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
夜摇光惊叹一声,迅速的站起身。 这绝对是元国师那个渡劫期才能够拥有的能力,他们绘制符篆,一定要借助黄表纸,而元国师直接是化气力为符篆,这是无形的符。 这张无形的符篆,隐藏了这个花瓶内的气息,难怪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怕这地板下面也是这样的情况。 “这到底是何缘故?”
萧士睿心急的问道。 “花瓶不干净。”
夜摇光指着地面,“地面也不干净,只不过有高人施了法,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气息隐藏。而紫晶洞是纯净的阴阳之气,两者之间自然是相互排斥,才会出现紫晶洞放不下去的情形。”
“不干净……”萧士睿立刻联想到了鬼。 “你们都让开。”
夜摇光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将两个侍卫挥开。 她伸手握住花瓶,五行之气从她的掌心散开,顿时被无形的气流阻挠,两个气流开始对抗,绕在殿柱上的帷幔顿时翻飞而起,窗户也开始抖动。 夜摇光感受到回击回来的一波波强劲的气流,侧首对着温亭湛道:“带他们出去。”
温亭湛连忙沉着脸带着萧士睿等人迅速的离开殿内,等到他们一出门夜摇光就水袖一拂,关上大门的同时,手腕一转,数到符篆飞出,贴在了门窗之上。 “金子,屋顶!”
夜摇光一声厉喝,金子就迅速的飞到屋顶的横梁之上。 握着花瓶的手臂一拉,一圈圈五行之气犹如实质的绳索将花瓶捆住,另一手迅速的掐诀,手影无数的变幻之后,夜摇光一掌打在花瓶的肚子上,那花瓶好似活了一般一阵阵的颤栗。 夜摇光又是运了一股气,花瓶竟然挣脱了夜摇光的束缚,朝着一边的窗户飞出去,却还没有触碰到窗户,就在夜摇光手诀一阵变幻,那符篆光芒大盛之下被反弹回来。 这时候夜摇光一个箭步追上去,双手击在花瓶之上,花瓶在夜摇光的手中晃动了一番,才剧烈的旋转之后再一次挣脱夜摇光的束缚,朝着屋顶飞去。 金子瞅准时机,一脚狠狠的踢在了花瓶的大肚之上,夜摇光也几乎是同时旋身而上,一掌击在另外一边。 “砰!”
在夜摇光和金子的夹击之下,花瓶碎成一片片,夜摇光飘然旋身落地,外面听到响动的温亭湛不由疾呼了一声:“摇摇!”
夜摇光旋身落地,金子飞过去将房门打开,温亭湛等人涌进来,就看到蹲在地上的夜摇光,捡起脸盘一样大小的花瓶底部。 花瓶里面什么都没有,花瓶底部也是瓷白一片,几人都是纳闷的看着夜摇光,就见夜摇光一手抬起,手诀一转,五行之火萦绕而去。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之中,他们肉眼能够看到的情况下,瓷白的花瓶底部延伸出一根根极细的黑线,这些线犹如蜘蛛网一般萦绕。 直到整个底片都被黑线给覆盖之后,那一层黑线才在夜摇光的五行之气下浮动起来,却渐渐形成了一张狰狞而又可怖的鬼脸,张着嘴扭曲着脸朝着夜摇光扑过来,却被夜摇光一掌给击碎,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什么?”
萧士睿想到适才那一张鬼脸,心有余悸。 “鬼引线。”
夜摇光拿着手中的瓷片,“鬼引线也是由怨气和戾气所化,这东西看似干干净净,实则锻造它的水很可能是尸水。”
“尸水?”
温亭湛蹙眉。 “对,尸水。”
夜摇光沉声道,“人的身躯含有极多的水分,在人死之后,用极其残忍的办法将尸体的水分抽出,令尸身变成干尸,而这些尸水再做过法,就能够凝结怨气和戾气,因为它们不是魂魄,故而成不了鬼魂,但当怨气和戾气凝聚到一定的程度,那就会成型鬼引线。”
和鬼魂不同的是,鬼引线的阴气没有那么重,可若是鬼引线爬入人的身体,这个人就会如同鬼附身一般被控制。比鬼魂附体更可怕的是,鬼魂可以驱除,入体还会被原体的神魂排斥,可鬼引线一旦入体,这个人基本废了,它会在原体的神魂毫无知觉之下侵蚀人的神魂。 只不过这个鬼引线形成的条件需要积年累月,比鬼魂要漫长很多。 萧士睿听了之后,略有些反胃。 “这鬼引线既然要长年累月才能够形成,应该如同鬼魂一般需要滋养才对。”
温亭湛的目光落在了摆着花瓶的空位置上。 “如你所想。”
夜摇光的目光也落在那一处。 如今的鬼引线还不算成功,若是再过个十几年,这些鬼引线凝聚而成,一根根的钻入了在这里上朝的大臣体内,那后果…… 整个朝堂不被摧毁都不可能,元国师恐怕已经料想到他死后,虚谷和玄远真君只能将他用护国龙脉镇压,所以为了早日复生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个鬼引线也的确需要滋养,滋养它的东西就在那底下。 “我去禀报皇爷爷,挖开大殿。”
萧士睿说着就要转身。 “慢。”
夜摇光喊住他,“先不要急,这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不知,能不能挖还不一定。”
“摇姐姐说该如何办?”
萧士睿便冷静下来。 夜摇光的目光落在萧士睿的护卫身上,萧士睿立刻会意,给萧璞使了一个眼色,就让萧璞将人给领了下去。 大殿内只剩下温亭湛和夜摇光还有萧士睿以及金子这只猴子。 夜摇光用罗盘寻了一个位置,然后取出紫灵珠,盘膝而坐。她的手指掐诀,紫灵珠悬浮在半空之中,紫色的光犹如雾气一般散开。在夜摇光手一推间,飞到了那原本摆放花瓶的位置上,投下一束光芒。 很快紫灵珠内仿佛有紫色的云雾扑腾开,旋即犹如镜子照出两地板,在夜摇光的推动之下,紫灵珠内的地板渐渐透明化,他们的视线都随着紫灵珠一寸寸的深入,不知道深入了多远,很快一颗婴孩的头颅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那婴孩睁着无辜水灵的眼睛,煞白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