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青牛妥协。
给了苏贤一种药。 据说完全符合他的要求,既能避孕,又没有任何副作用。 苏贤得了药,反而迟疑起来,怀疑此药究竟是否安全,万一唐淑婉吃出个好歹,可不是小事。 李青牛再三保证,此药绝对安全。 见苏贤怀疑,最后只得翻出一册“病情记录手稿”,他曾观察此药疗效长达数年,皆一一记录在案。 苏贤见这份手稿斑驳古旧,不像是造假之物,翻开一看,内里的记载果然十分详实,且时间跨度长达数年。 苏贤由此确信,这药果然没有任何副作用…… “咳咳!”李青牛淡定的捋着胡须,问道:“你方才说,找到了九枝甘露的重大线索?是什么线索啊?”
“师父,是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线索,我们解开了这个谜团,不出半月,应该就能找到那批九枝甘露!”
苏贤笑道。
李青牛心中微微一动,他十分清楚苏贤的伎俩,若没有真正的线索,苏贤可不敢敲他的“竹杠”。 也就是说,不出半月,他就能得到传说之中的九枝甘露,从而配出那味药,彻底治愈他的无后之症! 然后生出一个大胖小子…… 想到这些,李青牛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但他表面上却依旧淡定,为了突出他世外高人的形象,他脸上甚至还有风轻云淡,沉吟良久后方才问道: “哦,你且仔细说来听听。”苏贤笑道: “我们查到一个地方,那里有关键的线索,不过师父,到时还需要您老出马,因为其中涉及到了许多深奥的医学知识。”
李青牛依旧风轻云淡,点头道:“好说好说,追查那批九枝甘露的下落,本就是为了为师,为师出手是应该的。”
“多谢师父体谅。”
苏贤笑道。
李青牛侧眸瞥了他一眼,总感觉这小子的笑容透着古怪……转念之间,他又想起一事,问道: “对了,你所说的那个地方究竟在何处?”苏贤依旧笑呵呵,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暗中搓了搓手,仔细斟酌一番后,方才呵呵笑道: “师父您老放心,那个地方很安全,距此也不远!”
“安全什么的,不用担心,远不远的,也无所谓,你且说吧,那究竟是什么地方?”
李青牛依旧淡定,缓缓捋着胡须。
“南陈!”苏贤似乎很不好意思,快速吐出这两个字。
“南陈而已,不算太远……等等,你说什么,南陈!?”“……” 李青牛的淡定瞬间消失。 两眼瞪得像是牛眼。 他那捋须的手似乎受了惊,抓着胡须无意识往下一拽,跟拔草似的……痛得他嘴角疯狂抽搐。 “不错,师父您老没有听错,就是南陈!准确来说,是江宁城中的南陈皇宫!”
苏贤嬉皮笑脸,进行补充。
“你……又在胡扯!”李青牛大手一摆,皱着眉头,一双牛眼灼灼的盯着苏贤,猜测道:
“为师怎么感觉,你这小子心里憋着坏主意呢,忽悠为师去南陈,是不是又想让为师给谁看病?”“师父您多虑了!”
苏贤一口否定。 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编造”原委。 他东拉西扯,引经据典,最后还扯上了前朝覆灭的旧事,说什么有人逃往了南陈,而那些人正是线索的关键! 李青牛鼓着一双牛眼,仔细审视苏贤良久,心头虽然怀疑他在扯谎,但……最终摇了摇头,道: “既如此,为师就跟着你去一趟南陈,不过事先说好,此去南陈,为师可不会为任何人诊脉看病!”
苏贤忙笑道: “那是,那是,师父您尽管放心,不会有人逼迫您老替人看病的。”
李青牛闻言点了点头,但却没有搭话。 苏贤见状松了口气,心说终于搞定李青牛。 叮嘱李青牛出发的时间是明日一大早后,他转身离开。 接下来该去安抚两位夫人了。 唐淑婉与柳蕙香两女得知,苏贤明日就将出发,且还是远赴南陈,她们都十分惊诧与担忧。 但她们都很识大体,心知不能劝阻苏贤,无奈之下,只得细心的为苏贤打点行装。 简单安抚了两位夫人,苏贤又来到书房,他要安排明日出行的各种事宜,包括随行之人与路线等等…… 一段时间后,诸事安排已毕,苏贤来不及歇口气,唐淑静忽然跑了来。 她那尖俏白皙的瓜子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之色,问道:“姐夫,我刚才听人说,你要去南陈办事?”
