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梁鸿都没想到现在这个局面, 虽然他是很希望霍总能看上他们家闻可,从此珩江也跟着吃香喝辣鸡犬升天。 但是……这,这也太突然了。 不是演戏吗?? 梁鸿一副知道了天大秘密的样子, 声音压得低低的做贼一般。 “什么时候的事?你和霍总演了一个月戏怎么孩子都有了??不会是……”他谨慎道:“他老人家强迫你的吧?”
闻可:“不是, 纯属意外。”
梁鸿一听更急了:“什么意外能意外出个孩子啊?几个月了?”
闻可撑着头无奈道:“梁总, 你别激动,这事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我过段时间回国,到时候再说吧。”
梁鸿“欸”了好几声:“不是……不是……那你和霍总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你等等……” 闻可唉声叹气装模做样挂了电话。 心想, 他和霍峥则,一笔烂账, 根本捯饬不清楚。 他前脚挂了梁鸿的电话, 后脚霍云棠的电话就进来了。 也不知道国内有多少事情找他,硬是打出了一副他业务很繁忙的假象。 霍云棠吃了枪药, 闻可一接起来他就叭叭叭开喷。 “闻可, 你良心呢?不知道的以为你被高利贷追债了跑这么快?一声不吭就消失了,你知道现在圈里都传成什么样了吗?都说你被我老舅封杀了, 真有意思。”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就和你绝交!绝交懂不懂?!”
闻可鹌鹑一样靠着椅子, 对霍云棠的火冒三丈非常无奈。 要是他没被霍峥则抓住, 现在早就在小镇上悠闲的晒太阳了,哪用怂成一团。 “你说话!闻可,你又装哑巴!”
闻可被cue到这个程度,装不下去了, 说道:“在呢在呢, 我在国外呢。”
“我知道你在国外?我是问你一声不吭跑哪去了?为什么跑?连我都不说, 你真可以。”
闻可:“毛里求斯。”
“毛里求斯?”
霍云棠的嗓门又提高了:“你去非洲做什么?美黑?”
闻可被他的声音震得脑子嗡嗡的, 往远拿了拿手机,提前打预防针道:“不是美黑,是别的事,我跟你说了你别激动,能小点声就小点声,尽量控制啊。”
霍云棠:“你别小看我,你以为我是谁……” “我怀孕了,来这里养胎。”
不出意外,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空气中安静的可怕。 “草……” 闻可:“你别说脏话。”
“我草!是他妈的那个王八蛋的种是不是???”
霍云棠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倒了,很重的声响,他终于反应过来,开始骂骂咧咧:“闻可,你脑子被驴踢了?”
脑子被驴踢了的闻可这会正慢悠悠的揉着鬓角。 他也很头疼好不好?但这事也不能说是谁的错,一定要追究的话只能追究嘉义那个老总,当时要不是他酒会上喝高了死活要拜把子,给他灌了二两高度数白酒下去,他怎么可能醉成那样走错房间然后和霍峥则这样那样。 但是现在讲这种屁话又没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他带崽跑路然后被孩他爹抓包了。 “你没被踢你说说,怎么办?”
霍云棠:“废话,当然是把孩子打了,你又不知道孩子爹是谁,你还给他免费养孩子呢?你做慈善啊你,我跟你说现在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闻可:“我知道孩子爹是谁。”
霍云棠:“……” “?”
闻可幽幽道:“而且你和我都是男人,不要自己骂自己。”
霍云棠可能脑子正处在短路状态,闻可听到他似乎在走动,大概能想出他撑着腰来回踱步抓耳挠腮的样子。 “你等等,你先等等,你让我捋一下。”
闻可叹了口气。 “你知道孩子爹是谁?是那天晚上那王八蛋吗?”
闻可:“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怎么不和我说?你自己偷偷去查的?”
闻可:“偶然知道的。”
霍云棠很生气,闭了嘴自己消化了会,然后开始夺命连环问:“孩子爹到底是谁?我认识吗?你喜欢他吗?孩子确定要留吗?以后你和孩子爹打算以什么身份相处?孩子跟你姓还是跟他姓?闻可,你今天不说清楚之前不准挂电话!不然我现在就买机票飞毛里求斯抓你!”
闻可:“你确定?”
霍云棠:“你快别给我卖关子了!你就说那王八蛋是谁?他不会也跟你去了毛里求斯……” “可可。”
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嗓音,打断了霍云棠劈里啪啦的问话。 他就好像是突然被拎了后颈皮的猫,一瞬间所有的张牙舞爪都收了。 “……老舅?”
