把贺喜的银子都输光了。”
“买你小妾做的榛苓香钱还没赢够呢,哪有钱贺喜?别说你还真能耐,随随便便选十个妾,就有两个会往家里搂钱的,失敬,失敬了!”
宇文谦阴阳怪气,说出的话,云漓在马车内自然也能听得到。 云漓哑声骂两句,呼吸声都不敢太粗重。 夜丰烨一丁点也不意外,“君子一诺值千金,你最好尽快筹够,否则我会去找国公爷帮她们讨债的。”
宇文谦:“……你行!你真行!”
他下意识朝马车瞟一眼,不知夜丰烨知道云漓真面目会不会还这么淡定。 云漓心花怒放。 果然自家男人更可靠? 她双手捂着嘴,没忍住“咯咯咯”的笑出声。 完了! 坏了! 夜丰烨耳朵一动,“熟人?”
云漓咬着嘴唇不敢再出声! 宇文谦头发丝都气炸了,“一个你很不想见到的人!”
“什么人?我倒是好奇了。”
夜丰烨朝马车走过去。 宇文谦连忙上前去阻拦,“哎,你管车上是谁干什么,我还有事和你说……” 夜丰烨不依:“见见再说也不迟。”
“你什么时候好奇心也这么重?”
宇文谦手足无措。 夜丰烨到马车处站住了脚,宇文谦连忙跑去挡在前。 “兄弟的人,你不好见的……”宇文谦难得的严肃了。 夜丰烨不信,推开宇文谦就去掀帘子! 宇文谦一个趔趄,再想拦也已经来不及! 云漓吓得连忙背过身,粗哑着嗓子娇声道:“早听说夜大人也好龙阳断袖之好,若大人不嫌弃,奴儿也愿侍奉大人,求大人垂怜……” “唰!”
夜丰烨撩起的帘子又放下! 他猛一转身,目光凶煞地看向宇文谦,“你、你、你居然……” 宇文谦彻底傻了! 云漓这是闹哪样?他堂堂正正一纨绔,可是从不好男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