“不错。”
苏贤点头。 随后他就见唐淑静一脸讨好的笑容,凑近了一些,似乎正准备开口说什么。 苏贤心念一动,已然猜到她的心思,正所谓“知小姨子莫若姐夫”,唐淑静屁股一歪,苏贤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你不能去!”
赶在唐淑静开口之前,苏贤一口拒绝。 唐淑静小嘴一张,已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如胎死腹中,憋得她阵阵难受。 “为什么啊!我可以沿途保护你,就像上次去蜀地与北辽那次一样,姐夫你就让我去吧!”
唐淑静不甘心。
然而苏贤心如铁石,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油盐不进。 唐淑静见状,只得寄出杀手锏,轻轻锤了苏贤肩膀一拳,道:“我去告诉姐姐,让她来评评理。”“干什么?回来!”
苏贤顿感头痛,一把拽住转身欲走的唐淑静,问道:“此次去南陈与上次不一样……你为什么想跟着去?”
“我……那个……” “……” 唐淑静尽管支支吾吾,但苏贤还是搞懂了她的意思。 简单来说,她想跟着苏贤去“混功劳”,然后得到陛下的赏赐。 为什么想得到赏赐呢? 因为这段时日以来,立志要做“及时雨唐淑静”的她,渐感入不敷出,经济吃力,于是就有了跟着苏贤去“捞一笔”的想法。 苏贤沉思半晌,最后轻拍着唐淑静的肩膀笑道: “你的需求,本姐夫已经知晓,但此次南陈之行非同寻常,你不能去,乖,在家好好的保护你姐姐。”
“你才乖呢!”
唐淑静拍开苏贤的手,然后努着嘴,凶巴巴的瞪着苏贤,表示自己一定要去。
“你果真不想留下?”苏贤笑问。
“绝不!”“如果,我借给你五千两银子,助你度过此次‘难关’呢?”
苏贤又道。
“五千两!”唐淑静两眼顿时冒出阵阵精光,一蹦而起,紧紧抓着苏贤的胳膊,似乎是怕他反悔然后跑掉。
“……” 最终,唐淑静拿着五千两银票欢快而去。 不再纠缠苏贤。 苏贤得了空,便去寻找两位夫人,接下来的十数日,他都不在家,能多陪两位夫人一点是一点。 转眼,天色擦黑。 晚饭之前,周威回来了。 因明日李青牛就将与苏贤一同出发,远赴南陈,周威自然需要同行,他可是李青牛的保镖呢。 周威在“龙武军”大营中,被言大山操练多日,精神头好了许多,言谈间对大营也不再排斥,甚至说那是一个“有趣”的地方…… 晚饭过后。 稍作休息,便到了就寝的时间。 今天晚上轮到柳蕙香侍寝,苏贤洗漱沐浴后,便来到柳蕙香的房间,彼时柳蕙香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镜美,人更美。 “夫人。”苏贤径直进屋,笑着走到柳蕙香身后。 他从后面俯身抱着柳蕙香那纤细的腰肢,下巴搁在人家的香肩上面,耳鬓厮磨,一抹淡雅的女子沁香扑面而来,然后钻入鼻孔。 “夫君……别闹……痒……” 柳蕙香绽放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时,她两手正在拆发髻上的钗子呢,根本没空阻扰苏贤的亲昵之举。 苏贤很不客气,抱着人家腰肢的手到处摸索,逗得柳蕙香笑个不停,不时扭动腰肢左闪右躲…… 好不容易,在苏贤的“捣蛋”之下,柳蕙香终于卸完了妆。 “夫君你真坏,趁妾身卸妆的时候偷袭人家。”
柳蕙香依旧端坐在梳妆台前,只微微侧过了身,一只雪白纤细的小手轻轻推了苏贤一下。 长袖滑落,一截嫩如莲藕的皓腕水落而出。 苏贤顺手捉住那只小手,然后在间不容发间,又顺势抱住了柳蕙香那刀削般的肩背,然后俯身,另一手抄起柳蕙香两腿的腿弯,竟将她打横抱起。 “夫君慢些。”
柳蕙香两手下意识勾住苏贤的的脖子,调整姿势,让苏贤更加省力,然后说道: “夫君明日就将启程,远赴南陈,今晚应该去唐妹妹房里才是。”
苏贤打量着她,乌黑的长发倾泻如瀑布,肌肤娇嫩,富有光泽,教人心生“咬她一口”的冲动。 他咧嘴笑道: “倘若为夫果真去了,这侯府之中啊,怕死要多出一只伤心怨妇,流泪不说,还要打湿一整只枕头呢!”
“妾身才不会!”
