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寻梅一众人正等待三人的回话,且有强迫之意,这三人见无法逃避了,他们朝左右眺望,叹了叹道:“罢了罢了,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说的不错,我等确实来自平原郡,在下乃郡守府参军柳垣,几日前,郡守侯大人只吩咐说,不让你等离开我们的视线,故而我兄弟三人才紧紧跟踪至此,并每日将信息传回平原郡。”
百里寻梅道:“郡守侯大人?我们和郡守并没有任何交集,他何以要派你等一路跟踪?”
那柳垣道:“这我兄弟并不知情,大人并未说明,不过,大人曾经交代说,是让我等看紧陶夫人!大人说已追查他们十多二十年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失手。”
百里寻梅一听此语,她看了看陶夫人和刘温,忽然点了点头,心中已明白了一些,她说道:“原来如此,你等不必多说,本姑娘已知晓其故,我也不拿你们怎样,你等回去吧!不必再跟了!”
柳垣道:“姑娘是要放我们回去?”
百里寻梅道:“当然,你们可以回去了!你去告知你们的郡守大人说,事已过去这么久了,若还想旧事重演,我等势必让他惨淡收场,还有,不必再派人前来,若是被我等察觉,那就不好说话了!”
柳垣看了看其他两人,他们庆幸听到这样的话,都点了点头,柳垣自然明白二人的想法,于是说道:“好,姑娘的话,柳某一定带到,告辞!”
他们话才说完,身体早已移到门边,见无人追赶,他们便急冲冲地走了。事出紧急,此地人又复杂,百里寻梅不想如此招摇,她立刻让众人回到房中,一起商议如何应对,众人方才坐下,周梓涵便说道:“寻梅,你就这样放他们回去了?”
百里寻梅笑了笑,说道:“周大哥是说不该放吗?其实,这三人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他们此举,正好说明当年追杀陶夫人的一定和那个郡守有关。”
周梓涵道:“是呀,不过让人想不通的,是他派人追逐至此,而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不知他们有何打算。”
百里寻梅道:“姓柳的只说是让他一路跟踪,他不说其他缘由,我们还真无从知晓,好在其阴谋已被戳穿,只要我等小心应对,相信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周梓涵问陶夫人道:“夫人,你们可认识郡守侯大人?”
陶夫人说道:“这郡守侯大人我们并不认识,他们因何要如此老身真的不知呀!”
百里寻梅道:“哦?你们不认识他?”
刘温说道:“娘说的是呀,我们确实不认识,我们早年居住于青州境内,当然是听说过此人的,不过一直以来,皆没有任何的牵连,他们为何要追杀我们一家,我们还真的想不通了。”
周梓涵道:“如此我们可猜测一个可能,我想也只有这个足以说明一切了。”
百里寻梅道:“周大哥说的是?”
周梓涵道:“受人指使。而且,能让一个郡守将此事记得这么久而不放,此人当大有来头。”
百里寻梅道:“周大哥说的不错,看来他也只能是受人指使了,且对方来头一定不小,可就不知此人是谁,我们此时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呀!陶夫人,您是当事者,不知有否听过什么信息?”
陶夫人仔细回想了一遍,她摇摇头,说道:“这么多年来,老身也在想此事,不过也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百里姑娘,我们不防这样想,他们追杀的是一个皇子,且还是我们出宫后才来追杀的,能精准自此,难不成是熟人所为?难道是皇城中人所为?”
百里寻梅道:“夫人的推测确实有理,历来皇家之事,无非就是夺嫡之争,自古皆是如此,听夫人这样说,难不成真的和夺嫡有关?夫人当年身在宫中,就没有听到一点内情?”
陶夫人说道:“当年老身不过是一个小宫女,至于有无此事,还真不知。世人皆知,先皇元帝生有三子,即先帝成帝、定陶恭王刘康、中山孝王刘兴,诸不知还有一子温儿,只是温儿自小离宫,且逃难二十余载,他们已然健忘了,老身记得,当年先皇对小皇子可是疼爱有加呀,难不成是因此而埋下祸根?”
她回忆这些往事时,不住地看着这个长大成人的皇子,如今他安然在此,心里又有了一些安慰。刘温道:“这几十年来,娘真的受苦了,孩儿不知要如何报答呀。”
他们夫妇二人只有在她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个躬。陶夫人将他扶起,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你是主,我是仆,受不起这一拜呀!”
刘温道:“娘于我有教养之恩,恩大如天,孩儿理应拜谢。”
百里寻梅道:“是呀,皇子之言有理,他们夫妇这一拜,夫人受得起,怎么说,皇子也是您一手带大的,几十年的养育之恩,怎可忘怀?不过,如今我们还得帮皇子排除危难,否则,他日身居皇城,他也会有危险的。”
陶夫人道:“是呀是呀,百里寻梅说的是,那老身便再说说当年所见之事,看能否找出什么线索来。”
百里寻梅道:“好,夫人请说。”
陶夫人梅嬉继续说道:“记得当年,小皇子的三个兄长常来赵常在的宫中玩乐,先皇因常来,便遇到了多次,先皇以他们荒废学业为由,多次重罚了太子等三兄弟,且还扬言要废太子。弄得当今的太皇太后不得不四处奔走,才保下了太子之位,此后,他们没有再来了,之后的事,老身实在就不清楚了。”
百里寻梅听了个大概,她说道:“依夫人所说,难不成是当年的太子,而后的成帝所为?”
陶夫人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惜没有任何证据呀,成帝如今已驾崩多日,此事按理说应该结束才是,可如今郡守侯大人的所为,又给此事蒙上了一层阴影。”
百里寻梅道:“是呀,世人皆说人死债请,成帝驾崩,应无人前来追杀才是,如今看来,此事还得重新审视了。”
众人又一次的静了下来,他们没有谁说话,都在默默思索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