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乞不仅把春晚那一套搬了过来,还结合了这个世界的风格,把演出搞的有声有色,一出场的千人武术队,便体现出了盛大仪式之感。 天梯馆的开场仪式已经很牛了,用蔚为壮观来形容毫不为过,但演员虽多,水准却不足!只能做着一个动作,用简单重复的方式弥补基础不足的缺陷,通过人数彰显出震撼感。 而今过了大半年,他招收的又是一些有修为的人,不用太高,两三觉就够,主要是身体的协调性更好,大到武术表演,小到指间弹奏,对于开了气觉、触觉和力觉的人而言,让身体学习某一项技能是十分容易的。 这个世界的功法虽然厉害,但缺乏美感,武术队的表演对很多人而言的确是小儿科,可胜在招式好看,华而不实又怎地,这又不是比武,就是单纯的用另一种方式呈现出身体动作的美观。 千人齐动,千人齐奔,千人齐走,千人齐跳……同样的一拳、一掌,每一个动作整齐如一,又结合了一些舞蹈的基础,无须乐器,只凭他们的呐喊足矣震撼在场的所有人。 普通百姓更是看得头皮发麻。 毕竟看过天梯馆开幕仪式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太学学生,等普通百姓也喜欢上天梯赛时,能看到的只有打斗,还以为流行了一段时间的雾遁,让他们感觉十分无趣,以至于那些用雾遁的学子比赛时,人都坐不满,有钱又有时间的毕竟少数。人家就是像来看精彩对打,特别是夏侯哉和左人鹏涛那几场,对他们而言就是打得天昏地暗,鬼哭神嚎,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倒下的先是谁。 更重要的是他们见血了也不会收手,只要不致命,严灏也不会宣布战果,所以这样的战斗才最能吸引人,最令人热血,其次才是术院、符院学子们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玩意。 迎春宴会的第一场节目就吸引了所有人,对后面的也越发期待。 可谁知,第二场居然是两个人! 这两人分别来至两个世界,一个是异人三五烟,一个是这个世界的青年才俊,还是皇族的左人潮,论起辈分他还是左人应的小叔。 身为皇族,上台表演在这里没人说三道四,当然如果表演不好就不一定了! 三五烟拿着一把扇子,穿着大褂,一登台,一开口,就是一股子相声味。 左人潮居然也能接,看来背地里没少联系,而且此人有点天赋,两人一说一接,段子一成刹那间引得全场哄笑,特别是张天流身边的暮晚和阿七,两女还吃着东西呢,突然就笑喷了。 毕竟没见过,也没听过,这个世界的娱乐项目太少,不是做事就是修炼,除此之外就是吃美食,喝美酒,最多逛逛窑子,女人们呢,刺绣做衣,不懂何为乐趣。 最后三五烟用喜庆的段子,歌颂一些,祝福一下,才宣告节目结束。 这之后,几乎都是张天流熟悉的表演风格,只是贴近了这个世界,修改了许多东西。 他是没感觉,暮晚和阿七却是看得津津有味,笑声不断,特别是山寨版的小品,最先的是吃面条,可把两女笑得肚子都疼了,感觉就跟台上捂着肚子的演员一样,连不苟言笑的阿二嘴角也微微上翘着。 其余观众也好不到哪去,就连左人应与最前排的大臣都是忍俊不禁,祭酒大人更是笑得胖脸上的眼睛成了两条缝。 而大臣们后面的皇室成员,捧腹的捧腹,捶桌的捶桌,实在是难以抑制啊! 其中就有左人婧这丫头,先前还左顾右盼,似乎在寻着谁,后来被笑声吸引后,看了一会儿也笑疯了。 后方蹭饭的百姓也是笑得忘记蹭饭,准备蹭饭的也忘记上桌了,光是这一点足以证明其小品表演的成功。 别看距离远,演员的声音也不高,但都是开了口觉的,提着真气在表演,不论在广场任何一处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好似演员近在耳边。 看其眼觉的更是能欣赏的台上演员们脸上的神色,细致入微,演技高超。 目睹此景,后台的左人潮不乐意了,对三五烟道:“不对劲啊,咱们的表演似乎干不过他们呀,都是两人,他们还都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这脸丢大了。”
“丢啥丢,相声讲究的是底蕴,现在才刚刚开始,几年后等段子风传开味道逐渐就上来了。”
三五烟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也酸溜溜的。 丢人啊,丢大发了! 身为异人居然搞不过人家!何况这小品还是他导演的,结果被弟子抢了风头! 两人正酸着,三五烟突然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站在台后里跟一个中年男子攀谈,他忙走过去招呼道:“吆,洮洮来啦。”
“嗯,三五烟叔叔。”
洮洮笑道。 “什么叔叔,叫哥哥。”
三五烟厚脸皮道。 “哥什么哥,没事一边去。”
说话的中年男子正是汤靖承。 三五烟特别讨厌这家伙,但不敢惹,于是朝洮洮一笑溜了。 洮洮摇头笑道:“没事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洮洮知道,汤靖承喝斥三五烟是为了她,不过她哥哥已经去世三十多年了,只是偶尔的时候会思念,却不伤心。 汤靖承不好接话,以免再勾起洮洮的心事,只能转移话题道:“上台后小心点,我担心那些人还会出手。”
洮洮惊讶道:“不会吧,这里可是圣京,白霄的人怎敢来。”
汤靖承告诫:“有些人,行事毫无规则可言,不能认为不会就掉以轻心。”
“好啦,我知道。不过汤大哥不要总觉得每个人都是坏人吧,三五烟叔叔人其实挺好的,王乞叔也一样,还有张大哥,我知道汤大哥讨厌他,但如果不是他我们恐怕早已死在连城,这些年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那些谣言也未必是他,六孤爷爷不是也说了吗,正与邪从不存在定数,它就像白天与黑夜时时刻刻都在变化。我不想汤大哥执着某个人而忘了自己,我怕你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中!”
汤靖承点点头,再次听到张天流他已经不再表现的过激,但始终是心理的疙瘩,如果……如果……偏偏没有什么如果,只是选择不同,当初把所有异人控制住也不会世界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