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信纸,夜摇光不由会心一笑,她抬眼看着阳光明媚的午后,盛开的桃花在日光之下,于明艳之中透着一丝朦胧的婉约之美。 她恍然能够看到温亭湛站在书案之后,逐字逐句的叮嘱宣开阳应该如何写信,明明话语如此直白,偏他定然端着一本正经的脸,她更能够看到下笔的宣开阳那一张酷似温亭湛的小脸上多么的震惊非常。 只是这样想想,夜摇光就觉得心中一股没来由的甜蜜将心口胀满。于是她迅速的研磨,心中打了腹稿,待到笔墨准备好,提笔就如行云流水,夜摇光将宁璎的事情如数告诉了温亭湛,接着也讲了讲自己的日常。 信的末尾,她将自己要去伏摩峰的事情如实告诉温亭湛。告诉他纵然知晓他会担忧她,但也不希望若是有个万一受了伤,让他更心疼。虽然,为着他,她也会更小心的保护自己,可还是早些报备较好。 并叮嘱他收到信之后,让小乖乖传信给陌钦,做好两手准备,若是她取不到淬骨花,就要有劳陌钦。若是这样都帮不了梦寻,夜摇光只能说这就是天意,她已经尽了全力。 将小乖乖送上高空,就去向梦寻夫妻二人言明她的去向,夫妻二人很是感激,梦寻更是道:“夫人,不如梦寻随您一道去。”
伏摩峰是个很危险的地方,她现在修为也不低,好歹不会拖后腿。而且如果她也跟着一道去,金子也可以跟着去,不用留在这里守着。 夜摇光笑着摇了摇头,她身上有魔骨的事情不会告诉梦寻,魔妖虽然都被修炼者所不容,但两者可从来不是朋友,遇见了还是你杀我我杀你。伏摩峰是魔族的大门口,岂容妖物行走? 带着梦寻去反而会节外生枝,而她把金子留下也只是为了不引起魔族的人瞩目:“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带着你们反倒不便。”
梦寻见夜摇光如此坚持,虽然担忧但也恐自己真的帮了倒忙,于是颔首退下,倒是辜濛对夜摇光恭恭敬敬的行礼:“夫人的恩情,我们夫妻定然会铭记于心,此去万望夫人以自身安危为首要。”
不论辜濛是出自一番真心,亦或是害怕她有个万一,承担不起温亭湛的怒火,夜摇光都心里受用的颔首。 而后,夜摇光就摸了摸金子的猴脑袋:“好好镇宅。”
言罢,夜摇光一个闪身消失不见。金子看着夜摇光消失的方向不满的嘟囔:“镇宅,镇宅,都把神猴当做摆件,整日让我镇宅!”
夜摇光还是听到了金子的声音远远传来,她在半空之中一个旋身,指尖一弹,一股暗气直射而下,不偏不倚的敲在了金子脑袋上。 梦寻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见金子抱着头哎哟连天,不由笑了。 伏摩峰在一个相当隐秘的地方,且它是一个结界的标志,是魔族领地和世俗的隔断处,再厉害的人,除非是修为不低于合体期的修炼者,否则都无法越过伏摩峰进入魔族。 夜摇光虽然只找回了化神期的修为,但已经可以御空而行,纵使没有炼虚期速度快,但驾着天麟也就用了半日的功夫就到了伏摩峰。 伏摩峰连绵数千里,宛如一个狰狞的魔趴伏在此,故而最初起名为伏魔峰,但第一任魔界统领者认为伏魔伏魔多不吉利,后来将魔字改成了摩,摩字常用语佛家,比起修炼者,其实魔族更痛恨佛门。 伏魔峰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只不过这是修炼界的叫法,民间自然对这座山峰有属于他们的叫法,但夜摇光却没有去探究。 伏魔峰的脚下蜿蜒一条河道,河水被两岸的翠绿植物映得更加透绿。夜摇光掠过这一条河流,就到达了伏魔峰的山脚下,翻过这座山峰,背后就是魔族的领地,大部分的魔族宗门都汇聚在背后,仿佛被这一座山峰隔出了两个世界。 夜摇光迅速的往伏摩峰里面而去,越是深入夜摇光就越发觉山峰内有一股隐隐扩散的魔气,她就越发的小心,也不敢再运气,就怕暴露了身份。 刚刚进入深处,夜摇光就感觉到大量的人靠近,她脚步一顿,很快五个人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全都是魔修之人,这些人看到夜摇光也是一愣。 不过似乎感应到了夜摇光身上的魔之气,那领头的人连忙行礼:“幽宫小使鄂忠见过尊者,不知尊者从何处而来。”
魔族对大乘期修为以上的魔修都称之为尊者,这里虽然是魔族的领地,正如修炼者之中有散修,魔修也有,而魔族的领地里有大部分魔修宗门,却不是全部的宗门,所以这人不认识夜摇光也会恭恭敬敬。 幽宫乃是现如今的魔宫,真正的魔宫被封印到现在还没有重新开启,自称是幽宫的小使,也就是相当于幽宫的侍卫长一类的地位。 夜摇光隐隐感觉他的修为在她之上,魔族果然是藏龙卧虎,一个小使都拥有修炼者化神期以上的修为。 “我从何处来,你们无须过问。”
夜摇光为了方便,特意男装示人,她懒洋洋的扫了这几个人一眼,而后转步就离开。 几人自然是恭恭敬敬的让路,魔族的人就是这样,实力说话,不像修炼界,大宗门内的一条狗都比小门派的人尊贵。 走了几步,夜摇光突然顿住,吓了几个人一跳,生怕这位不认识的尊者因为他们的冒犯而下杀手。 就在几人冷汗津津的时候,夜摇光开口问道:“你们看着是在搜寻,可是魔族发生了大事儿?”
夜摇光只是根据几人的举止一诈,鄂忠毕恭毕敬的回答:“回禀尊者,前两日修绝魔君与魔主斗法,战败而逃,我等正是奉命在搜寻。”
难怪漫山遍野溢着一股魔修之气,夜摇光正纳闷呢,原来是两个大魔头斗法了,这么说那修绝是躲藏在伏摩峰之内? 夜摇光暗道一声倒霉,千万可别让她遇上,否则她这个假把式恐怕得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