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西之战(1 / 1)

乐毅带领诸侯联军,故意制造强大的攻势,混淆齐国的视线。再出其不意,借道赵国,一举攻入齐国境内。乐毅战法求稳,步步推进,齐国北地尽失。就在联军获得大胜之时,乐毅得知齐国二十万大军北上。乐毅在大帐召集诸将,商讨如何打。有的将领认为应该快速南下,渡过济河天堑,与齐军决战。有的将领认为应该肃清残敌,以免后路被断。面对齐军北上,乐毅制定了两个方案。第一方案,派出精锐南下,迅速占领济河东岸的城池,以免齐军依靠济河地势,阻截诸侯联军。一旦,战事陷入僵持,对联军极其不利。第二个方案是做好与联军打持久战、消耗战的准备。乐毅善兵,不仅自己知道应该如何打,还会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怎样打。尤其是,当他得知齐军主将是触子,眉宇多了几分愁。很快,不好的消息传来,触子率军北上,抵达济河西岸,修筑防御攻势。乐毅害怕打持久战、消耗战,却没想到触子用这种战术。怎知,乐毅又得到一个消息,触子率军渡河,在济河西岸布阵。乐毅拿着斥候送来的密报,大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我本担心触子会在济河东岸布阵,却没想到他会放弃这么好的地势,选择在西岸。”

廉颇起疑道:“触子是齐国一代名将,为何会犯这个错误。乐将军会不会有诈。”

“触子不会这样做。”

乐毅停下来又道,“齐王会逼触子犯错。”

晋鄙问道:“乐将军的意思是说齐王让触子渡河。”

“不错!”

乐毅胸有成竹地道,“齐王在位十七年,都是他欺负诸侯,何曾有诸侯攻入齐国境内。齐王太想击败我们,想要速胜。齐王,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暴鸳问道:“齐国主力在济河西岸,乐将军,此战,我们如何打。”

“齐王想要在济西与我们决战,我们就满足他的要求。”

乐毅厉声道,“大军前进,在济西与齐军决战。”

原来,触子见联军势大,士气旺盛,为了稳中求胜,决定在济河东岸安营扎寨,利用济河的天险,阻挡诸侯联军南下,一边恢复士气,另一边另寻战机。只要战事陷入僵持,联军内部必定不稳。齐国驻防西线和南线的精锐北调,国难可解。然,齐王田地得知触子不出战,勃然大怒,喝骂道:“混账东西,有辱寡人威名,竟然胆小如鼠,避而不战。”

齐王田地派出六名使者,催促触子渡河北进,击败诸侯。齐王田地不仅要胜,还要速胜。他在位十七年,从来都是他欺凌诸侯,怎能被诸侯所欺。他相信自己的大齐男儿所向披靡,区区诸侯不过乌合之众,怎敢与他争锋。如今,诸侯攻入齐国境内,还是他最看不起的燕国。触子拒不受命,避而不战,让齐王田地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对于齐王田地而言,触子的行为,不听王命,有辱齐国之威。这日,触子正在巡视军营,检查装备,鼓舞士气。达子急色而来,语调急促道:“上将军,王上又派出使者。”

“不用理会。”

触子见齐王田地将军权交给他,却要处处掣肘。如何打,怎样打,本应该他说了算。而,齐王却不停给他下命令。齐王的行为,令身为主将的触子极其不满。达子道:“这位使者,上将军必须见。”

触子越想越气,回道:“除非王上亲自来,否则,一概不见。”

达子怕泄露了齐王的踪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王上亲自来了。”

触子闻言,瞳孔增大,无奈,他只能动身前往。“臣,拜见王上。”

触子进入行军大帐,拱手行礼。“好啊!”

齐王田地坐在主位上,抓起身边的东西扔了过去,“寡人连续给你下达命令,渡河北上,迎击敌军。你胆敢不听,你是想造反吗?”

“臣,不敢。”

触子听到造反二字,吓得神色惨败。“不敢!”

