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叫了两声,都不见对方回应,皱了皱眉头。忽然,帐帘一挑,送早饭的小兵走了进来,顿时有得救了的庆幸,面上还要装得不紧不慢,“去!把陈都统喊来。”
陈都统来的时候,一抬头,看到西怀侯被挂在帐顶之下,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侯爷?您……您这是和夫人玩什么花样呢?”
说着,忙差人寻工具。西怀侯脸都黑了,偏偏不敢发作,之前就是逞一时口快,得罪了沈佳,才被她晾着挂在这。这边忙得热火朝天。卫临渊从始至终保持着一个姿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陈都统好几次走上前,想把人叫起来,又心疼他这双眼不能视物,思索着叫他醒来也是无用,也就悻悻作罢了。众人没想到的是,这藤蔓邪门的紧,无论是刀、剑,又或是拿火烧,皆不可断。陈都统急得直挠头,小心翼翼道:“侯爷,要不您再忍忍?属下听说夫人借了匹马,应该就在回来的路上了。”
“退下!”
西怀侯认命地闭了闭眼,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的。他发誓,一会下来非得把沈佳好好揍一顿,打得她屁股开花,实在不行,也给她挂上来,尝尝个中滋味。洛缨方才走到帅帐前,迎面撞见陈都统抓耳挠腮,满脸大写的尴尬,身后带着几个小兵走了出来,微微一愣,随即莞尔笑道:“都统领?”
“夫人?您快放侯爷下来吧,再迟些,侯爷那双手怕是要废了。”
洛缨心里一阵窃喜,故意用里面也能听到的声音,朗声道:“哎~不急,我观你这神情,莫非方才挨侯爷骂了?怎么样,我这宝贝厉害不?”
陈都统:“……”他小心翼翼回头看了眼帅帐,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该说厉害还是不厉害?“沈佳!”
西怀侯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句从牙齿里挤出两个字。洛缨知道某人急了,应了一声,冲都统领低声道:“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在,他寻不到你的错。”
说着,挑起帐帘,钻了进去。站在帘前,洛缨目光定定落在西怀侯身上。不行,就这样放了,太便宜他了。“站那做什么,佳儿,你是要谋害亲夫么?”
西怀侯淡淡笑着,语气难得带了点温和的意味。走到榻前,洛缨顺势坐了下来,离得近了,清楚看到他深沉眼底,一丁点笑意都没有:“咦?侯爷方才还连名带姓地唤我,这会怎么又这样亲切?”
“……佳儿,本侯在属下面前,也是要面子的。”
洛缨:“侯爷的意思,只能靠欺负女人充面子?”
“本侯何时欺负你了?”
西怀侯连装笑都装不出来了,话才出口,下意识朝卫临渊看去一眼,也不知道这时候说话,他听不听得到。洛缨冷冷道:“看他干什么?难不成你堂堂侯爷,还要听一个副将的?”
西怀侯收回目光:“别闹了,放本侯下来,卫临渊不对劲。”
洛缨顿了顿,适时回头朝另一个榻前看去,眯了眯眼睛,是了,她走的时候,瞧此人就是这个姿势,兜了这么大一圈,为何还是一动不动?洛缨抬手,指尖画了一个弧度,帐顶藤蔓朝着卫临渊面前爬了过去。“侯爷的这个副将,一向睡得这么沉么?”
洛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