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家酒楼,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吧?你给别人送分红,不如借你老子使使。”
苏文卿又是一番理直气壮,苏轶昭也知道他的性格,突然有些习惯了。 “送别人分红是想托人家照拂,给了您,您能给酒楼照拂?”
苏轶昭翻了个白眼,随即不客气地道:“那您先去考个进士来吧!”
苏文卿也不生气,只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找不到人给你照拂?说不定你还不用给这么多分红呢!”
得了吧!苏轶昭是一万个不信,这爹就是不靠谱。 “借不借?”
苏文卿索性连棋都不下了,眼神炯炯地盯着苏轶昭。 “您要借多少?给多少利?”
苏轶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看来今天苏文卿是借不到银子不罢休了。 “怎么还要给利钱?这也太见外了吧?”
苏文卿有些不满,他们可是父子啊!借银子还要给利钱? 苏文卿伸出五根手指,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五百两?”
苏轶昭点头,确实能开间铺子了。 苏文卿闻言连连摇头,“怎么是五百两呢?这么点银子,你好意思拿出手?”
苏轶昭气的都想扔下旗子走人,苏文卿手里能有多少银子?居然还嫌五百两太少了。 “您是说五千两?”
苏轶昭冷哼了一声,“没有!”
“什么五千两?我说的是五万两。”
苏文卿呐呐地道。 “什么?”
苏轶昭惊地倒仰,“做什么营生要五万两银子?就算那些商贾,能一下子拿出五万两的也不多。”
苏轶昭气笑了,这怎么敢开口的呢? “您去问问祖父,五万两能买多少铺子?多少货?”
苏轶昭觉得苏文卿也太好高骛远了,“做人要脚踏实地,您之前一直没做过营生,刚开始拿点银子做个小买卖,算是积累经验,就算亏了也不心疼。”
苏文卿很是不满,“我还没做买卖呢!你就说我会亏?你这是门缝里看人。”
“总之我没有,不然您去跟祖父要?”
苏轶昭冷笑,真是疯了,一开口就是五万两。 “那不成,你祖父不可能给我这么多,一千两都不会给。”
“呵呵!您知道就好。虽然我开了几家酒楼,但这几年也就赚了几万两银子,还都投入到其他买卖里去了。”
“那你有多少?”
苏文卿摆了摆手,问道。 “您先告诉我,做什么买卖要这么多银子?”
苏轶昭好奇地问道。 既然说这么多,那肯定就是有了目标,否则哪有这么狮子大开口的? “嗐!就是那个海市,这不是你提出来的吗?我听说海上贸易赚得太多了,这不就是想凑一凑就打算和几个人合伙,大赚一笔吗?”
苏文卿无奈地道:“原本是要打点的,可现在得看捐赠了,再说这买卖货物不得要银子?”
如果是想参与海运,那确实五万两不多。 苏轶昭已经在让周掌柜准备了,这次海市她必须分一杯羹。到时候通过捐赠银子获得一个名额,只要能来回一趟,准保赚得盆满钵满。 至于用最少的银子获得名额这件事,她还得好好筹谋筹谋,看看到底找谁合作。 再加上官船首次航海时,苏轶昭已经和皇上要了一点份列。只是这么点要求,皇上早就答应过她。 毕竟暂时没得升官,皇上这是给她点好处,算堵住她的嘴吧!毕竟以后还要她效力。 可是,这都最起码是明年的事了,前朝的战船修缮一下,还要好久呢!苏文卿现在借银子,太早了吧? “父亲,您别操之过急,这海市是有很大风险的。一来海寇猖獗,若是半道被劫,那就是人财两空,亏到北元府都不够。”
苏轶昭只觉得心累,她逐步分析,“二来这海上可比江上危险多了,海下暗礁,还有暴风雨天气,若是沉了船,那就是倾家荡产呐!”
“父亲,咱们好好做个买卖。即便是亏了,儿子也亏得起。这海市就算了,咱们没银子。”
苏轶昭不想苏文卿参与海市,毕竟风险太大。 就算是她自己,也不可能将家底儿都拿出来做这个买卖,只是额外赚点快钱。 “其他的我也看不上,你就说借不借吧!我现在手头还有个营生,只要投入就去,明年海市之前肯定能赚到不少银子。最迟年底还你银子,还给你利钱,怎么样?”
苏文卿凑了过来,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苏轶昭微微阖眼,看向面前的棋盘,“什么营生来钱这么快?父亲不妨和我透露一下。要是好的话,我不但借您银子,我还入股,怎么样?”
“这?”
苏文卿有些犹豫起来。 “不便说?”
苏轶昭瞥了他一眼,哪有来钱这么快的买卖?抢钱也没这么快的。 苏文卿突然低声说道:“跟你说也无妨,不过这是咱们父子之间的秘密,你可别说出去。”
看着苏轶昭重重地点了头,苏文卿才道:“其实这事儿不好宣扬出去,有一批金矿石,很便宜。”
苏轶昭顿时惊讶,“金矿石?”
“这金矿不是朝廷管制的吗?您怎么可能买到金矿石呢?这可是违反律例的。”
苏文卿顿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接着看了一眼周围,随后命忠伯在门外守着。 “就是因为这是朝廷管制的,因此才是暴利啊!只要将那批矿石买来提炼,不就是一本万利的事?”
苏轶昭心中一惊,“父亲!若是您行此勾当,被人揭发之后,儿子丢了官职是小,就怕还要连累家族啊!”
“此事万万不可!”
苏文卿明明平日里什么事儿都不管,只管花钱,但也没闯出过什么大纰漏。 今儿个怎么会铤而走险,要做这样的买卖?难道是被人怂恿,或是被人利用了? 这段时间苏家风头正盛,怕是遭人妒忌,想要陷害他们,也是有可能的。 “只做这一回,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了。”
苏文卿皱着眉头道。 “咱们是官宦人家,这样的事儿尤其不能做。多少人盯着咱们家,就等着抓咱们的把柄,父亲岂可动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