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边上是不是有好几个缺口和毛边?”
苏轶昭凑过去看,而后点了点头,她以为是这路线图破旧了,难道还另有玄机? “这两处,看起来是不是有些对称?”
盛澜清指着坐边和上面两处地方,道。 苏轶昭一看就恍然大悟,她拿过路线图,通过这两处破损对照起来,这次的视角完全不同。 其中一条完整的路线图映入眼帘,苏轶昭忍不住感叹,这还真是份巧思。 盛澜清赞许地点了点头,他的闺女就是聪明。 “咦?这地儿似乎有些眼熟?”
苏轶昭越看越觉得这地形挺眼熟的,纵然上面没有标记。 “其实就是城郊的峄山。”
盛澜清立即解惑。 “峄山?”
苏轶昭很是诧异,那不就是涂山之外往西那座绵延万里的山脉吗? 其实涂山和峄山是相连的,中间没有多少阻隔。但涂山好歹有人烟,峄山就是人迹罕至了。 因为峄山很高,其中猛兽也很多,一般人是不会进去的。 猎户和樵夫都只会去外围,再往里一点,听说还有人形野兽。 “咱们出去游历,不得花银子吗?只要拿到这些宝物,就不愁盘缠了。”
其实藏着的宝物何止是盘缠呢?盛家的底蕴全都在那儿了。 这笔宝物,他原本是想留着东山再起的,可他现在觉得根本没有意义了。 闺女也不小了,日后总要说亲的,那些就给闺女当嫁妆,免得以后夫家看轻她。 “我有银子,那些宝物还是留着吧!等以后有机会再去取。”
苏轶昭有些不在意,取出来之后都没地方放,还是放在原地安全。 盛澜清知道那些宝物,她总不好将宝物都放进储物空间里去。 反正她现在手上也有不少好东西,这些年自己添置了不少宝贝,再加上那百万两银子,何愁盘缠? “我一直在外做营生,这点银子还是有的。”
“也好!”
盛澜清点头,“一旦取出来,再想放回去是不能了。倒不如暂时放在里面安全,等合适的机会再取出来。”
“老爷、少爷,外面有一位公子来访!”
林妈妈的声音再次传来。 苏轶昭首先联想到了宗泽铭,回想起来,宗泽铭似乎很少白日里找自己。 这么一想,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感觉一直偷偷摸摸的? “让他进来吧!”
盛澜清看着苏轶昭莞尔一笑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 一般露出这样的笑容,难道是?好白菜难道就要让猪给拱了? 来人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禁皱紧了眉头。 三进的院子并不是很大,布置也较为简单,一路上下人都没见几个。 “我家少爷在偏厅候您。”
苏轶昭抬眼看向进来的人,有些惊讶。 “五哥?”
充满疑惑的声音,让苏轶珏恍若隔日。 “为何不回府里住?”
苏轶珏刚说完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盛澜清。 他顿了顿,还是行了礼,“盛世叔!”
盛澜清点了点头,“苏家三房的小子?”
他回忆起了当年,盛家出事前,他还抱过这小子呢!那时候苏轶珏是八九岁的模样吧? “正是!”
苏轶珏说完便在苏轶昭的对面坐下,多了一人,二人说话便拘谨了起来。 想到四叔,苏轶珏叹了口气。 “怎么不回府里住?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苏家人。”
苏轶珏不知苏轶昭和祖父谈话的内容,只是见苏轶昭一直不回来住,便打听了住处,亲自来了一趟。 苏轶昭心中有些感动,要说苏家会牵挂自己的人,苏轶珏应该是最纯粹的人了吧? 他对自己没有其他目的,只是单纯与自己交好。 至于老爷子,或多或少还是有私心的。 “我已经决定远游,与父亲一起。”
这里的父亲当然指的是盛澜清,苏轶珏皱眉,这个称呼让他不舒服。 苏轶昭的话倒是让盛澜清心里十分高兴,毕竟苏轶昭到现在都没喊他一声父亲。 苏轶珏本想问四叔知不知道她的决定,又忽然觉得四叔如今以什么立场问呢? “何时动身?”
苏轶珏沉默片刻才问道。 “过一段日子,父亲身子骨还没养好。”
苏轶昭原本还觉得迷茫,但现在心里确实放下了。 “那何时归?”
苏轶珏急切地问。 “归期不定,也可能会在某地定居,亦或者几年后会回京城,随心所欲吧!”
苏轶昭不以为然地道。 那以后或许就再难见到了?苏轶珏心中有些难过。 等苏轶珏走后,苏轶昭也很是怅然,终究物是人非了! ...... 十一月十八,新帝登基!大云朝改年号为隆盛。 时过半月,盛澜清这段时日休养得当,气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这段时日天气转凉,大夫说虽然您的身子大好,但也不可太过操劳。”
苏轶昭看着盛澜清将汤药喝下,转身吩咐婆子端了下去。 “我每天都无所事事,何来操劳?”
盛澜清哭笑不得,他躺得骨头都酥了。 苏轶昭笑着转头看向梅林,他们现在在京郊的庄子里。 许是前些年关怕了,盛澜清在宅子里不肯多待,总喜欢去外面走动。 于是苏轶昭就带着盛澜清来了温泉庄子,正好泡温泉有利于身体康复。 “那是谁每日天还未亮就起来打拳?”
苏轶昭反驳他。 “荒废了这么多年的武艺,不得练回来?咱们要远游,我个当爹的还得保护你呢!”
盛澜清想起之前和自己交手的那小子,自己真是太多年没练了,居然在他手上吃了亏,他不服! “那明儿我早起和你一起练?”
苏轶昭说着都有些意动起来,虽说自己于武道上没什么天赋,但能学一点是一点,好歹学个保命的功夫。 “就你这小身板,可吃不了这个苦。再练得五大三粗的,那可不行。你就适合拿笔杆子,每日早起练字就成。”
他的闺女就得娇养,习武太苦了,有他就行了。 苏轶昭撇了撇嘴,也没强求,实在是那时候在书院,她就知道自己没天分了。 “那您每日只许练一个时辰。”
父女俩说说笑笑,气氛十分和谐。 朝阳下,女子鬓边钗环轻轻摇晃,衬得昳丽的脸庞愈发娇艳。 大红色的斗篷被风吹起一角,是那么明艳,有那么冷傲! 坐在墙头上,他看得痴了! “我说你小子,看够了没?下来过两招。”
盛澜清朝着那边喊了一声,墙头那边立刻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苏轶昭转头去看,发现竟然是已经消失快一个月的宗泽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