霍云棠嗓音里都是不可置信。 而那边的人似乎并不知道闻可在和谁通话,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在和谁聊天?”
闻可特别老实:“霍云棠。”
霍峥则挑了下眉,倒也不意外,他知道闻可和霍云棠是多年的朋友。 难得客气道:“回去可以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吃顿饭。”
闻可托腮“哦”了声,对着还没挂断的电话道:“霍云棠,你老舅请你吃饭。”
霍云棠人都傻了。 他哪敢啊。 他压低声音飞速道:“你他妈别跟我说孩子爹就是我老舅。”
闻可觑了眼霍峥则,鼻腔不动声色的“哼”了声。 霍云棠:“……” 草。 他老舅就是那个拔x走人的王八蛋。 “……你……你他妈……随你吧。”
霍云棠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了。 在霍云棠心里,霍峥则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严肃长辈,他从小怕到大,在自己亲爹面前敢造次的人在霍峥则面前说话音量都得尽量控制在三十分贝以内。 结果现在告诉他他老舅有了个孩子,和闻可的。 霍云棠觉得世界崩塌了。 另一边。 闻可挂掉电话以后霍峥则就在躺椅边缘处坐下了,伸手摸了摸他没穿袜子的脚。 “凉。”
闻可往回缩了一下,霍峥则很敏锐的抬眼。 “怎么了?”
闻可蹭了下鼻尖:“痒,别碰我脚踝。”
霍峥则手臂撑在躺椅两侧,看了他片刻。 突然道:“可可,我昨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闻可:“?”
哈? “没什么。”
霍峥则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去外面转转吧,今天天气很好。”
闻可看了眼外面,确实天空澄澈蔚蓝,是很适合去沙滩上溜达的天气。 反正他已经被抓到了,跑又跑不了,出去转转也挺好,闻可一向不爱为难自己。 他点了头,霍峥则便牵着他的手去了别墅外面。 海滩非常宽阔,绵延的金黄色连着汹涌的海浪,脚下的沙又细又软,一踩一个小坑。 闻可远远的看到还有几艘游艇并排停泊,通体亮白,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光泽。 海滩上静谧无声,多的海鸟嘈杂也只成了背景音的装饰,空灵得很,不会有人去注意,只觉得安宁。 闻可踩着绵软的沙,回头扫了眼别墅,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在毛里求斯买一处私人海滩?你经常来这里吗?”
霍峥则:“很少。”
闻可被他拉着,走不快,像被风筝线控制的纸扎小鸟,快步走两下,而后又被拉到身边。 霍峥则注意到他裤子垂了下来,踩来踩去的不舒服,于是蹲了下来。 “别动,我帮你挽起来。”
闻可看着男人高大的身躯猛地伏在眼前,莫名有些想叹气。 他和霍峥则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缘分,怪。 别人是月老牵红线,他俩大概是牵了根相向燃烧的火.药线,不快点靠一块掐灭了就得炸,霍峥则明显是比他着急的那个人。 显得闻可在感情方面很迟钝。 “好了。”
霍峥则给他把裤子挽到了膝盖上下,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腿。 再次拉住他的时候霍峥则很自然的接住了先前的话题:“我很少来这边,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闻可:“没了,我就随口一说。”
霍峥则便也不再继续,就拉着他在海滩上溜了一个小时弯,又捡了些海螺玩。 闻可觉得霍峥则应该是有话和他说的,但是霍峥则没说,莫名深沉,他也不太想主动问,就那么囫囵吞过去了。 霍峥则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除了昨天。 这样也好,互相都留足了空间。 闻可每次都想得很乐观很轻松,但往往事与愿违。 晚上霍峥则搂着他睡,闻可孕期体躁,翻来覆去半小时没睡着,结果把霍峥则也给点着了。 霍峥则这人是有分寸的,昨天那么生气的情况下都没这样那样他,今天更不会,于是就去冲了凉。 结果是闻可高看他的抵抗力,霍峥则他妈的后半夜烧的像个火炉子,闻可愣是被烫醒了。 他懵逼的睁开眼推了霍峥则一把,嗓音里都是火星子。 “霍峥则?你怎么了?你醒醒。”
霍峥则也很快睁开眼,瞳孔幽黑,像一汪深而清澈的古井,好像是被高温或者汗水洗刷过,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男人背着别墅的落地大窗,定定的看着他。 闻可:“你生病了?”
