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后背已经没有可以划的地方,精灵族长的指尖才是勾动,随着它细长柔软的指尖微微勾动,一缕缕浅粉色的气力从偃疏后背分割得密密麻麻的刀口之中飞散而出。 零星的浅粉色星光,从精灵族长的一只手被勾出来,划过它的另外一只手,落在了它身侧不远处,渐渐的越来越多的浅粉色星光落下,在同一个位置堆砌,等到地面上叠起了一地的星光之后。 夜摇光就看到精灵族长一拂,那些星光就飞旋起来,交织着渐渐形成了一个人体的轮廓,随着轮廓的雏形明显,夜摇光看得出来是个纤细的少女。 偃疏已经痛到了极致,可那轮廓虽然凝聚完整,却还是空虚的,还需要气力去充实,也就意味着在偃疏的体内,还有一半的属于阿凝的气力。 这是要多深刻的爱意,才能够忍得下这样的折磨,只为将它从自己身体里剥离,让它重获新生,哪怕是一个再也记不起他的新生。 夜摇光紧紧地盯着精灵族长的一举一动,它面色沉着,一副专心致志分裂偃疏体内阿凝的气力的样子。 “啊——”突然偃疏挺起胸脯,仰头面目狰狞地嚎叫了一声,那种痛到极致,仿佛恨不能一头撞死的模样,令人看了揪心。 而精灵族族长的双手从划开的地方伸入了偃疏的体内,它的双手仿佛在偃疏背后搅动,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抽出来。没有任何血迹,只有一条浅粉色的流光,像一尾鱼儿,它将之扔向已经成了模型的阿凝。 原本一个虚空的影像瞬间下半身被填满,和正常人一样的细白双腿,一直往上蔓延,看到光溜溜的腿,夜摇光立刻开口:“修绝,非礼勿视。”
隔着结界,夜摇光也没法子扔一套衣裳进去,偃疏背对着阿凝,自然是看不到,好歹阿凝也是偃疏所爱,夜摇光怎么着也得提醒一下修绝,并且将空间封闭。 “哼,本皇对女人的身体不感兴趣。”
在修绝的眼里,万物生灵就没有男女之分,女人的果体对它而言和尸体没有区别。 接着精灵族长又从偃疏的体内挖出了两条之前一样的流光,扔到了阿凝的身体里,阿凝的身体全然形成,夜摇光以为已经结束,却没有想到精灵族长的手沿着背脊的裂口往偃疏头顶,向上一抓。 偃疏瞬间身体一挺,眼睛一闭,差一点就昏死过去,却终究是撑住,而精灵族长也极其迅速的从抽出了手,是一条细长宛如头发丝般飘动的气力,它转过身将这股气力打了一个结,从阿凝的头顶灌入进去,阿凝紧闭的眼睛缓缓的睁开。 而偃疏已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他贴在地面上,像一条即将枯竭的鱼儿,就连喘息都是那么的微弱,精灵族长在阿凝睁开眼的一瞬间,水袖一拂一套浅粉色的衣裙就将阿凝包裹住。 它蹲下身,掌心蕴含着气力,悬空在偃疏的后背,一遍遍的上下缓慢滑动,修复着偃疏背后的伤口,此时修绝已经撤回,精灵族长也散去了屏障,夜摇光能够清晰地看到阿凝。 精灵是这世间最美的存在,夜摇光以为精灵族长已经是她见过最美的精灵,却没有想到阿凝更加的动人心魂,她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阿凝的美貌,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朦胧的,风姿绰约的诱惑,令人不由自主的着迷。 也难怪偃疏会对它动心,实在是这样的美丽,太具有杀伤力。 “有什么好看?”
修绝看到夜摇光那赞叹的目光,认真的看了看阿凝,“和你有什么区别?”
夜摇光白了它一眼,大概在修绝的眼里,所有的人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好了。”
这时候精灵族长收回了手,夜摇光连忙奔过去,将偃疏搀扶起来。 偃疏已经没有支撑自己的气力,但他还是没有靠在夜摇光的身上,而是非常吃力的半软着身体,修绝见此就上前接了夜摇光的手,对着修绝,偃疏倒是没有顾忌,几乎整个人都倚在它身上,借助它的力量撑起来,他转身看向正在打量四周的阿凝。 他的目光忽然闪烁起泪光,但是他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是哪里?我是谁?”
阿凝看了一圈,然后大脑一片空白的询问。 “你……是一只精灵……你叫阿凝……”偃疏声音虚弱地回答。 “阿……凝……”阿凝有些缓慢的默念了一遍。 “族长,我们能带着阿凝回去,我们想把一些事情告诉它。”
夜摇光寻了个借口,她不放心把阿凝交给精灵族长,担心心思诡异的精灵族长会利用阿凝对付他们,或者吞了阿凝。 “可以,我也正好歇息片刻。”
精灵族长有些疲惫地开口。 “多谢族长。”
夜摇光郑重致谢,毕竟它的确帮偃疏了结了一个心愿。 精灵族长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就离开。 夜摇光牵着阿凝的手,带着它回了他们的屋子,修绝不得不提醒:“你离它远点,它是精灵,会不自主地吸纳你的气力。”
“多谢提醒。”
夜摇光扯出一抹敷衍的笑,她征得了偃疏的同意,将它救了偃疏,而偃疏现在助她重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没有提及他们曾经相恋。 听完之后,已经完全不记得的阿凝只是漠不关心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阿凝现在如白纸一般纯净,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夜摇光希望快点解决完精灵族长,然后将它交给绿珀,这样他们才能够彻底的放心。 “它有没有对你动手。”
夜摇光安置了阿凝,才询问空间内的偃疏。 “有,在替我疗伤的时候。”
偃疏都不得不佩服精灵族长的手段。 整个分裂阿凝气力的过程中,它没有做任何手脚。等到他承受完所有痛苦,在最松懈,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它以疗伤的名义,将一股暗劲儿不着痕迹地打入他的体内,差一点点他就上了它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