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
夜摇光去寻了温亭湛,刚刚回到院子里,温亭湛就走出来,两人说了几句话,算着时间走过来,就发现兄弟两似乎变得亲密了一些。 “广明希望孩儿要好好照顾母亲。”
宣开阳站起身道。 夜摇光眼眶一热,却立刻掩饰过去,笑着道:“我这么年轻就能够享儿子福,真是幸福。”
广明目光望着夜摇光,宣开阳也看着夜摇光。 温亭湛也不指望广明能够接夜摇光的话,他走到广明的面前,将一个盒子递给广明:“这是爹爹替你研制的香。”
广明拿在手里,就感觉到一股灵气在浮动,他目光微动的看着温亭湛。 “回去吧,别让源恩大师为难。”
温亭湛对着广明柔和一笑。 广明一点头,又看了夜摇光一眼,就离开了。 “你给儿子的香是什么香?”
夜摇光看着广明消失的方向,轻声问道。 握住夜摇光的手:“你也看到他憔悴了不少,佛家自然是不会服用道家的丹药,我让陌大哥为我收集的香料,这香它吸入体内,犹如培元丹入你体内一个道理。”
上一次看到广明的状态,温亭湛就想到了这一点,这大半年一直在私下钻研,废了不少心血,原本打算年关广明生辰前去渤海寺庙去看他,再当做生辰礼送给广明,可现在已经等不及了,好在他已经研制出来,需要的材料也是现成,并且带了过来。 “这一次,是我的错。”
夜摇光低估了渡劫期的能耐,原本想要顺藤摸瓜,却差一点大意失荆州,还连累儿子。 “并非如此。”
温亭湛正色对夜摇光道,“我们自入江南起,便一直在被它牵着鼻子走,甚至连它藏匿在何处都不知晓,你担心我,你担心我们的孩子,你才会想要抓住这唯一一个可能将它抓出来的机会。人活着许多抉择都是一场博弈,自然是有输有赢,我也有压错宝之时,没有赢甚至输的一塌糊涂,并不意味着是我们错了,而是命该如此,我不许你自责。”
“你这般说,我想自责也自责不起来。”
夜摇光失笑。 她当时是有分寸的,自然是防着被灵识侵袭,所以才会在自己精神受损,没有产子之际让金子用五行针将之封锁在脑海里。那一缕灵识也的的确确做不到超越她。 她去翻谢立的记忆,是因为她觉得谢立突然被推出来很不正常,而且他们行事是三方人,谢立,谢立背后那个被大鱼利用上门寻找谢立,吸干乔洋以及乔洋之前那具白骨精血的妖道,最后才是那一条大鱼,三方人行事起来就章乱无迹可寻。 夜摇光担心他们又会在不经意间发难,尤其是谢立口口声声说要打败温亭湛。更是让她忧心不已,万般无奈之下,她才想着翻阅谢立的记忆。 却没有想到这是一个连环套,那条大鱼应该是知晓谢立的所作所为之后,猜想谢立已经暴露,因此才将计就计的把谢立推出来,更加算准了,夜摇光会按耐不住的去翻阅谢立的记忆,从中获取信息,因此潜伏了一点薄弱的灵识在谢立的脑海之中。 这一点灵识太过于薄弱,薄弱到一个凡人都能够承受得起,夜摇光感觉不出来实在是理所当然,但这一点灵识,再和夜摇光脑海子里封印的那一缕交汇,就成了夜摇光不可承受之重,这一点谁也没有想到。 聪明如温亭湛,便是知道夜摇光脑海子里有一缕灵识,也不会想到他们会用这样的法子,在这个位置等着夜摇光上门。 因此,这一次遭到暗算,谁都不能怪,只能说对方技高一筹。 “我们接下来要如何?”
夜摇光释然之后,望着温亭湛问道。 “将计就计。”
温亭湛对着夜摇光莞尔一笑,而后附耳在夜摇光的耳边低声说着自己的计划。 夜摇光目光一亮:“人,你可准备好了?”
“放心吧,你儿子还是有几个交好的人。”
温亭湛颔首。 文赛已经进行到了第七日,这一日据说温大人的夫人终于醒了。 几个和宣开阳交好的学子,就陪同宣开阳一去探望,尽到做晚辈的礼,可谁也没有想到素来风评极好的温夫人竟然突然狂性大发,将宣开阳的几个好友都残忍的杀害。 这件事被温亭湛死死的捂着,温亭湛的威信极深,到底没有人亲眼所见,也不敢大闹,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整个书院都在猜测,就在这个时候谢立离奇从牢房里逃出来。 就在第八日上午的文赛之中,文赛刚刚结束之际,原本应该被关押的谢立就冲到了赛场高喊:“你们不是想知道是谁指使我么?你们不好奇为何乔洋会变成一具白骨么?”
“来人,将他拉下去!”
温亭湛冷声吩咐护卫。 谢立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别过来!”
这一下倒是将所有人都唬住了,护卫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面相所有的学子,看着温亭湛,谢立冷笑:“我背后之人就是你们崇敬的温大人……” 故意拖了拖了尾音,对上一张张不信愤怒的面容,谢立高声道:“的夫人!”
一下子所有人都惊讶的险些炸开了锅,一个个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立。 “谢立,你休要攀咬,若是温夫人,温大人抓了你只怕早已经灭口,岂能留你到现在?”
第一个站起身袒护温亭湛和夜摇光的竟然是衡阳书院的秦山长,他这会儿对谢立是怒不可遏。 对上昔日爱护自己的山长,谢立还是顿了顿,很快就别开眼不去看他:“我知道我杀了人,我做了帮凶,我的话你们都不信。但我还是要说,温大人之所以不杀我,是因为温夫人不允许,我一心想要学术法。这夫妻二人乃是我最崇敬之人,为了他们我泯灭了良知,不惜谋害同窗,见事情兜不住,他们却把我推出来。既然,左右都是一死!我今日就以命警示诸位同窗,莫要再被温亭湛虚伪所欺骗!”
话音一落,寒光一闪,谢立就将匕首扎入自己的脖子,直接洞穿,血溅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