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它谈谈,让我去吧,大不了我立个誓。”
陌荻目光诚恳。 “陌长老,您知道的,不一样。”
夜摇光笑着摇头。 并不是她要逞强,非要做这个出头鸟,而是修绝只认她。 这个认,不是因为只认识,而是于修绝而言,夜摇光跟着去,才是真正的万无一失。 诚然,陌荻立个誓言,他怎么也不能违背誓言去暗害修绝,救得又是自己的侄儿,自然会尽心尽力,可难道两相合作,要所有参与的宗门人都立个誓?否则某一个突然反悔了可咋整?全部对着个魔头立誓,这种侮辱,其他宗门的人除非是和九陌宗有天大恩情的才会认下,否则是绝无可能。 不立誓,修绝能够相信?在修绝眼里,多少修炼之人比它们魔族的还要卑鄙?突然失个手,出点意外,修绝除了认栽还能如何?九陌宗本就是求着人家来帮忙,还能够指责不成? 夜摇光是不一样的,夜摇光救人出于自己的道义也好,个人恩情也罢,九陌宗和苍琅宗都欠着她天大的人情,他们会十二万分的打起精神,不让夜摇光在魔之域出一点纰漏,甚至也会监视其他宗门人,而这些宗门人既然来了,断没有结仇的道理。 夜摇光背后还有缘生观呢,如果因为某一个人的失误让夜摇光折在了魔之域里面。九陌宗、苍琅宗、缘生观能够罢休?夜摇光那烂好人修绝看不惯,但修绝不得不承认夜摇光这烂好人交到的人脉实在是非同一般,夜摇光还是佛子的生母呢…… 呵,谁要是敢不尽心,那就成为整个修真界的罪人! 地位不同,分量不同,修绝又不是傻,它肯定要死咬着夜摇光和它一道进入魔之域。 “温夫人,阿钦他……” “陌长老,我们夫妻和陌大哥犹如至亲,他之于我们,正如他之于你们。哪怕有一丁点的法子救他脱离苦海,我们夫妻都会不惜一切。不过是一个可能,并非是必然。”
不等陌荻再劝阻,夜摇光含笑打断,“便是当真因此,我修为停滞不前,那也是我的命。不论是陌大哥,还是九陌宗都无需愧疚,难道我的修为还及不上陌大哥的性命重要?”
“说得对。”
夜摇光的话音刚落,戈无音的声音就想起,旋即她和云非离就凭空出现,他们夫妻自然是和夜摇光他们同气连枝。 “无音。”
夜摇光也好久没有看到戈无音,甚是想念。 “陌长老,温夫人。”
云非离打招呼。 夜摇光笑着点了点头:“云宗主的修为又精进了。”
“整个缥邈仙宗的好东西都灌在他肚子里,还能不突飞猛进?”
戈无音白了云非离一眼。 云非离本身就是百年一遇的天赋,他当上了宗主之后,整个宗门都寄予厚望,自然是不吝惜宝物,以前云夫人乱来,虽然差点害了云非离,但云非离挺过去之后还是因祸得福。 如果是夜摇光是靠机缘和五行修炼之法,那么云非离就是靠宝物砸出来。 “等此事了了之后,我便闭关。”
云非离已经大乘期巅峰了。 缥邈仙宗砸得很舍得,其他人是效仿不来的。云非离来的这么快,其中夜摇光他们的情分,但还有就是想要经历这一场,大乘期冲渡劫期,是要遇上心魔的,他也希望有点准备。虽然他们不能进去,但他们将精神力和修为汇入夜摇光的神魂,夜摇光的元神进入魔之域,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云非离相信,这次来的必然都是距离渡劫期临门一脚的大乘期,只怕有些宗门还有人要争上一争,不少宗门都积压了二三个大乘期巅峰,大乘期和渡劫期是一道天堑,没有修炼者不想迈进去,而绝大多数迈不过去,那都是过不了这一重可怕的心魔。 就冲这一点,他们也会偏重于答应这一次合作。 与魔族近距离接触,且不用承担要命的风险,对于大乘期巅峰,那不啻于是仙丹。 这个时候就可以让夜摇光卖面子了…… 果不其然,很快陌宗主就传信给了陌荻,将几个宗门之间的人选定夺事情说了一遍。自然是不可能全部来,不然谁来镇守宗门?每一个宗门来一个大乘期巅峰那就是堪比百年大会般隆重了,既然决定了是夜摇光进入魔之域,自然要夜摇光来做这个人情。 不要小看这个人情,这些人如果经此一遭迈入了渡劫期,对夜摇光的感恩那绝对是不言而喻,渡劫期的寿命五百年,而大乘期巅峰的寿命不足四百年,这么一算,就算最老的大乘期巅峰,也要活一百年。 这个百年之约…… 也就是这个时候夜摇光才真正的了解了温亭湛的毒! 这谋算的够深啊,他们今日在这里受惠进入渡劫期,百年之后修绝真的要干点什么,打头阵的不就是这批人么? 什么?不打头阵? 好意思么?要脸么? 你这样忘恩负义,你的宗门知道么? 看透了温亭湛要借力打力,用修绝防备可能发疯的宁璎,夜摇光自以为她已经把她的老公摸清楚了。 呵呵呵,现实打脸就是来的这么快。 温狐狸啊温狐狸,论诡诈之最,何人极得上你半分? 合着她把别人都拉入了旋涡,为她打前锋,别人掉过头还得对她感激涕零,这是温亭湛惯用的手段,以往他都是这样,坑了所有人,还得让人家笑着捧着感激。以前,夜摇光没有这么直接受惠,无法切身感受。 现在夜摇光真是觉得……无耻! 脸皮没有那么厚的夜摇光,都不好意思面对这些人了。 且不说百年之后,就说这些真的进入渡劫期的人,日后少不得就要庇护夜摇光了,尤其是经过夜摇光‘邀请’的,肯定会感谢夜摇光今日的信任之情。 这一波操作,可以说很六,很温亭湛了。 这男人,就算远在天边,也是为她谋划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