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足足考了九天,苏容与凤凌也在公主府吃吃喝喝住了九天。 九天里,厨房每天换着花样的给府中的贵客做好吃的,会做芙蓉糕的厨娘还因为做的好,被贵客赏了十两银子,得到厨房内一众厨娘的羡慕。 这一日,是考生出考场的日子。 凤凌与苏容商量,“姐,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走?你们走去哪里?不准走。”
端华听到这话,立即霸道地开口。 凤凌转头看向端华,“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端华立即说:“就是留你们继续住的意思。”
她看着苏容,“你真要走?你住够了?糕点吃腻了?饭菜不好吃了?”
这些天,苏容住在公主府,她从来没这么快乐过,多日不出府,在府里吃吃喝喝玩玩,也觉得很有意思,乍然听到凤凌说要走,她一时接受不了。 苏容眨眨眼睛,“打扰公主和郡主这么多日,我们……” “我娘不觉得打扰,我也不觉得打扰,我爹也是。”
端华立即道。 苏容:“……” 端华瞪着她,“你真要走?”
苏容看她这副神色,立即改口,“那我们就再住几日?”
端华满意了,矜持地点点头,“嗯,再住几日。”
凤凌在一旁说:“大公子出了考场后,若是知道我们俩住来公主府,估计今日就会找来。”
“他找来你们也不准走,大不了让他也住进来。”
端华不准备放人,苏行则找来也不行。 凤凌:“……” 好吧,郡主实在是太热情好客了。 于是,二人继续住在公主府。 考生们从考场出来后,一个个面带菜色,九天的考试,不能出考场,身子骨一般的考生,当真是受不了,有不少人是败在身体弱上,中途就被抬出去了,能走出来的,都是身子骨好的,有很多人出了考场后就晕了,鲜少人出了考场后,还能活蹦乱跳的。 周顾算一个,自小强身健体的苏行则算一个,就连谢临,都一脸虚弱。 周顾出来后见到苏行则,见他很好,松了一口气,“苏大哥,你还好吧?”
苏行则点头,“还好。”
他不必问周顾,就知道他很好。 谢临不满,“周顾,你怎么不问问我好不好?”
周顾鄙夷,“你这副样子,还用问吗?你好歹也是由府中的教习教过防身之术,不过九天而已,怎么还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谢临捂着肚子,“我吃不惯馒头咸菜。”
周顾嫌弃地对他摆手,“你赶紧走吧!”
谢临不走,他问二人,“你们考的怎么样?”
“还好。”
苏行则点头。 周顾回他,“还行。”
谢临一听这话,就知道二人考的不错了,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由来接他的瑞安王府的仆从扶着上了马车。 陆封严虽然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体质还算不错,他越过人群,瞧见了周顾和苏行则,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苏行则,第一面是那天进考场时。 苏行则察觉有人看他,他转头看回去,便瞧见了站在人群中的陆封严,陆封严见他看来,对他拱了拱手,苏行则也拱手回礼。 周顾瞅了陆封严一眼,对苏行则道:“苏大哥,走吧,你是回东四胡同,还是去沈府?”
苏行则想了想,“去沈府吧!”
他应该回沈府对沈大人报个平安。 他话音刚落,沈府的马车已驶来,车帘挑开,里面的人探出头,喊了他一声,“行则。”
苏行则一愣,没想到沈显亲自来接他,连忙走了过去,“伯父,您怎么亲自来了?”
“今日休沐。”
沈显见他除了糟蹋些,似乎没受什么罪,满意地点头,“上车。”
苏行则连忙上了车。 周顾见人都走了,自己也上了护国公府来接他的马车。 子夜九天没见着自家公子,如今见了他,十分殷勤地问:“公子,您考的可好?”
“嗯,还行。”
子夜很高兴,“那您考得过苏大公子吗?”
“难说。”
子夜道:“苏七小姐进京了。”
周顾“嗯?”
了一声,“她什么时候进京的?如今在哪里?”
子夜看着他,“您进考场的那天她进京的,如今在公主府。”
周顾面色一变,拔高音,“她被端华弄去了公主府?如今还在公主府?”
