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黛无法,她既然欠着南久王救命之恩,自然是要还的,南久王现如今是走投无路,云贵总督的大军已经深入了云南,他最后的将士还在顽固抵挡,而他制定好了的遁入吐蕃的路,也已经被温亭湛给识破,他只能求助于桃黛才能够退回吐蕃,桃黛将他送入吐蕃也就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 “桃姑娘,当年我救你一命,如今你护我一命,你我算是两清,萧某在此多谢桃姑娘这几年的照拂。”
南久王顺利到达了吐蕃,让桃黛将他送到了一户隐蔽的人家,对桃黛拱手。 这算是要和桃黛划清界限,桃黛看到落到这样境地的南久王,不由高看了他一眼,其实他现在非常需要桃黛的帮助,但他没有厚着脸皮装聋作哑,而是懂得取舍,适可而止。 桃黛手一摊,她的手中多了一截桃枝,递给南久王:“这东西你若是善加利用,可在危急时刻保你一命。”
言罢,桃黛就消失不见,南久王转身入了庭院之中。 另一边云贵总督亲自带着人冲进南久王府之后,却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他立刻上报给了兴华帝,同一时间夜摇光终于可以安心的离开了漠北,带着桑·姬朽回到了西宁府,而西宁府在温亭湛回来了两日,就已经恢复了常态。 看着与之前截然相反的欣欣向荣之景,夜摇光的心里油然而生了一股自豪之情,她飞奔回到家里,打算美美的洗个澡,换身漂亮的衣裳,再做一顿好吃的等着心上人归来,岂料她才一进房间,一条有力的胳膊伸过来,揽着她的腰就将她抵在了房门之上。 对上那一双幽深漆黑如子夜之中散发着光芒的黑珍珠一般的眼眸,夜摇光的神魂在那一瞬间就被他给吸纳进去:“阿湛唔……” 她的声音才刚刚出口,还未落下就被他尽数吞到了嘴里,他的吻急切而又带着一点粗暴,仿佛一匹饥饿的狼,遇上了鲜美可口的肉,却又舍不得将之撕碎囫囵吞下一般又夹杂着珍视。 这样的吻让夜摇光瞬间沉迷在了他的气息之中,任由他将她的衣衫一件件的剥落,用尽手段的将她撩拨得浑身酥软,当他与她合二为一的那一瞬间,他饱含着情与欲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摇摇,想我么?”
想么?自然是想的,人都说婚姻的路越长,两个人的情就会越淡,随之而来是越发的亲,可以熟悉的一个眼神就能够知晓对方的意图,却再也没有难分难舍与如胶似漆,可她和他好似无论成婚多久,依然有着烈火般的情意。 夜摇光没有回答他,而是紧紧的抱着他,湿热的吻堵上他的唇,与他抵死缠绵,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却不知道越发的激起了他体内潜藏的兽性。 纵欲的后果,就是夜摇光回来之后就昏睡了半天一夜,次日的清晨才睁开眼,对上侧着身子,单手撑着脑袋,正在专注的看着他的温亭湛。 “你醒了?”
夜摇光的声音有些干涩沙哑。 温亭湛掀开锦被,穿着单薄的雪白寝衣,亲自去给夜摇光倒了一杯水,递到夜摇光的面前,又翻身钻进被窝里。 “热的?”
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夜摇光有些诧异,她迅速的看向梳妆台,上面果然香炉依然盘旋着幽幽白烟,“你又对我用香!”
这水定然是不久前,有丫鬟进了外间,但却没有惊动她。 “夫人去了一趟漠北辛苦了,为夫自然要让夫人好生休息一番。”
温亭湛含笑道。 喝了水,润了润后,夜摇光才将茶杯扔给他:“知道我辛苦,你还……” 转手将茶杯放在床榻边缘的木几上,温亭湛不怀好意的问:“我还?”
夜摇光一拳垂在他的胸口,佯装生气的躺在床榻上,将被子一扯:“我还没有睡饱,你快去上衙,别打扰我休息!”
谁知道温亭湛也跟着躺下来,手臂强势的环住她的腰:“正好为夫今日休沐,陪夫人休息。”
有这么一头禽兽睡在旁边,纵使他规规矩矩,夜摇光也是有点睡不着,但已经是十月下旬,西宁的冬日格外的寒冷,也许是一个多月没有睡好觉,夜摇光有些贪恋被子里的温暖,便开口问道:“阿湛,南久王逃到了吐蕃。”
“唔,我知道,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却阻拦不了。”
温亭湛带着些慵懒的点头,南久王身边有桃黛,他们想阻拦也没有那个本事,“摇摇放心,桃黛不会一直护着他,去了吐蕃也好,待到桃黛与且仁大师之间的事情了结,也就是时候对南久王动手,且我也想知道吐蕃到底有多少人被他拽着把柄。”
“你还打算对吐蕃动手?”
夜摇光蹙眉,他们这次动作已经太大,扯上了云南,扯上了漠北,夜摇光觉得温亭湛锋芒太露,她的手在被子里缓缓的握住温亭湛的手,“阿湛,你废了这么大的心思保全黄家,陛下只怕对你已经起了疑心,且云贵总督这步棋,你觉着陛下当真不会忌惮于你么?”
“忌惮我?”
温亭湛低声笑着,反握住夜摇光的手,“摇摇你恐怕不知,保全黄家是陛下的授意。”
“陛下的授意?”
夜摇光错愕。 刮了刮夜摇光的鼻子,温亭湛才道:“杀一个黄坚,让黄仞感念皇恩浩荡,黄仞会上书军政分权,将都统一职撤去,让黄仞做个领头羊,如此不过是给了黄家一个名头,就能够轻而易举达到政变的目的,陛下何乐而不为?自然是我做了手脚,让陛下有了这个心思,但陛下绝对怀疑不到我的头上来。”
“你让谁做了你的替罪羊?”
夜摇光心里有了个答案,但是没有说出来。 温亭湛用一种如你所想的眼神看着夜摇光:“单久辞。”
“果然是他,这是你们又一次合作了?”
夜摇光皱眉道,她有点不喜欢他们和单久辞的关系越来越扯不清的感觉,但越是规避越是缠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