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苏轶昭一心都扑在了赚银子的事儿上。 看着苏轶知送来的账簿,她心中一喜,没想到卖臭豆腐居然有这么大的收获,简直是意料之外。 “一共十日,我觉得银子太多了,还是将你那份给你才好。”
苏轶知脸上满是笑容,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吃食,居然能赚这么多银子。 但是一想到坊市上出现的油炸豆腐,苏轶知就皱起了眉头。 苏轶昭大致算了算,除去成本,这十日一共盈利了二百三十八两。 苏轶知已经将沉甸甸的荷包放在了桌上,“银子都在这荷包里了。”
“这才十日,的确是暴利!”
苏轶昭很是感叹,古往今来,做吃食都会赚银子,反正再差不会亏本就是了。 “按照当初约定的,一人五成,那就是一百十九两。”
苏轶昭略微算了算,而后打开荷包,发现里面有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些散碎银子。 “母亲怕你拿着碎银不方便,就给换了两张银票。这是祝丰钱庄的银票,在京城也能用,甚至是到了边关,也能换银子。”
“婶娘思虑周详,多谢!”
苏轶昭从荷包里拿了一张百两的银票之后,就将荷包推了回去。 苏轶知很讶异,“还有十九两,你若是拿着不便,我还可以去给你换个十两的银票。”
“不必!此次营生虽然不大,但婶娘和你都吃了不少苦。剩下的十九两,算作补偿,你们不嫌少就好。”
苏轶昭觉得自己不能太占人家便宜,苏轶知的母亲其实是个精明人。 “怎会?之前咱们说好的,你出方子,我们出力,更何况前期的本钱还是你掏的呢!你快收回去。”
苏轶知连忙摆手,不悦地道。 “每日这么辛苦做臭豆腐,这是你和婶娘应得的。不过这臭豆腐的卤水不能总是用臭咸菜水,这样不太正宗。照着之前我给的方法,还是快速制作出卤水才好。”
苏轶昭就是提个醒,这买卖做不长久,等她回京城,她自然就不能再参与了。 到时候就将这营生给了苏轶知家,算是与她合作的报酬。 苏轶知深深点了点头,“收来的咸菜水都快用完了,不过卤水的制作已经开始了,这个你不必担心,就是还得几日。”
如今是夏日,一般人家都不会再制作咸菜,这还是冬日里人家没吃完,才留下来的。 农贫苦人家舍不得扔,那咸菜一般都要吃到散发异味之时,因此这臭咸菜水就保留下来了。 “你家为此还找了人干活,这银子包括短工的月钱,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苏轶昭说着,又重新将荷包推了回去。 苏轶知闻言也不再跟她客气了,因为母亲每日干活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 这样炎热的天气,每日都做得汗流浃背。不过才十来日,人就瘦了一大圈。 前儿晚上还热晕在了屋里,若非他温习功课之后去帮忙,还不知母亲已经不省人事了。 偏偏又不肯让他帮忙,非要赶他去读书。 出去叫卖也不许他跟着,一个人推着车子天还未亮就去坊市。 也就是这几日实在吃不消,才找了个村里的婶子帮忙,否则定会累垮身子。 他明白,其实母亲是觉得这事儿不体面,怕他被同窗耻笑。 母亲这般辛苦,拿些辛苦钱不过分。但苏轶昭给那么多,是苏轶昭大气,他绝不会觉得理所当然。 “对了,我在坊市看见有人在卖炸豆腐,跟咱们这臭豆腐很像,就是没有臭味。”
苏轶知说完,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即刻挂上了愁容。若是这营生被人学了去,他们就赚不了银子了。 苏轶昭很是意外,没想到古人也挺聪明,那卤水一时半会儿琢磨不透,就搞了个形似的。 “我之前就说过,这买卖干不长久。这才刚开始,咱们也就是先下手为强。等过上几日,咱们的臭豆腐就没那么好卖了。到时候再一压价,利润也会削薄很多。”
苏轶知闻言更为担心,“那咱们该如何?今儿坊市中卖炸豆腐的,可是比咱们便宜两文呢!”
“只能以味道取胜,咱们的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很是美味。因此这卤水要快点制作出来,等味道更好了之后,老主顾还是会光顾咱们的。”
苏轶昭叹了口气,这古代就是有一点不好,做吃的是很赚钱,但跟风的也不少,且十分迅速。不用几日,就跟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 “可是这也不长久,他们早晚会研制出来的。”
苏轶知愁容满面,才尝到甜头,他实在不甘心。 “那也无法,不过这营生毕竟是咱们先做的,只要不断升级,日后行成口碑,也就成了老字号了。想一家独大是不可能的,咱们也管不住人家。”
苏轶昭并不将这个营生放在心上,因为她还有其他的买卖要做。 但苏轶知不用,苏轶知就指着这臭豆腐赚银子呢! “也只能如此了!”
这么一想,苏轶知就有些坐不住了,准备回去看看卤水做的如何了。 “少爷!前院有访客,是江家六少爷来了。”
紫苏在门外敲了敲门,而后对苏轶昭禀报道。 苏轶昭将银票收了起来,这么几天就有一百两进账,她已经很满意了,总比坐吃山空要好。 江家六少爷就是之前和她一起被绑的少年江永年,因为共患难,回府之后还来拜访过她一次,隐有结交之意。 “请来院中奉茶!”
苏轶昭连忙回道。 这江永年是来找她的,苏文卿一早就出了府,因此也不用去拜会。 “你有客,我就不叨扰了。等我回去快些将卤水研制出来,过两日再来与你探讨。”
苏轶知识趣地站起身,对苏轶昭道。 “不如与你引荐江家少爷,他很随和,与你性子相合。”
既然碰上了,苏轶昭当然要引荐。 “还是下次吧!母亲一人在家做事,我得赶回去帮忙。”
苏轶知拒绝了,他还赶着回去看卤水。 “那就等下次吧!其实也不必太着急,这天下的银子哪里赚得尽?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吧!”
苏轶昭安慰着,随即还送到了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