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喉咙有种被撕裂的感觉,狐言艰难地睁开眼睛,燃烧着的火光让她感受到生命的温暖。 “嘶~”刚欲动弹,腰间的痛楚就把狐言拉扯到了清醒的现实,她模模糊糊地回忆起了自己的处境。 “那个人,李易……” 她虽然大部分时间陷入了昏迷,但被李易解开衣裳的一刹那,她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她慌得低头去看,却见自己被两件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里面那件是李易的中衣,外面那件则是较为粗糙的猎户衣服。 她自身的中衣,在她把那猎户打晕丢进水里之后,就主动脱掉一并扔进水里了,要不然任由那冰块子一样的东西黏住身子,她早就没命在了。 可她现在为何还会贴身穿着一件中衣? 狐言心中一沉,她紧咬着银牙,握紧拳头再往下面探查去,见那边并无特殊痕迹,心里又是一松。 艰难地将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狐言发现腰间虽然仍有撕裂的痛感,但却被很好的包扎了起来,这让她不禁生出疑惑。 “他解我衣服,只为治伤吗?”
狐言左右看了看,见李易并不在附近,便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她的身体有些无力,头也晕得直晃荡,腿软脚软的她险些跌倒。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速速离去。”
她不知李易为何救她,但她不会把生存的希望放在别人的施舍之中。 然而她刚忍着痛勉强站起,就听到山洞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坏了,他回来了!”
狐言虽慌不乱,她低头找了找,没看到之前丢出的匕首。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没办法,她捋平身上的衣服,又闭着眼躺了下去。 回来的人自然是李易,他将手中的几截盛满水的干净竹筒靠在火堆旁,便大步走向了狐言。 听着渐近的脚步声,狐言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着。 她攥紧出汗的手心,随时准备着反击。 只要李易敢对她做任何无礼的小动作,她就会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出! 不料,想象中那只会侵犯自己的手并没有放在让自己尴尬的部位,而是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狐言能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手并不宽厚,有些单薄,手指很是纤细。与额头的接触是冰冰凉凉的感觉,意外地让她有些舒服。 这种奇妙的触感用言语说不清楚,有种让她呻吟出声的冲动,亏她意志力坚强,硬生生把那种异样感压回了喉咙。 “发烧了吗?看来是伤口感染发炎了。”
李易叹了一声,缓缓坐在一旁添起柴。 “阿嚏!”
李易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将双手靠近了火堆。 看着狐言曼妙的身姿,李易有些无语。以他方才一个时辰的奇妙经历而言,这个女人漂亮是真漂亮,但麻烦也是真的麻烦。 刚才失温时她的身体像砣冰块,抱着半天冻得他直打喷嚏;现在又开始发热,脑壳烫的像个火炉。 这一冷一热的,冰火两重奏,也不知道她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而最让李易感到麻烦的是,为了让这女人的体温散得不那么快,他把甘慈为他做的新中衣给她穿上了。 “要是阿慈知道了我把她做给我的新衣服给别的女人穿……” 忽然有种瞒着老婆在外面找小三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竟意外地让人感到……挺刺激的。 而且这小三的身材……还真不错。 听见李易傻笑的声音,狐言谨慎地将眼睛眯开一条缝。 她偷看着李易拿起两只干树枝,然后将火堆旁的竹筒挑出,接着小心翼翼地用干布裹着缓缓倒入了另一只干净的竹筒里。 “这个家伙在干什么?”
狐言疑惑地看着李易忙前忙后,昏沉的脑袋则思量着逃跑的可能性。 “打昏他……似乎不太可行。”
衡量了目前敌我实力差距,狐言放弃了放手一搏的冲动。 又偷偷瞄了李易好一会儿,狐言发现这个人开始苦着脸,好像在思索什么难解的问题。 “这个人为什么要救我?难道他不知道我是谁?”
狐言心中生出侥幸,自己的面具碎了,或许能帮助自己隐瞒身份。这个人虽然和自己对立过,但他不像是坏人,或许能把他糊弄过去。 “只是,他要问起我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地,我该怎么回答呢?”
狐言又有些犯难。 把竹筒静置了一会儿,李易试了试水温,发现温度合适,便拿着热水走向狐言。 见李易把头转过来,狐言慌忙闭上眼,再度握紧拳头。 “只要他敢乱来,我就一拳打爆他的头!”
狐言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 然而走过来的李易只是拍了拍她的脸,轻声道:“醒了没有,喝点热水吧。”
“他竟然敢打我的脸!”
狐言又气又恼,但这个角度她无法第一时刻制服李易,贸然出手很有可能会被反制。 刺客,要抓住最好时机,毕其功于一役! 如此想着,狐言决定暂且隐忍,不要轻举妄动。 李易见她没有反应,只道她还是昏迷着。没办法,他只好将扯着狐言的胳膊和后背将她搀扶了起来。 狐言依旧紧闭双眼,视觉封闭着使得其它的感官更加敏锐了些,她能清晰察觉到李易那只与她肌肤相接触的手,这种被异性触碰的感觉让她既难堪又难忍。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李易又拖起了她的双腿,继而她的整个身子都悬空起来。不待她思考清楚,下一刻她就感觉自己靠在了一个并不宽厚的怀抱里。 李易竟是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 “混蛋,再碰我一下,我就打死你!”
就在狐言终于有些忍不住的时候,她那昏昏沉沉的脑袋被李易摆弄着摁在了一个悬空的地方,脖颈则枕着没有肉感的关节。 她想了想,自己的脑袋应该是被李易塞进了臂弯。 “这个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李易也不是想做什么,单纯地想喂水而已。 可他一只手在抱着狐言的头,另一只手掰了掰狐言的嘴唇,无法很好地将竹筒续上去,他不由叹道:“这倒是个难事。”
被李易摆弄着嘴唇,狐言大恼特恼,她不愿再等了。 她自然下垂的手缓缓伸向发髻处,那里有她潜藏的一根银针,只要这个男人再放松一下警惕,自己就能取出那根银针,一击将其毙命! 然而还不待她出手,便听李易说道:“这种情况她实在没办法喝水。看来只好……罢了罢了,云昭昭那头猪我都亲过,没道理会再有什么心理负担。”
狐言还在傻傻地想着李易在胡说些什么,下一刻,她便感觉到唇瓣被人贴住,一股暖流缓缓入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