子夜见他急了,连忙说:“公子您先别急,苏七小姐的确是去了公主府,但不是被端华郡主绑去的,是作为贵客,住进去的。”
周顾皱眉,“你仔细说清楚。”
子夜点头,赶紧将苏容对国公夫人说的住去公主府的经过与周顾仔细说了一遍。 周顾听完:“……” 他怀疑自己考了九天,把自己的脑子给丢在考场的号子里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说苏容跟端华……一见如故?”
“对,就是一见如故。”
子夜早先也不相信,如今由不得他不相信了,要说这京城最近传的最热闹的,不是各地学子入京科考,有谁谁被从考场里半途抬出来,而是苏七小姐这个公子的未婚妻与喜欢公子喜欢得发疯的端华郡主俩人一见如故的传闻。 他对周顾道:“这谁能想到啊!不说您不信,这京城不相信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吧,这一连九日下来,苏七小姐在公主府里住的舒舒服服,吃吃喝喝玩玩,每日都很欢乐,公主府里每日都热热闹闹的,就连清平公主和驸马都不打架了呢。”
周顾:“……” 子夜又道:“公子,您说苏七小姐厉害不厉害?就公主与郡主这一对母女,除了驸马,谁受得了她们啊?没想到,苏七小姐硬是住去了人家家里,还半丝不带被为难的。”
他叹气,“公子,您若是有苏七小姐这份本事,这些年也不用躲着端华郡主了,就连属下,都跟着您受了多少苦?属下可听说了,跟在苏七小姐身边的那个叫凤凌的,他也是护卫,但跟着苏七小姐吃吃喝喝玩玩,每天可快乐了。真是同人不同命。”
周顾听着听着黑了脸。 他瞪向子夜,“你这是埋怨我?”
子夜连忙闭了嘴,其实他很想说,不,不是埋怨,是嫌弃,但他不敢说,只敢小声建议,“属下是想让您跟苏七小姐学学。”
周顾没好气,“苏容的本事,爷学得来吗?她本事大了去了,原来不止在江宁郡能吃得开,来了京城,照样能吃得开,是爷小瞧她了。早知如此,爷何必费力不讨好,拦着端华不让她去江宁?”
子夜最知道拦人的苦,闻言连连点头,就是啊,若是早知道,他也不必受端华郡主骂了半个多月了。 他问周顾,“公子,咱们去接苏七小姐吗?”
“接个屁!”
周顾心下气闷。 子夜见公子似乎生气了,不敢吱声了。 与此同时,沈府的马车上,沈显也在与苏行则说此事。 苏行则听完后,一样难以置信,“您是说、我妹妹,她与端华郡主很要好?如今还住在公主府?”
“嗯,据说一见如故,故而去公主府小住。”
沈显道。 苏行则:“……” 他虽然震惊,但震惊过后,仔细一想,苏容那个人,任何事情搁在她身上,由她做出,似乎也不奇怪。 沈显一直在看着他,见他很快就恢复镇定,挑眉,“怎么?你这妹妹是早就有这个打算?所以,你才不觉得太过意外?”
“不是。”
苏行则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斟酌着用词道:“伯父大约不知,我那妹妹,她的性子不同于寻常女子,很多别人做不出来的事儿,她都能做得出来,所以,她哪怕没有打算,但临时决定住进去公主府,也符合她的性子。”
沈显懂了,“据说她是由谢远看顾长大?谢远对她比对你还上心?”
苏行则点头,“嗯。”
沈显不再多问,只对苏行则道:“你是她兄长,如今你已出了考场,是否去公主府接她?”
苏行则点头,自然是要接的,“晚辈回府沐浴换衣后,便去公主府接妹妹。”
沈显颔首,“放榜前,你依旧住在我府里,把你妹妹接出来后,也让她住在我府里。”
苏行则看着沈显,“伯父,这……” “你是想说会不会太叨扰我?”
沈显摆手,“不会,你们只管住着。多你们两个人而已,本官还管得起吃住。”
苏行则住在沈府这些日子也算了解了沈显的脾性,闻言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