霍峥则:“没有。”
闻可也是佩服霍峥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你把我都烫醒了,你练功呢?”
霍峥则:“我没事,睡觉吧。”
闻可能睡着才有鬼了,他翻身坐起来:“我去找找医药箱,里面有温度计吧?”
“别走。”
霍峥则突然也坐起来,铁箍一样的胳膊紧紧搂住了他:“别走,可可。”
闻可:“我能去哪?你松手,我去找温度计。”
霍峥则像个固执的熊孩子:“我怕你又跑了,你跑了,我就找不到你了。”
闻可笑了声:“不是吧霍总,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我来毛里求斯你怎么知道的?”
霍峥则整个人都汗津津的,黑发垂了下来,莫名少了些攻击性。 “我让乔特助查了,查到了航班信息。”
闻可故意逗他:“可是我买了很多张机票。”
“嗯,我知道,三十六张。”
男人还示意似的比了个六,把闻可看的失笑,只觉得霍峥则烧糊涂了。 “有很多个国家,我都记得,英国,澳大利亚,挪威,丹麦,还有毛里求斯。”
闻可:“那你怎么确定我在毛里求斯?”
霍峥则:“猜的。”
闻可信他个鬼,伸出食指扶了扶他的额头:“霍总,你都三十了,别闹小孩脾气,松下手。”
霍峥则:“三十很老?”
闻可语塞,关注点错了大爷。 “我以前听人说他们都喜欢年纪大一些的,说年纪大的会疼人,你为什么不喜欢?闻可,你总和别人不一样。”
闻可这次真的笑了,笑得眉眼灿然。 “谁跟你说的?你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乱听,首先,三十并不是很老,但是我才二十二,比你小八岁,你说你老不老?”
闻可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比了个耶的手势示意。 然后接着道:“其次,疼人不疼人跟年龄没关系,你别听他们瞎说八道。”
闻可心里对霍总是否会疼人这个指标做不了很明确的判断,因为他目前还没有太深刻的体验,只知道霍总很会让人疼。 嗯。 而且,他不是和别人不一样,他就是太直了。 闻可以前不觉得自己是直男,自从遇上霍峥则,开了二十二年都没动静的情窦,才发现自己简直直的没救。 霍峥则也没好到哪去,两个直男撞一块,可不就是你追我赶谁也不懂谁。 霍峥则:“我可以疼你。”
闻可看过去,霍峥则呼出的气灼热滚烫,和他的脸撞了个正着。 “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不好,我可以改我可以学,你给我个机会,你别跑好不好?”
这球太直了。 闻可一时哑了。 “我不给你丢脸吧?”
闻可摇头。 “作为伴侣,我觉得我应该是可以拿得出手的,我喜欢你。”
闻可被他颠三倒四的发言和表白整的很懵。 “你先等等霍峥则。”
闻可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下:“你现在不清醒……” “我很清醒。”
霍峥则的右手轻轻捧住他的侧脸,细细摩挲着:“我就是喜欢你,我不懂恋爱你可以教我,我愿意听你的。”
“我一点都不喜欢昨天那样,可可,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男人五官立体而精致,眉眼英气深邃,纤长的睫毛现在已经被汗水打成了一簇一簇的样子,显出他墨黑的瞳仁。 闻可莫名有些心软了。 其实霍峥则也没有怎么他,也就只是追人的方法蛮横草率了些,做事待人霸道了些,有钱人的通病嘛。 霍峥则还算是资本家里有良心的那一个。 “没吓到,我又不是孩子,而且现在是法治社会好吧,你霍总宁城杰出青年企业家,肯定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霍峥则眼神动了动,从盯着他的眼睛转变为盯着他说话的唇。 很渴一样。 而且好像没听懂他那一套虚情假意的恭维,默了一会,突然低声道:“对不起。”
这下闻可真的震惊了。 这仨字是从霍峥则嘴里说出来的,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他道:“你确实对不起我,要不是你半路把我扛到这里,我现在就在小镇里安安心心晒太阳,还能吃上我爸妈亲手做的饭。”
霍峥则睫毛垂了下来,试探着往前了下,闻可没看懂他要干嘛。 “可可。”
闻可挑眉,下一秒,霍峥则就朝他嘴唇亲了过来。 不对,准确来说并不是亲,是嘬了他一下,在下唇上。 “你别走,我不那样了,我昨天太生气了,所以没控制好自己,我以后不会了,你信我吗?我不是那样的人,疼老婆才是我们霍家的优良传统。”
闻可真被霍峥则说麻了。 这咋比小孩还难缠。 “我知道了,你们霍家人都疼老婆。”
霍峥则搂着他,枕在他肩上:“想和你结婚。”
闻可:“哦。”
“我错了。”
闻可:“哦。”
“也跟宝宝说,我错了。”
闻可:“宝宝现在还是个胚芽,听不见你说话。”
霍峥则伸手抚在他肚子上,摸了又摸,很困惑。 “可可,宝宝踢我了。”
闻可心说你放屁。 “别闹了!”