柳蕙香面色微红,急忙否认。
“还敢狡辩,看为夫如何收拾你这小妒妇!”苏贤咧着嘴,抱着柳蕙香转身就走向床榻。
“夫君……饶命!”“……” 一个时辰后。 天色已晚。 万籁俱静。 人们都已入睡,就连狗吠声也不闻。 然而苏贤却精神抖擞,他走出柳蕙香的房间,通过那道角门来到主院,抬步直奔唐淑婉的房间而去。 不一时他进入房间,站在那绣塌之前。 他做贼似的,慢慢分开床前的纱帐,探入一颗头。 绣塌之内的光线十分昏暗,但苏贤仍能看清,唐淑婉已经睡着,她的睡姿四平八稳,锦被勾勒出窈窕起伏的身段儿。 “夫人?”
苏贤轻声叫了一会儿,唐淑婉悠然醒转,侧眸一看,哎呀不得了,纱帐上面居然“长出一颗脑袋”,着实吓人。 “夫人别叫,是我啊!”
苏贤赶忙说道。
“原来是夫君……” 唐淑婉松了口气,翻身爬起来,看着苏贤那模糊的脸奇道:“这么晚了,夫君不去休息,何故来找妾身?”苏贤分开纱帐,侧身一屁股坐上绣塌,踢掉鞋子,二话不说就往绣塌上爬。 唐淑婉往侧边移动,给苏贤腾出地方。 “夫人,过来。”
苏贤盘腿坐在被堆之中,笑着朝唐淑婉招手,唐淑婉秒懂了苏贤的意思,迟疑一瞬,终究红着脸面凑了过去。 苏贤一把将她抓住,不由分说,随手将人家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他咧着嘴,轻轻抚摸着唐淑婉那乌黑亮丽的秀发,笑道: “为夫有一件极重要之事,要说给夫人听。”
唐淑婉原本芳心已乱,正等着爱郎的下一步动作呢,结果苏贤竟说“有一件极重要之事”,她忙收敛心神,认真问道: “夫君何事?”
苏贤低头,渐渐凑近躺在他腿上的佳人,低沉着声音说了句“夫人你真美”之后,俯身就吻了下去。 “唔……” …… 终于,时间来到第二天。 元月初十。 一大清早,苏贤便辞别了一脸不舍与担忧的两位夫人,带着杨芷兰、李青牛、周威与关平等人,乘坐马车正式启程出发。 此次前往南陈,苏贤准备乘船沿着大运河一路前往。 马车驶出神都城后,先沿着官道一路向东,来到巩义县附近,再换乘大船沿着大运河南下。 这次行动是保密的。 除女皇、内卫成员、兰陵,还有侯府众人外,没有外人知晓。 车轮滚滚,马蹄声急,至下午黄昏时分,苏贤一行已赶至巩义县境内。 又沿着官道奔行一阵,大运河的码头已经遥遥在望。 然而就在这时,苏贤忽然吩咐停车休息。 车队缓缓停下。 众人纷纷下车。 话说李青牛下车后,身着青色道袍、头戴四方帽的他,将双手背在身后,挺着略微发福的肚子,迈着悠闲的八字步,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处荒郊野外! 官道的三面环山,山上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官道另外一边则是一条河,河面非常宽阔,奔流不息。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很是幽静,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没有一个路人。 李青牛眉头渐渐紧锁,从昨日开始,他就总感觉自己被苏贤忽悠了,因而苏贤忽然吩咐停车休息的举动,在他看来必有蹊跷。 正疑惑间,李青牛刚好看见苏贤下车,他脚步一转就走了过去,问道:“这地方有何古怪?为何在此处停车休息?”
苏贤笑道: “师父您多虑了,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人马俱疲,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运河码头了,所以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师父你看,此间山清水秀,空气新鲜,是一个休息的好去处!”
“哼……”李青牛根本不信。 “师父您就放心吧,此次南陈之行都是为了那九枝甘露,不会有人请您老替人看病的!”
苏贤说道。
“你敢肯定?”“弟子十分肯定!”
“……” 话音刚落,一个随从忽然来报:“前面树林中出现一队人马,正往我们而来,请公子定夺。”
“放心,我们等的就是他们,他们将与我们一起去往南陈。”
苏贤点头道。
李青牛顿时察觉不对,忙问:“他们是什么人?”苏贤一脸憨笑的看着李青牛,道:“师父莫要惊慌,他们是弟子找来的帮手。”
“帮手?与我们一起去南陈?究竟是什么人?”
李青牛又问,眉头紧锁,心头“被苏贤忽悠了”的想法格外强烈。
苏贤迟疑半晌,终究小声说道:“南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