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王莽一行人,将百里慕名关押至天牢后,便进宫至未央宫等候,准备谒见天子。梁王刘承祖等人等到汉成帝来到未央宫龙座上坐毕,三人便跪拜行礼,三人齐声道:“臣等叩见陛下!”
汉成帝道:“爱卿请起。”
三人遵旨后,都起身了。汉成帝见堂下三人中,竟有一个身着王族制服,他细细看了一遍,说道:“这不是梁王吗?今日怎会和王爱卿一道来面圣?”
梁王道:“朝廷有明文,藩王无诏不得进京,然今日事情过于紧急,臣不得不违例为之,还请陛下不罪!”
汉成帝道:“梁王客气了,梁王乃朕堂兄,一家人就不用如此拘谨了,是何要事,皇兄何不道明?”
梁王想百里慕名与王莽的关系不一般,就让王莽说出吧,也趁此瞧瞧这王莽的态度,便说道:“这……王大人处理了此事,还是请王大人说明吧!”
王莽听梁王将此事推给自己,心想:这梁王定不安好心,然天子面前,又不得不禀明。他只好说道:“启禀陛下,梁王缴获一封羊皮书卷在此,陛下先请过目。”
单正接过书信,送到汉成帝面前,汉成帝将羊皮书信展开,放在桌上,仔细读了,看完内容,说道:“这……这怎么可能?王爱卿,此信是梁王缴获的?”
不等王莽回答,梁王抢话道:“正是臣缴得的,臣记得当年镇北将军百里慕名率领大军北击匈奴,斩获万余,仅有阿布等二十余众逃脱,多年来,阿布一直销声匿迹,三年前,臣的手下发现此人曾与百里将军有过接触,就一直命人暗查,果然,十日前,这两人又偷偷在武都郡后山会面,臣手下多番努力,终于斩杀阿布,也从他的身上得到了这一封书信,陛下,此事事关社稷安危,还请去陛下从重处置!”
汉成帝道:“如若是真,自然要重罚,如今百里慕名何在?朕要亲审于他,朕倒要看看,朝廷一直倚重的股肱大臣,如何解释此信。”
梁王道:“臣还未请示陛下,已先将其关入天牢了。”
汉成帝道:“无妨,既如此,那明日早朝,我们就当着文武百官亲审此案。你们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
两人遵旨后,都告退了。此时在殿上的只有单正、汉成帝二人,对于百里慕名勾结匈奴一事,汉成帝也是极难相信,他对单正道:“你也相信百里将军会勾结匈奴?”
单正道:“回陛下,以老奴对将军的了解,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将军一生为国,断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陛下明察呀。”
汉成帝道:“朕也不相信,只是这封信……”单正道:“陛下,以老奴看,此信取自何方,也不是梁王说了算,且……”汉成帝见单正欲言又止,说道:“你这奴才,有话还不直说!”
单正道:“当年陛下曾密令王大人追查梁王屯兵一事,王大人不便离京,便秘密安排百里将军和兰琮县屠县令密查,几年下来,却有一些收获,只证据不足,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前些时日,屠县令曾将追查情形告知王大人,故王大人才请陛下恩准巡查天下,也好趁机亲自查探,不料,那匈奴阿布被将军擒杀,就在阿布被杀的次日,梁王便将此信交给了王大人,如此巧合之事,老奴看必有蹊跷。”
汉成帝略加思索,点头道:“有道理,也罢,明日就看百里慕名怎样辩驳了。”
汉成帝不再多说,而是和单正一起去了后宫,找自己的妃子玩乐去了。第二天,文武百官纷纷上朝,也和往常一样,众官行礼毕,值日宦官高声说道:“有本早奏、无本退班!”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尚无人出班奏报,梁王站在最前排,他回顾了众人,见这些人的举动,无不感到好笑,他出班奏道:“臣刘承祖有本上奏。”
汉成帝道:“皇兄请奏来。”
梁王道:“臣遵旨,臣曾缴获匈奴人一封书信,书信直指镇北将军百里慕名与匈奴有勾结之意,如今铁证如山,请陛下以大汉律令治其应得之罪!”
此语一出,堂上像是炸了锅似的,众人各有各的说辞,不过多是替百里慕名叫屈,说得最多的正是百里慕名的岳父李太尉,他声音洪大,说道:“陛下,百里将军一生为国,尽职尽责,不可能勾结匈奴,背叛大汉,还请陛下派能人彻查。”
梁王道:“太尉大人,羊皮书信即是铁证,还查什么查!”
李太尉道:“仅凭一封来历不明的书信就要判一个功勋卓著的将领,梁王,如此做法,岂不草率!”
梁王:“怎是草率,本王追查此事多年,如今又证据在手,怎说此信是来历不明?不错,你和百里慕名是翁婿,自然要袒护,但太尉别忘了,在下可是大汉皇室,岂容他人撼动我大汉江山?”
这时,百里慕名被两个御林军带到了朝堂之上,此时,百里慕名身着囚服,手脚皆戴着铁链,众人都不忍直视。见正主已到,汉成帝命堂下切勿再言,说道:“百里将军,梁王指控你勾结匈奴,背叛大汉,你可有话要说。”
百里慕名道:“臣冤枉呀,臣没有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汉成帝拿出羊皮书信,交到百里慕名的手上,说道:“此信是交给你的,你又有何解释?”
百里慕名仔细研读,说道:“这信上所言,臣不知晓,臣倒要问问梁王,此信是如何得来的。”
梁王道:“十日前,本王手下发觉你与阿布在武都郡后山会面,正谈举兵南下、直逼京城之事,本王岂能让此事发生,故命人截杀匈奴的阿布,此信正是从他身上搜出的。”
百里慕名听他这样解释,笑道:“既然此信是送给我的,那又如何还在阿布的身上?”
梁王一时没注意这细节,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然今日是在朝堂之上,不得不说清楚,他略一思索,说道:“不错,既然是交给你的信,自当在你的身上,不过,你们可能是在信上说得不清楚,故只好见面详谈了,故也就没有将信交给你的必要,因此,书信才会在阿布的身上,你说是也不是?”百里慕名只觉可笑,此理由任谁也都看出是不能使人信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