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徐洛还想着求皇上将那丫头也给要来,将来二人还能在一起。 可当时先帝已经大获全胜,开始张罗着进宫的事宜。 等先帝一登基,那皇上当时的身份就是皇子了,自然无比尊贵。 而皇子身边是不会留贴身侍从的,除了近身侍卫和大臣,就只有宦官的存在。 毕竟要住在后宫,怎么可能有男人? 得知自己要被去势成为宦官,徐洛心如死灰,本想求皇上放他离去,可皇上压根就没在意徐洛的意见,徐洛就那样被去了势。 成为宦官的他,哪里还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 “奴才失去了资格,只能忍痛离开了她。若非皇上你非要留下奴才,奴才又怎会成为阉人?每每听到那些人嘲笑我,我都痛不欲生。”
徐洛的目光中满是仇恨,没有比他成为阉人更痛苦的事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根本不记得,半点没放在心上。 苏轶昭叹息着,只能说在这样的皇权社会,一个下人的心思,主子一般都不会去顾及、他们在主子的眼中,就是阿猫阿狗的存在。 高兴了,就赏你些看不上的东西。不高兴了,你还得任打任骂。 皇上哑口无言,的确!就算徐洛一直跟在他身边,情分不同,但他从未在意过这些。 他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此事了,对他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你侍奉了朕几十年,难道没有一丝情分吗?”
皇上想不通,四十多年了,难道还在耿耿于怀? 徐洛只觉得可笑,并替自己感到悲哀。 “我失去了心爱之人,只能成为一个人人都唾弃厌恶的阉人,你觉得这是时间可以抹平的吗?若是换做皇上,难道也觉得成为阉人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放肆!你怎可与朕相提并论?”
皇上怒斥,一想到自己也会成为徐洛这样的人,他顿时觉得似乎的确是不能忍受的。 人生来就有贵贱之分,徐洛就是卑贱之人,他可是堂堂君王,本就是云泥之别。 他一把上前扯住了徐洛的衣襟,他压制住心中的怒意,“把解药交出来。”
徐洛哈哈大笑,面目狰狞,“没有解药,这种毒根本就没有解药,无解!”
皇上气得甩了徐洛一个巴掌,而后对身旁的侍卫吩咐道:“看好他,去搜身,住处也要搜。”
一阵剧烈运动之后,皇上气喘吁吁,似乎真的不行了,他感觉自己到了强弩之末。 他也明白,解药不会有了。 此刻的战场,变成了多方混战。 然而经历过长时间战斗的士兵们都变得疲惫不堪,再加上同阵营的士兵就倒在眼前,士气变得低迷起来。 可苏文卿本就是掐着这个时辰来的,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他出手之时。 眼看苏文卿这边有了胜算,众人都慌了。 “皇上,你还不快想办法?到了最后一步,你还在等什么?”
皇后转头看向皇上,她不信皇上只做了这些准备。她太了解皇上了,城府极深,绝不会只有这点手段。 皇上点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朕也就不必再等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旁边的太奇殿内冲出来不少侍卫。 众人看着鱼贯而出的侍卫,有些诧异。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就躲在太奇殿内? “他们是从密道出来的。”
宗泽铭在苏轶昭的身后道。 苏轶昭挑眉,“皇宫密道图只有皇上才会有,你连这个都打听清楚了?”
“如果我说皇宫密道图,不但我手里有,就连苏文卿手里也有,你信吗?”
宗泽铭笑着道。 苏轶昭猛然想起,之前好像听到过,苏文卿拿了盛澜清的密道图。 “不过太奇殿的密道,图上可没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轶昭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宗泽铭既然知道,那为何没有阻止? 她斯以为,即便宗泽铭不谋逆,但他也绝对不会希望皇上再重掌政权。 “儿臣救驾来迟!父皇!您没事吧?”
苏轶昭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转头往下看去,发现竟然是五皇子? 五皇子不是被关在宗人府吗?看来之前是五皇子和皇上演了一出大戏? 啧啧!没想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擅弄权术的高手。 “只要盯着五皇子,当然会知道他的计划,你不觉得之前皇上对五皇子的处置太过草率了吗?”
苏轶昭闻言点了点头,“的确!之前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查,这宫乱就开始了。”
皇上中毒昏迷实在太突然了,完全始料未及。 苏轶昭看到五皇子月白色的衣衫上染上了大片血迹,发丝也很凌乱,一副狼狈的模样。 不用说,这是遭到了拦截,但依然让他带人冲进来了。 在场之人自然也看出来了,皇上心中更是焦急,他让老五带着一万五千人马分批进入密道,并且在错综复杂的密道之中掩藏好,就是为了成为杀手锏。 他紧紧盯着五皇子带来的人马,怎么看都觉得这里面没有一万五。 “你遭到了袭击?”
皇上急切地问道。 “是!”
五皇子来不及喘口气,“损失了不少人马,如今不过半数。”
“虽然没有全部拦截住,但这损失了一半人马,皇上和五皇子觉得,你们还有胜算吗?”
苏文卿忽然插话道。 “又是你?”
皇上怒不可遏,对于苏文卿的厌恶到了极点。 苏文卿冷哼,而后抽出长剑,自马背上飞起,加入了战局。 他首先选择的对手就是准备偷袭的达尔嘛,面对苏文卿,达尔嘛脸色十分凝重。 一掌推过,达尔嘛后退数步,他顿时心中大惊。 没想到苏文卿居然这么强?达尔嘛将兵器牢牢握在了手中。 “李授之,还等什么?解决了这个狗东西,咱们再来对战。”
苏文卿自然不可能放任李授之保存体力,否则等解决了达尔嘛之后,他怕李授之会乘人之危。 都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谁都做不了君子。 “只需半个时辰,就能分出胜负了。”
宗泽铭看着下方的混战,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