齐王田地起身,来到他跟前,“你有什么不敢。你不敢,为何不执行寡人的命令,渡河北上,击溃来犯之敌。还是说,你懦弱胆小,怕死。”

“臣不怕死。”

触子顶住齐王的威压,分辩道:“诸侯势大,我军士气低落,贸然决战,不利我军。臣想倚仗济河之势,先防守,后反击。一旦,我们抵挡住诸侯的攻势,与之打持久、消耗战,诸侯内部不稳,我军精锐北上,诸侯必败,我军必胜。”

“我且问你,寡人继位至今,战绩如何。”

齐王田地闻言,反而认为触子在为胆小怕死开脱,气得他想一脚踹过去。触子回道:“败强楚,破函谷,辱弱燕,欺三晋,亡富宋。”

齐王田地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又问:“寡人继位至今,可曾败过。”

触子道:“未有败绩。”

“我大齐男儿,善战否?”

“善战。”

“寡人继位,欺压诸侯十几年,未曾一败。我大齐男儿,能征善战。你现在是怎么做的。丢脸啊!丢脸。”

触子闻言,不敢接话。“我问你。”

齐王田地胸膛不断起伏,“你驻守济东,济西怎么办。莫非,济西不要了?”

“臣…”“济西是谁的疆土。”

“齐国。”

“诸侯攻入齐国境内,已经打进家门口了。你身为九尺男儿,万军统帅,坐视不管,岂非大丈夫。”

“臣…”“说吧!”

齐王田地没有耐心,“你为何多次避而不战。寡人再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

“臣认为,济西之地汇聚诸侯精锐,敌强我弱,不宜主动出击。我们应该利用济河之险,消耗联军士气,再行反击。”

齐王田地怒气正盛,哪里听得进去,神色露出杀气,“敌人打进家门,你不出战退敌。寡人的脸面何在,齐国的尊严何在。”

触子急色道:“王上,战端若开,我军若败,齐国危矣!”

“齐国会败!”

齐王田地狂笑道,“我大齐男儿从没败过,这一次也不会败。”

触子尚未反驳,只听齐王田地问:“诸侯联军统帅是谁?”

“燕国乐毅。”

“乐毅!”

齐王田地思考少许,讥讽道,“这人是谁!寡人听都没听过。诸侯无人啊!派一个没有知名度的人为将。寡人也为你感到丢脸,就这样一个人吓得你不敢出战。”

“臣...”齐王田地威胁道:“你若不出战,寡人随时都可以换了你。”

触子拱手,态度诚恳,也不敢发言。齐王田地镇住了触子,又出言恐吓,“你若再不出战,丢寡人脸面。寡人灭你三族,掘你祖坟。”

齐王田地说完,便转身而去。达子走了进来,问:“上将军,王上,已经生气了。我们打吧!”

触子坐在地上,冷笑道:“想我为齐国,开疆拓土。为他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他要灭我三族,掘我祖坟。”

达子宽慰道:“上将军莫要介意,王上说的是气话啊!”

“耻辱啊!耻辱。”

触子无比寒心,“身为将帅,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舍家卫国,还被威胁灭族掘坟。战,败,是死。不战,也是死。昏君啊!昏君。不明战况,不分形势,只顾自己的脸面。齐国完了!”

“上将军慎言。”

达子怕他乱言,招来祸端。触子看着达子,问,“这样的君主,值得我们为他拼命,为他去死。”

达子正色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上将军,战吧!我大齐男儿所向披靡,不会败的。”

“他想打,要我打,那就打吧!”

触子缓缓起身,下达命令,“传令三军渡河西进,与诸侯联军决战。”

“喏。”

达子行礼,前去传达号令。触子率军渡过济河,来到济西。乐毅率军南下,抵达济西。两军在济西布阵,一决生死。此战,双方都输不起。诸侯联军输了,就会遭到齐国报复。齐军输了,齐国危矣!阵前,触子站在战车上,高喊:“来将何人。”

乐毅骑马上前,“我乃燕国上将军乐毅。”

“乐毅。”

触子问道,“吾王待燕王不薄,尔等为何反。”

“哈哈哈。”

乐毅大笑,“田辟疆祸乱燕国,毁燕国重器。田地斩我大将,辱我燕国。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不薄。”

乐毅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有意提高声音道,“齐王无道,征伐好杀,暴虐成性,天下诸侯苦秦久矣。今,诸侯推举燕王为盟主,选我为诸侯联军统帅,故奉天命伐齐。”

“开战吧!”