他语气都严肃了:“你不睡觉我不睡觉吗?我不睡觉宝宝不睡觉吗?睡眠不够孩子会变傻,你霍峥则的崽以后傻不啦叽的你抬得起头吗你?别闹了,听见没有,我去下床拿温度计和退烧药。”
霍峥则终于松手了。 “我听你的。”
闻可长喘一口气,下了床,走了两步后回头又看他。 男人还是很优雅,坐在床上的姿态从容而矜贵,一点都看不出刚才说了半天废话的人是他。 闻可心想,草率了,该拿手机录音来着。 他找到药和温度计回去的时候,霍峥则依然坐在床上等他。 闻可看着他认真的神情,联想到了一个很不搭边的词,乖。 霍峥则先前说他很清醒,闻可其实不信。 他赌霍峥则不清醒,于是拿着过去逗人喝下去,并且胆大包天的摸着霍峥则的头发,夸了他不下五次乖。 他故意的。 霍峥则没反应。 就说他不清醒嘛还犟。 闻可心眼小,昨天的仇还得报,反正霍峥则反应不过来,不报白不报。 他从抽屉里翻出几根头绳,坑蒙拐骗的给霍峥则头上扎了好几个揪揪,还吓唬他不能摘。 霍峥则看他。 闻可:“你摘下来我就趁你睡着跑路。”
霍峥则:“你答应过我不跑的。”
闻可:“嗯,要看你表现,你乖乖扎着头发,明天再拆,我就不跑。”
霍峥则视线变得很深沉,盯了他很久,才点头。 “好。”
闻可拍拍他:“睡觉。”
霍峥则很听话的抱着他躺倒了,闻可入睡前还沉浸在给霍峥则扎揪揪的喜悦中,结果第二天一早,他迷迷糊糊中就被人弄醒了。 手法很娴熟。 闻可差点升天。 他抬脚踹了一下,然后就被人吻住了下唇,紧接着是咬。 “停……” 没停。 闻可睁开眼睛,入眼的首先是霍峥则站起来的头发。 他还被男人吻着,扑哧一下就笑了,霍峥则停下动作。 “笑?笑什么?”
闻可当即捂住嘴:“不笑了。”
霍峥则一看就是想起了昨晚的事,脸色不太好,还有些古怪。 “我是不是……” 闻可:“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不帅了。”
闻可眨了眨眼,不知道霍总这话从何讲起。 不过说实话的话,还是帅的,很帅。 “以前听人说你喜欢精英款,我昨晚那样,是不是很没格调。”
闻可:“……” 这狗男人,真有意思。 闻可拒绝再和他讲那些狗屁倒灶的东西,不过看在他还算可爱的份上,勉强原谅他三分。 出国一个星期,说好的休退无望,在梁鸿和珩江的锣鼓喧天中,他又回国了。 梁鸿这个人是实打实的奸商资本家,对于他怀孕的接受度是所有知情人里最高的,而且慢慢琢磨过味来,拿他当个香饽饽供,想着和他搭上霍峥则这条大船。 这倒是没错。 霍峥则很愿意上赶着给珩江扔钱。 之前的合同依然奏效,且还要追加投资,全投给闻可,生怕舆论不知道他俩有一腿。 闻可在国外的时候霍云棠给他打电话说他一走圈内就开始乱爆料,不知道哪里走漏的风声,还说他得罪了资方大佬被封杀了。 现在谣言不攻自破。 营销号不服气,还乱造谣,却不知道现在他们嘴里的那位资方自从回国以后就天天缠着闻可官宣。 回国一个星期后,霍峥则让闻可约自己的朋友出来吃饭,先小范围的通知一下,闻可翻着通讯录看来看去,最后还是喊了霍云棠。 霍云棠最合适了,这孩子实诚。 但是他忘了实诚孩子霍云棠见到霍峥则就是老鼠见了猫,怂得很,根本不答应。 闻可给他打了三次电话都不肯来。 闻可:“你真不来?”
