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楼虚侯国,位于平原郡之东,临近大海,离平原郡足有二百里之遥,百里寻梅等人策马加鞭,一路东来,他们走了近一日,终于到了。南宫政直接前往楼虚侯府,他上前叩门,要求面见楼虚侯訾顺,那门官不予理睬,说道:“哪来的凡夫俗子,侯府是你们随意进去的吗?侯爷事忙,哪有功夫见你们!快快离去,莫在此逗留。”
南宫政本也不认识訾顺,想去觐见,确实有些唐突了,他于是请求探牢,那门官道:“探牢?你们要见谁?”
南宫政道:“几日前,刚被侯府关押的南宫易承!”
那门官道:“他?你们和他有何关系?”南宫政道:“他是我儿,门官大人,你就让我们见见他吧!”
那门官说道:“今日你们算来巧了,他明日会被押往侯府正堂受审,这是最后一次了,受审之前,侯府规定,任何人不得探视,你们明日来听审便了!要见人,没有侯爷命令,我们不敢放人!”
百里寻梅道:“南宫门主,我看,我们不如先走吧,既然明日受审,想必贵公子应当无碍的,待明日再看看也不迟。”
南宫政见侯府有这样的规定,明白再多说也是无益的,他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那我们明日再来吧!”
他们四人于是离开了侯府,便到街上找了一个临近的客栈住下,一路奔驰而来,他们确实有些疲倦了,于是,四人吃了一些饭后,都早早入睡了。次日,南宫政起得很早,他怕侯府开堂审理南宫易承来不及,所以才先做了准备。百里寻梅等人也陆续醒了,他们起身后,已见南宫政在客栈门前等候,三人怕他久等,便简单洗漱后,便道门前聚集,南宫政道:“我们这就去侯府去!”
百里寻梅等人点点头,便跟随他前去了。今日侯府审理案件,老百姓都想图个新鲜,早已围在侯府正堂之前守候。这正堂,是侯府断案办公之所,是治理楼虚侯国的中枢之地,这訾顺刚被封侯不久,他凡事也不敢不按章办事,加之如今新帝登基,是否还认此殊荣,犹未可知,訾顺明白个中道理,故一直以来,他都是循规蹈矩的,从不敢越雷池半步。南宫政他们见人很多,花了好久才挤到了前排来,只见訾顺高坐正堂之中,他看上去有四十来岁了,人很精神,他一脸正气,不怒而威。大堂两侧,站满了侯府官差,中间,还站着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这人,正是本案苦主郝员外。忽然,他拍打惊堂木,说道:“来人,速将杀人凶犯押上堂来!”
不一会,南宫易承和云苏被四个兵丁架上来了,他们跪在堂前,静静听候訾顺的问话,他们之前被审问了三次,也说了很多,可无人听从,今日,他们也对这些人有些失望了。訾顺道:“南宫易承,今日已是第三次开堂审理了,你们还不认罪吗?”
南宫易承道:“在下无罪可认,侯爷还请明察!”
訾顺道:“人已死,怎说无罪?本侯手上有一干人证,岂容你抵赖,快说,你们是如何将郝员外的公子郝公子打死的,若还不招,也怪不得本侯动用大刑了。”
南宫易承笑道:“我等初入楼虚侯国,都闻说侯爷你如何公正严明、爱民如子,难不成也想屈打成招不成?”
訾顺道:“面对刁民,本侯也只有不得已而用之了,本侯劝你们快快认罪,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百般脱罪,又岂是君子所为!”
南宫易承道:“不错,男子汉大丈夫,是应敢作敢当,可郝公子之死,确实非我等所为,小人自小习武,懂得轻重,我们打在郝公子身上的力道,都没有一成,怎言是我等杀人?”
郝员外听到这里,我插嘴道:“哼!若是你们不前去打我儿,我儿能因此丧命?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都是你们所害!我儿即是你们所害,你们就得为他偿命!侯爷,还请您秉公执法,将这些个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訾顺道:“你们都听到了!看你等还有何话要说!”
南宫易承道:“我们是杀人凶手?郝员外,我们知道,你失去儿子,心里难免不好受,可这杀人之事,岂能任意攀诬,赖在我们的身上?令公子被抬去府里后才死,这又与我等有何关系?”
郝员外道:“不错,当时抬去,我儿已伤重,当晚死去,不是你们拳脚相加,他怎会不治身亡?故而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南宫易承道:“我等皆是习武者,力道拿捏极为准确,我们使出不到一成功夫,那能打死人么?”
郝员外道:“用几成力道,也是你们说的,又有谁可以证明?然我儿身死已是事实,一连三日了,你们还要继续狡辩不成!”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南宫政等人,他们听出了个大概,周梓涵道:“若是南宫易承所言属实,他的一成力道确实不能致人于死地,此案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百里寻梅道:“周大哥是说南宫易承不一定就是凶手?这要如何证明呢?”
南宫政道:“是呀,周公子,可有办法?”
周梓涵道:“权且一试吧!我们兵分两路,寻梅,你和南宫门主在此设法让訾侯爷将此案延期审理,我和玉婷姑娘这就去寻找证据!”
毕竟人命关天呀,百里寻梅不得不谨慎,她说道:“大哥,你可有把握?”
周梓涵道:“若是南宫易承没有说假话,我便有六成的把握!”
南宫政道:“公子放心,我相信易承他没有说假话。”
周梓涵道:“那好,我们先去了。玉婷,我们走!”
二人慢慢后退了,他们刚离开人群,周梓涵便在封玉婷的耳边嘱咐了几句,二人便独自离开了!而堂上几人还在继续辩着,南宫易承坚信自己的这一点力道不足与致人于死,他当然不会认罪的,訾顺问几次,他依然说自己无罪可忍,他很无奈,便决定对二人用刑,訾顺朝左右道:“来人,大刑伺候!”
看来这訾顺是要动真格了,他似乎没有什么耐心了,南宫易承死死不认罪,以大汉律法,他是不能结案的,自己可不想在此事上花更多心思了,只有打了,他们才会老实认罪,可,訾顺想的也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