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
陆永恬顿时兴味盎然,两眼都开始冒光。 “嗯,打仗。”
温亭湛笑道,“听说你和卓姑娘正在商议纳吉之期?”
陆永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今日来,原是打算请小枢给我和妍儿算个好日子。”
“恐怕要放一放。”
温亭湛看着陆永恬,“左不过也耗了这么多年,再多等上一年也不急,待到明年你归来,定然今非昔比。”
“好,允禾,我听你的。”
陆永恬几乎没有犹豫。 虽然明光的事情经过那日夜摇光的话后,他和卓敏妍把话说开了,也放下了心头的结,可依然有一根刺,这根刺的根源就是他的身份比不上卓敏妍,如果没有这个根源,如何会有后面的设局,所以他一直想要奋力的改变,否则到底意不平,为此别说一年,便是三五年他也在所不惜,好在陛下赐婚,可却没有干预他们的婚期。 “那你呢?”
闻游问道。 “我……”温亭湛顿了顿,“下个月就是士睿大婚,我恐怕也要推到明年。”
闻游听了皱了皱眉,低头沉思起来。 “你有话就直说便是。”
温亭湛见此便道。 “我原是打算谋外放。”
闻游道,既然温亭湛说了琉球战事将起,那他必然也是要去的,不然不会说大婚推到明年,帝都就只剩下他护在萧士睿的身侧。 温亭湛的指尖转了转杯子才道:“你先在翰林院待上一年,多熟悉一番京中的势力,去了地方上反而更有利。”
本朝不但没有非翰林不入内阁的风俗,也无科举出身之人一定要在翰林院呆满三年的规矩,运作的好自然是随时可以抽身。且地方官员有几个不是朝中有人?把这些都摸清了,再去地方上任职会更加游刃有余。 闻游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他原本以为温亭湛要在京中坐镇,这才放心的想要早一点外放,既然温亭湛是这样的打算,那他就先留一年。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时辰尚早,并没有留他们两吃午膳。因为推迟了婚期,陆永恬也先不去寻夜摇光占卜吉日,而是赶着去寻卓敏妍坦白。打发了两人,温亭湛才回到内院去寻夜摇光,就见夜摇光正在他的房间内,将两盆白鹤芋搬到了他靠窗的案桌之上,推开窗恰好与绕进来的他四目相对。 “快过来看看。”
夜摇光对着温亭湛招了招手。 温亭湛便快步的走进屋子,看到夜摇光面前的白鹤芋伸手抚摸着白色的花瓣:“这花倒是清雅。”
“这是仲尧凡送来的花种,我给培育出来,这花放在屋子里对身子好,也好看,我去年开始培育,就盼着它开花的时候,你会回来,没有想到你还真的回来了。”
夜摇光对温亭湛说着,“我在你的屋子里布了阵法,可以维持一个恒温,如此这花便会四季常开。”
“我很喜欢,谢谢你,摇摇。”
温亭湛俯身在夜摇光的发间落下一吻,而后轻轻的将夜摇光揽入怀中,让她偏头靠在他的肩膀,“摇摇,我们明年大婚可好?”
“好啊。”
夜摇光干脆利落的回答。 原本准备千言万语想要解释的温亭湛顿时被堵住了,夜摇光这样毫不犹豫让他心里一闷,纵然明知道夜摇光定然不是不愿意嫁给他,可还是不高兴,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不言不语。 摸了一会儿枝叶的夜摇光感觉到不一样的安静,才从温亭湛的怀里挣脱,转头看向温亭湛,见他抿着唇,垂着眼帘。 “噗嗤。”
实在是觉得温亭湛闹别扭的模样太可爱,夜摇光转而捧了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我不闹脾气,你还不乐意,我可是女儿家,哪里能够催促你赶紧娶我,虽则下个月我便二十有三,在旁人眼里我已经是老姑娘,可在我眼里二十三还是小姑娘,我才不要恨嫁急嫁,明年挺好的我恰好两个轮回岁数。”
说着顿了顿,夜摇光问道,“你们这里没有本命年不宜嫁娶之言罢?”
前世很多地方本命年是忌讳嫁娶,但夜摇光明年其实并不是本命年,她是虚岁二十四。 “没有。”
温亭湛抿着唇回答。 “你在不高兴什么?”
夜摇光双手从他的腰间穿过,抱着他紧窄的腰,借力微微向后仰着头看着他。 温亭湛伸出手臂扶住她柔软的腰肢:“我宁可你闹。”
果然,再成熟睿智的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都是一个幼稚的孩子,夜摇光笑着伸手捏了捏温亭湛的脸蛋:“我闹什么,我知晓你是想让明光安息,有事情去做才要推迟婚期,更何况明光才过世不到半年,我们大婚也不好请宣家的人,自然就见不到开阳,你我的婚礼若是缺了开阳,何尝不是一种遗憾。三年都过去了,再等一年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我们朝夕相对,除了不能……”说道这里,夜摇光顿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便顿住了。 倒是温亭湛格外的坏,明明领会了夜摇光的意思,却不怀好意,一脸好奇的问她:“不能什么?”
夜摇光毫不手软的伸手拧着他腰间的软肉,恶狠狠道:“让你装糊涂!”
“好了好了,我错了。”
温亭湛连忙告饶,脸上露出吃痛的神色。 “真的很痛?”
夜摇光松了手,有些担忧道。 “痛,如何不痛?”
温亭湛点头,而后深邃的目光锁住她,“可只要是摇摇给我的,酸甜苦辣痛都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你这张嘴,可真是甜死人。”
夜摇光嗔了他一眼。 “我可记得摇摇最喜欢吃甜食……” 说着,温亭湛的嘴又堵了上去,不再急切,而是用无尽的温柔将早上被中断的一切给继续,干柴碰上烈火,自然是一触即燃。夜摇光仍由温亭湛的吻从她红肿的唇瓣一路落到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