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祸害遗千年,可夜摇光还是心里巴不得元奕早死早超生。夜摇光和温亭湛又问了些情况,看着所有人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也就没有再多问。天色已经阴沉下来,好在他们在船上吃了东西才下来,否则这个四处潜伏危险的地方,夜摇光可不敢像往常走哪就在哪儿就地取材。 都不知道这个岛上的东西能不能吃,不过看到温亭湛,夜摇光有些担忧,他们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可温亭湛是凡人。 “摇摇不用为我担心。”
一眼看穿夜摇光的忧心,温亭湛从怀里取出了两个小瓷瓶,将其中一个递给夜摇光。 夜摇光狐疑的结果打开,一股诱人流口水的香气散开。 “这是元气丹。”
陌钦坐在夜摇光的对面都已经闻到了这股味道,任何丹药过了他的鼻息,就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丹药,“元气丹,一日一粒,可使元气不耗不散,人便感觉不到饥饿,于身子也无碍。”
元气丹,是用许多珍贵的药材炼制,适宜凡人,修炼之人用不上。可以补足凡人在一日内所需要的营养消耗,仿佛三餐照常吃了一般。比起三餐会残留杂质在体内,元气丹反而对身子更好。 只不过这丹药需要的珍贵药材太多,一粒元气丹不但需要五只乌骨鸡,三只五十年份的人参,还需要鹿茸等等药材,按照凡人的银钱来算,这一粒元气丹的成本都得上千两银子。 一日三餐又能吃多少?没有几个凡人吃得起,然而,这元气丹修炼之人也无用,基本上很少有人会去炼制。 “这丹药还是从陌大哥手中学的。”
这是他在九陌宗疗伤的那一段时日,学会的丹药,回去之后他把夜摇光给他的调香炉改成了炼丹炉。想着和夜摇光去的地方非同一般,夜摇光可以不吃不喝,可他不行。在夜摇光去了兰县的那一段日里,他就炼制了这种丹药。 原本只是想熟练自己从陌钦那里学习来的炼丹技巧,没有想到今日却是用上了。 “你有多少?”
夜摇光晃了晃瓶子,听着声音好似不少。 “一瓶有十五粒。”
温亭湛道,“一个月,摇摇无需担忧我的吃食。”
“这东西好,你日后多备些。”
夜摇光将瓶子盖好,然后从温亭湛的手里将另外一瓶也拿过来,放在自己身上,“这东西保管在我这里比较安全。”
温亭湛身上没有五行之气,在这个岛上若是不慎遗失可如何是好?这样想着,夜摇光觉得全部放在自己身上也不太安全,可惜她没有传说之中的空间,想到这里夜摇光就递了一瓶给陌钦:“陌大哥,你帮我保管一瓶。”
陌钦有芥子,夜摇光知道,和宝物空间不一样,只能放非有情生命的东西。所谓有情生命,就是有感情的生灵。比如植物也是有生命,可却没有感情,所以植物也可以往里面放,但动物就不行。这就是为何雪域要显出了本体,才能够被放入陌钦的芥子之中的原因。 “好。”
陌钦无奈摇着头,将一瓶收好。 温亭湛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夜摇光这种恰似穷怕了的人,得到一笔钱财,生怕一个不慎弄丢,还要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般小心谨慎。 “哼,你们男人就是粗心,小心点总没错,这可是你的伙食。”
夜摇光看着两人这副模样,不由冷哼。 “是是是,摇摇所言甚是,有备无患。”
温亭湛连忙改变态度附和。 夜摇光这下高兴了,伸手挽着温亭湛的胳膊,头就靠着温亭湛的头,闭上了眼睛:“阿湛,我们睡觉。”
心口莫名一暖,温亭湛看着别的人都在盘膝修炼,其实修炼的人入定修炼的时候也是一种休息,夜摇光也完全可以如此。但她却不顾所有的目光依偎着他,其实是为着他所想。 让他也可以借此来休息,是害怕所有人,就他一个人去睡觉,而被人看轻,伤了他大男人的自尊心。而偏偏他又是一个凡人,若是不休息,一两夜还好,肯定坚持不长,也害怕他心里多想。 垂眼温亭湛握着夜摇光的手,其实他看得很明白,不能修炼就不能修炼,这世间有谁的人生没有求而不得的缺憾?他能够遇上她,得到她的心,已经很满足,人要知足方能长乐。 不过夜摇光的一番好意,温亭湛自然是不会辜负。和她互相靠着,温亭湛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寒风呼呼的吹,一股暖气萦绕在他的身上,将外面的风挡下。温亭湛知道,这是夜摇光的五行之气。 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就这样陷入了香甜的梦中。 上岛的第一夜就这样过去,两人第一次这样相依偎着睡觉,别有一番体味,几乎是夜摇光一睁眼,温亭湛也是跟着醒了过来。四目相对,相视一笑,夜摇光取了水囊和温亭湛一起,寻了一个不太远的地方和温亭湛简单的洗漱。 然后取了一粒元气丹给温亭湛:“快吃吧,你的早餐!哦不,你的三餐。”
温亭湛张开嘴,就着夜摇光的手就含了进去,还坏心眼的舔了舔她的指尖。 一股温热麻酥的感觉从指尖袭上心口,夜摇光没有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伸手就把他的脑袋往旁一拍,恰好就是这一拍,温亭湛的头一侧,一根浅粉色吸管粗细上面有白色软毛的东西,堪堪从温亭湛的头边伸出来。 夜摇光目光一凝,迅速的一把将温亭湛拉过来,抱着温亭湛一个极速的旋身,一根根粉色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没有一丁点声音,没有一丁点气息朝着两人飞来,夜摇光抓着温亭湛一个翻飞间,另一手天麟飞出,在她的掌心快如闪电的旋转,绕起一道道冷冽的锋芒。随着她的手腕翻飞。 刷刷刷。 一个个细长的粉色花蕊般的东西落在了地上,即便是被斩断落地,它们也好似一根根粉色的虫在地上抖动了一会儿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