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医生的话,采取节制的措施,还真的有效果了。一个月后该“来红”的日子没来,又过了半个月,我早上起来头晕还呕吐,感觉恶心,不想吃油腻的东西。把这些情况给大婶子说了,她说我可能有喜了,还告诉我,不能干重活。大嫂知道后,偷偷地给我说,刚怀孕,夜里的那个事不能干了。婶子把我怀孕的事,比划着告诉了我婆婆,婆婆高兴的合不拢嘴。她看到我干活,就抢过来自己干,还不让我沾凉水。比划着让公公买布买棉花,提前把小孩穿的单的棉的衣裳都准备好了,又用旧衣裳撕了好多褯子。燕子更是体贴的要命,就连猪食盆,也不让我端,给猪圈垫土,她也不让我干,总是让我好好休息。我对她说:“我没这么娇贵,这些活都能干。”
她说:“不行,婶子和大嫂都给我说了,不能让你干重活。”
“像端猪食盆,铲个土什么的,这些活都不重,我干的动。”
“大嫂说,虽然不是很重的活,就怕不注意,闪着了。现在是最不安全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要干。”
每逢赶集的日子,公公都会给我买点好吃的,增加营养。田景军这个时候也学的关心体贴我了,我只要在家就会对我嘘寒问暖,问我喜欢吃什么,他好去买。甚至连洗脚水都给我端到跟前。一家人把我当个宝似的照顾着,什么活都不让我干,就连园地里收黄姜这么忙的时候都不让我插手。这也许是做女人的地位最高,最幸福的时刻吧。后来听说的一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让我伤心,如果让我当时知道,也许就会和田景军离婚了。那时,我怀孕快三个月的时候,有一天田景军很晚才回来,脸上乌青,我问怎么回事?他说是走路绊倒了摔的。我怎么看都不像是摔的,如果是摔的,应该有摔破的地方才对,况且鼻子和眉头都好好的,光脸颊乌青还没破。我怎么问他都不说,还诅咒骂誓说就是摔的。我就没再问。过了很久,大嫂才给我说了实话。原来,在我怀孕那几个月,他憋着,得不到快活。我们生产队里有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媳妇,她男的外号叫二呆,虽然大家都叫他王二呆,但人家并不呆,只是面相憨厚,显得不太伶俐。田景军本来就有在女人堆里混的经验,加上他当着会计,他使用点小手段,一来二去的就和那个女的勾搭上了。队部和牛棚在一个院,田景军晚上经常在会计室加班,那女的就常去找他,刚开始还只是调情,时间长了,两人就经常在那里干那苟且之事。一天晚上,二呆看媳妇出去了,就跟着她,看到她进了会计室,在外面听了一会,里面传出男女那种不雅的声音,就把门砸开了,他看到田景军和那女的两人都衣冠不整,女的还披头散发。他进去狠狠把媳妇打了,田景军也不敢拉架,女的没撑住打,把实情说了,一口咬定是田景军勾引她。二呆又和田景军打了一架。过了一会,二呆要去找队长,田景军怕队长知道后,不让他干会计了,拉着他要求私了。二呆问怎么私了,他说你先提个条件吧。二呆想了想,说出两个条件让他任选一样,一是赔三百块钱,二是告他强奸。那时候他一年也挣不到三百块钱,告他更不能同意。提出了一个厚颜无耻的主意,说让二呆到他媳妇那里睡两夜,这样就扯平了。问二呆同意吗?二呆不同意,还是坚持要钱,或者告他。两人争执了许久,田景军没有办法,只要选择还钱。二呆要求他写下了字据,还要求找个证人。他提出找景祥哥,这样知道的人就会少一些。二呆也觉得景祥哥公正,也就同意了。两人找到景祥哥,大哥听完事情的经过,气的肺都炸了,随即就手脚并用,把田景军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就对二呆说,你如果要钱,外人知道了,人家说你用媳妇挣钱,你家的名声可就完了,你能说清楚了吗?二呆听着有道理,就不要钱了,把字据撕了。说那去告田景军,大哥又对他说,你告他行,可是你媳妇的名声在村里就臭了,她还在这里过吗,你还能找上媳妇吗?你要想清楚了再决定告不告?最后,二呆怕媳妇走了,自己再说不上媳妇了,说是不告了,不能让外人知道,暗吃个哑巴亏算了。大哥就这样把这事平息了。后来田景军就怕大哥,一是他的小辫子在大哥的手里攥着,二是怕大哥揍他。国家恢复高考,田景军的同学王辉、刘大山还有几个人,来邀他一起报名参加考试。他感觉很庆幸,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参加高考。装模作样地要复习,连书本都没有,到处乱借,复习时抓耳挠腮,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我心想,你也就是参与一下,给高考占个人场罢了。这个期间,他借口复习,不再东遛西串了,在家的时间多了,还能照顾我。他考试后不久,我生下了大儿子,田景军给儿子取名田庆川。这时,我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两年多被人嘲笑挖苦,叫做骡子,现在终于可以堵上他们的嘴了。婆婆虽然不说话,用她的行动却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一天几次单独为我做饭,还把孩子照顾的很周到,一天数次地换褯子洗褯子。燕子给我端吃端喝,洗衣裳。有空就跑到屋里来看孩子,逗他玩。公公卖了两头肥猪两只大羊,还和燕子一起给全家人都买了新衣裳,连孩子的也买了,说是明年大了穿。他是逢集必赶,为我买补身体的营养品。田景军高兴的手舞足蹈,还说自己如果也能考上大学,就是双喜临门了。我心想,你也就是空欢喜,如果你能考上大学,猪都能爬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