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书房。
苏贤与陈可妍分坐于餐桌的两侧。 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但没有热气冒出,明显是凉了。 杨芷兰默默站在苏贤身后。 剑儿与碧儿也侍立在陈可妍后面。 言大山不在这里,他主动要求去一楼守大门去了。 “你们都出去吧。”陈可妍面色依旧很黑,看着苏贤的眼神非常不善,似乎下一刻就会扑过来进行撕咬。
“芷兰你也出去吧。”苏贤神色自若,他认为对方面色很黑是因为打赌输了的缘故,毕竟陈可妍再怎么说也是南陈公主,但却要给他做女仆。
当然,应该还有神雷的缘故…… 不过愿赌服输。 苏贤心中冷笑,他可不会放过陈可妍。 他早就想好了,要趁这次机会欺负死陈可妍,最好是将她弄哭。 当书房中只剩他们两人后,陈可妍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听说,你在幽州使用了神雷?你是如何得到神雷秘方的?”苏贤早就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因而早有准备,只说那批神雷是从幽州的山贼巢穴中发现的,并非通过秘方制造而得。 陈可妍明显不信,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苏贤,神雷对她们南陈来说太过重要,不容有失。 苏贤耸了耸肩,笑道:“事实如此,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你们南陈的神雷秘方,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说谎。”
陈可妍继续紧盯着苏贤,因她想起,苏贤北上幽州之前,曾对她说过“硫磺、硝石、木炭”三种材料。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不知道你们南陈的神雷秘方。”
苏贤靠在椅背上,身体放松,嘴角扯起一抹弧度。
他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但我知道二十一世纪的火药配方啊,又不是来自于你们南陈,这没毛病!”又想了想,苏贤看着陈可妍的眼睛说道:“不仅我不知道,整个大梁上下不管是谁,都不知道你们南陈的神雷秘方。”
“我相信,以殿下你的能力,恐怕在大梁安插着有细作,若大梁女皇得到了神雷秘方,你岂会收不到消息?”
“……” 陈可妍紧盯苏贤的目光微微一收,她低眸沉思半晌,面色虽依旧很黑不好看,但大抵相信了苏贤的说辞。 至少,大梁朝廷不知道神雷的秘方。 又思忖一会儿后,陈可妍再一次抬眸之际,面色已经一点不黑,而是挂上了一抹标志性的笑容,甜美而醉人,红唇轻启笑道: “公子,随奴家去南陈好不好?公子想做多大的官都可以,父皇他都会同意的。而且……人家也会……” “以身相许?”
“公子讨厌啦……” “……” 苏贤凝眉沉思,似乎犹豫不决。 陈可妍觉得有戏,在旁眨巴眨巴着明亮的眼眸,面露期待之色。 苏贤沉思良久,最后抬眸看着陈可妍摇头道: “还不够。”
“公子还要什么?”
“你的亲妹妹,南陈越国公主陈可瑶,我要她嫁给我。”
“你……这不可能!”
陈可妍脸上的期待之色立即消失,她知道又被苏贤给耍了。
“那就没得谈了。”苏贤笑着摆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下一刻他面色一正,说道: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打赌可是输了,赶紧去换女仆装,今晚我就要享受一下被公主伺候的感觉。”陈可妍气鼓鼓的坐在那,似乎没有听见苏贤的话。 苏贤也不着急,只慢慢说道:“我记得,你可是发过毒誓的,若耍赖的话,就会变成世界上最丑的女人……” “本宫愿赌服输,你等着!”
陈可妍丢下一句话,甩手离开书房,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苏贤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美滋滋的小口抿着,心中想象着待会儿陈可妍的女仆装,以及指挥她捏肩捶背的画面。 单单想象一下而已,苏贤便激动得不能自己。 公主又如何,嘿嘿,还不是要被他当做女仆使唤! 等了没多久,书房外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苏贤知道陈可妍来了。 他精神一震,心中幻想着“调教”陈可妍的画面,手中捏着酒杯,嘴角不由裂开。 “公子,奴家马上就要进来了,待会儿公子可莫要受惊哦。”
陈可妍停在书房门外,小声提醒。
“不就是女仆装吗,我受什么惊。”苏贤放松之下,已饮了三四杯酒,脑袋微微上头。
“那……奴家这就进来了。”随着吱呀一声响,书房门开,一人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进,反手又将房门关上。 砰! 苏贤手中的酒杯直接滑脱,落在桌面,酒水四洒,但幸好杯子未碎。 “你……” 他没去理会滑脱的酒杯,而是直接起身,目瞪口呆的盯着门口那个女人,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 门口那个女人,竟然是一个……女皇! 人还是陈可妍。 但她身上却穿着一套龙袍! 当今各国天子服饰,大体上分为“礼服”与“常服”。 礼服就是衮冕、大裘冕那种,龙袍与帽子的型制十分讲究,比如帽子前后带“珠帘”的款式。 一般重大活动才穿这种礼服。 常服,一般是上朝、会见大臣、后宫生活时穿着。 常服从款式上来看,与平民所穿的圆领袍相近,但皇帝的龙袍是赤黄色,另外还配有折上头巾、九环带、六合靴等。 陈可妍所穿的龙袍,便是圆领款式的常服。 那赤黄的颜色,还有衣服上独特的纹绣,以及九环带等等,无不散发出一种威严,那是一国皇帝才能穿着的服饰。 “陈可妍,你疯啦?你从哪儿弄来的龙袍?”
苏贤深吸口气,很快便将心绪平复,因为他已经见识过了另一个女人的野心。
那个女人还是陈可妍的死对头。 她就是大梁兰陵公主李幼卿。 叫陈可妍去换女仆装,她倒好,直接整了一套龙袍……此事绝非偶然,苏贤心中暗道:“看来她的野心也不小,竟想做南陈的女皇。”陈可妍本想吓苏贤一跳,继而掌握主动权,反过来驱使苏贤达成某些目的,毕竟,龙袍这东西谁敢穿在身上? 她以为自己的大胆足以震慑苏贤。 可是她失算了。 苏贤只有在最开始的那一刻心中震惊,失手滑脱酒杯,但随即就恢复如常,重新落座后,他还对“女皇”招手道: “陈女皇,你这套女仆装倒挺别致,既然来了就赶紧过来捏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