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崇天阵火焰坠落如流星,四大凶魂四处逃窜,越来越淡薄,随着火焰一簇簇落在它们身上,呲呲呲的声音不断响起,它们的躯体也越来越虚无,最后被至阳之火消亡殆尽。 看到四大凶魂终于完全消融无形,所有宗门弟子齐齐长舒一口气,大多数伤及筋脉如云非离等,一下子就倒了下去,他们一直是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想要等待一个结果。 喜悦瞬间随着他们的倒下而被冲淡,夜摇光一个闪身上前,指尖凝聚着一点灵力注入他们每个人的眉心,将人给救醒了过来,他们这种情况绝不能由着他们沉睡,否则终身无法在苏醒,幸运的便是苏醒了,也错过自我疗伤的最佳时机,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多谢夜真君。”
祯源真君等人醒来对夜摇光齐齐深深一拜,行的是修真界最高的礼仪。 以往夜摇光不是没有帮助过他们,但感激有余敬畏不足,此刻夜摇光再不是那个夜摇光,她的修为足以震撼整个修炼界,他们心悦诚服,这是对强者的拜服。 夜摇光的灵力注入他们的体内,仅仅沧海一粟,就能让他们有了活力,灵台清醒过来,让祯源等人震撼不已。 “祯源真君客气,我们本就是朋友,自当互助。”
夜摇光微微一笑。 她笑容真诚,语气谦逊亲和,除了实力变了,她依然还是那个把他们当做长辈的夜摇光。这份赤子之心,更是让他们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半空之上几位护九阳崇天阵的长老见四大凶魂消磨殆尽,便收了手,他们才刚刚落地,异变突起,地面一阵摇晃,所有人脸色大变,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如临大敌,以为是四大凶魂没有消磨干净或者留了后手。 然后去发现地动之因并非是此地,而是万仙宗另外一处,大片大片的云雾凝聚过来,拉扯的电光晃得人眼睛发疼,将整个万仙宗照得苍白一片。 “不好,是催仙阵启动了!”
万黔真君一声惊叫,迅速奔向之前为了助琅霄真君渡劫的催仙阵处,果然所有雷云都凝聚在阵法之上,在雷电之光的映照下,催仙阵启动,阵纹萦绕起点点星光。 “这、这可如何是好?”
苍廉矗急得愁眉苦脸。 “是有什么问题么?”
夜摇光发现所有人都急得不行。 “夜真君有所不知,催仙阵上告天道,一旦启动必有人渡劫,否则便是欺天道,也是一种逆天之举,若无人渡劫,天道必然惩戒催仙阵所落之处。”
祯清真君在夜摇光旁边,解释给夜摇光听,“若无人应劫,雷火会焚烧万仙宗,以示惩戒。”
但是此刻琅霄真君不在了,他们这些真君都几乎被掏空了修为,怎么去渡劫?进去都是死路一条。 此事只关乎到万仙宗的生死存亡,催仙阵也是万仙宗所布下,其他宗门真君一则不可能为旁的宗门大义献身,二则也顶不了这份因果,万仙宗几位真君争执不休,差点没有为着谁去打起来,不过他们都虚脱了,打架反而有点像小孩子的玩闹。 夜摇光抿着唇,这个时候其实她去的成功率最高,可她做不到,一旦渡劫成功,她就和丈夫孩子分离,其蓁三个小家伙还那么小,温亭湛要是亲眼看到她飞升,非得一气之下入魔不可。 就在万仙宗几个真君争相奔向催仙阵,又被其他人拽回来,谁也没有能摆脱其他人迈入催仙阵之际,一束流光射入了催仙阵之中。 “是……八神简!”
一声惊呼,让夜摇光豁然抬头,果然看到铜简进入了催仙阵。 她惊骇不已,不由自主上前一步,被祯清真君拦下:“夜真君,不可靠近,渡劫已然开始。”
明明刚开四大凶魂消散,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八块神简分开缩小,眼看朝着朝着上空飞掠而上,他们似乎完成了使命,应该像悄无声息来那样无声无息离去,夜摇光刻意挪开目光不去追逐,恰好此时催仙阵启动,夜摇光正好借此转移注意力,让八神简走得洒脱一点。 却没有想到铜简竟然飞到了催仙阵之中,而后交织的犹如光柱一般有手臂粗细的电光直接而下,尽数击在悬浮半空之中的铜简之上,一点点的星光从铜简之中被溅出,夜摇光看着心口紧缩在了一起,她觉得无疆是疼的,拳头不由一点点捏紧。 好在这次的雷劫出奇的快,不需要任何人做任何事,无数的星光如绽放的烟火迸溅出来,渐渐凝聚成了一个虚影,只是一个轮廓,夜摇光能够认出是琅霄真君。 “飞升了,飞升了,琅霄真君飞升了!”
人群中有人激动地高呼。 这是很多人第一次见证飞升,他们看到琅霄真君的神魂由星辉凝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徐徐而上,飞入墨空,消失不见,几乎是那星辉消失不见的一瞬间,夜空如清洗了一遍,明亮干净无比,有流星雨大片大片划过。 “真君飞升,福泽苍生。”
这些星光是直落下来,洒在宗门弟子每一个人身上,没入他们的身体里,他们迅速盘膝而坐,吸纳这些神秘的力量,修复他们的亏损和内伤。 夜摇光无心去理会这些人,催仙阵消失了,雷劫也带走了琅霄真君的神魂,铜简却悬浮在了半空之中,夜摇光盯着它好一会儿,才缓缓伸出了手,驱使了一点灵力,有些迟疑又有些忐忑地将之勾住,缓缓拉入掌心。 福泽之雨消失,宗门弟子个个神清气爽,一扫之前的疲态,尽管他们修为没有恢复,重伤也没有完全根治,但伤到的根基已经找补,再修炼起来就不会有太多顾虑。 “夜真君,铜简舍了自己归位的功德助琅霄真君飞升成功。”
云非离走到夜摇光的身旁,把自己所知告知夜摇光。 若非如此,琅霄真君飞升哪里会这么容易?想想之前的虚谷、万合和千机,哪个不是经历一番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