霍云棠:“不敢,我老舅知道我骂他那么多回能把我扔进海里喂鱼。”
闻可看向旁边的霍峥则。 霍峥则挑眉,沉声道:“我什么时候要把你扔进海里喂鱼了?”
霍云棠沉默了。 霍峥则下了通牒:“别磨蹭。”
霍云棠果然不敢磨蹭了。 他们约在一家私房菜馆,闻可和霍峥则早就到了,霍云棠鬼鬼祟祟三进三出,来了以后才先给闻可发消息打探霍峥则的情况。 霍云棠:我老舅在你旁边? 闻可:嗯,在。 霍云棠:我不敢进去。 闻可:?别怂 霍云棠:你是他老婆你当然不怂。 闻可:少放洋屁。 霍云棠:你护着我点,我老舅真打人的,我见过他踹人。 闻可:…… 霍云棠:我来了。 霍云棠:真的进来了。 闻可没再理他。 霍云棠:我老舅现在干嘛呢? 霍云棠:我进去了。 霍云棠进去的时候,发现闻可正在捏着一块点心吃,手机早就被旁边的男人没收走了。 一瞬间五雷轰顶,霍云棠走路都不利索了。 他鹌鹑似的叫道:“老舅。”
闻可看这画面好玩得很,霍峥则果然是当惯了长辈,很会拿乔摆谱。 他靠着椅子,双腿交叠,匀出些慢条斯理的味道。 “坐下吧。”
霍云棠怂不拉几的坐在对面,疯狂给闻可使眼色。 闻可自己没什么感觉,主要是他代入不了霍云棠的感觉,因为他不怕霍峥则。 所以他抬眼直接道:“你眼睛抽风?”
霍云棠低下了头。 很快桌上就上满了菜,霍峥则不紧不慢的给闻可夹菜,嗓音温柔:“这道小菜还合胃口吗?”
闻可:“还行吧,我想吃那个鱼饼,你给我夹一块。”
霍峥则胳膊长,夹起来方便。 “吃一口这个?甜的,尝尝。”
闻可看着霍峥则递过来的勺子,蹙了下眉,仔细盯着里面白白的东西看了会,勉强张嘴。 “好吃吗?”
“还行。”
闻可摆手:“你自己吃吧,别管我了。”
霍峥则:“我不饿。”
闻可不理他,和霍云棠聊了一句:“你之前跟我说你转正的事情,黎总批了吗?你明年不会还跟着他学东西吧?”
黎总是YOGUE的一个小领导,策划部总监,霍云棠实习跟的就是他。 霍云棠埋头嗡嗡:“不批,黎总说我差得远呢。”
闻可:“你之前策划案不是做的挺好吗?”
霍云棠:“不好,黎总说给我看策划案是浪费时间……” 闻可正想说话,霍峥则就出声了:“黎骁能力很强,以前在我手底下做过事,你跟着他多历练两年再转正,没坏处。”
霍云棠瞬间就没话了,点头如捣蒜:“哦。”
闻可:“……” 霍峥则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吃七分饱,少食多餐,不然身体吃不消,对宝宝也不好。”
闻可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弄得有些别扭,尤其是当着霍云棠的面。 他和霍云棠还是年轻人心性,混在一起难免幼稚些,抬眼看过去,果然霍云棠也表情古怪,一直朝他看。 闻可:“知道了,再吃一口就不吃了。”
霍峥则“嗯”了声,摸着他的头发,突然在他侧脸上吻了下。 闻可一激灵,第一反应是幸好霍峥则没吃东西。 第二反应就是他妈的光天化日之下这狗男人……! 霍云棠惊呆了。 闻可为了让霍云棠收回惊掉的下巴,一脚踢上霍峥则的小腿。 语气很凶:“干嘛?!再亲拉黑。”
霍峥则没皮没脸根本不打算当着霍云棠的面收敛,甚至,闻可感觉他心里有一丢丢嫉妒,嫉妒他和霍云棠关系好。 所以霍峥则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说道:“回家再亲。”
霍云棠的下巴彻底收不回来了。 他老舅……谈恋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