触子厉声道,“全军听令,开战。”

乐毅也高呼,“准备开战。”

触子站在战车遥望,见联军阵营分布。联军一体,却衣服颜色不同,摆下五军阵。燕国分为两部,一部为中军,另一部为前军。韩军为前军,秦军分布在左翼,赵军分布在右翼,魏军为后军。然,触子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赵国推行胡服骑射,以骑兵为主,却只见步兵,不见骑兵。燕国效仿赵国改革,也组建骑兵,却不见之。触子看着联军阵营,心道:“不闻乐毅名,却见乐毅阵。昏君只想一役令天下诸侯臣服,难啊!败我齐者,定是乐毅。”

乐毅遥望齐军阵营,见是三军阵。触子为前锋,齐王田地坐镇中军,达子殿后,少量的骑兵和车兵负责两翼的安全。乐毅心想,“齐王亲自坐镇,齐军士气如此低落,想必君臣不和,将士不肯用命。”

齐王田地不耐烦,命人传话。一名宦者来到触子前,催促道:“上将军,王上问,为何还不出战。上将军莫非想阵前通敌?上将军若还不战,王上定诛三族,掘尔坟墓。”

触子闻言,内心无比好冷,心想:“这样的昏君,值得他卖命。”

齐王田地坐在中军高喊,“为国杀敌,乃尔等无上荣耀,光宗耀祖。寡人亲自坐镇军中,若见不战、怯战、畏战者,必灭三族,掘尔祖宗坟墓。”

“传令下去,给寡人开战。”

触子得令,拔出腰中长剑,向前一指,“杀。”

齐军听主将之言,高呼道,“杀,杀,杀。”

乐毅见状,不想输了阵势,拔出长剑,朗声道:“战。”

联军齐声回应,“战,战,战。”

齐军第一通战鼓响起,触子下令,“冲击敌阵。”

只见,前军将士向前冲杀。乐毅见齐军来了,若挡不住第一波攻势,联军危矣。登上高处的斥候,高声喊道:“一千五百步。”

“一千步。”

“八百步。”

“进入射程领域。”

韩国位居中原,而不被诸侯灭国,是因为韩国有超越诸侯的特长,良弓劲弩。故而,流传出天下劲弩皆从韩出的这样一句话。韩卒超足百射,百发不暇止,远者达胸,近者掩心。乐毅将韩卒放在前军,就是想依靠韩国的良弓劲弩的优势,射杀齐军的有生力量。“举弓、搭箭、放。”

乐毅下令,韩军将士一气呵成。只见,成千上万的箭矢,犹如疾风骤雨,奔向齐军阵营。顿时间,只闻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天下,齐军一波又一波倒下。冲在前面的将领匡辛见联军的箭雨飞来,连忙大喊,“举盾。”

齐军举盾,冒箭雨前行。然,匡辛没想到韩军的良弓劲弩如此厉害,身边的将士倒下一大片,而他一手持盾,一手用剑拨点箭雨,一支箭矢还是射中了他的右肩。匡辛弃盾,其他将士见状连忙围了过来,用盾组成一个壁垒。“匡将军,受伤了。”

一名副将急色道。“不要慌。”

匡辛折断箭杆,长剑向前,“给我冲。”

齐军将士受到鼓舞,群情激愤,个个奋勇争先。乐毅见着这一幕,问:“此将,乃何人,这般勇猛。”

负责收集齐国战报的将领应答,“他叫匡辛,乃匡章之子。”

“虎父无犬子啊!”

乐毅感叹道,“匡章乃一代不世名将,桑丘破秦,北上亡燕,三征南楚破之,西破函谷关,欺凌三晋。此子,有其父之勇猛。”

“上将军,齐军攻来离我们不到百步。”

登高斥候高声喊道。“韩军退!”

乐毅命令传令官,“燕军上前。”

传令官骑马奔腾前去传达乐毅的将令,旗将官得令,快速挥动手中的旗帜。韩军得令,整齐划一,收好弓弩,分开小道。燕军顺着韩军让开的小道,持戈上前。乐毅高呼:“列阵。”

“竖盾。”

“御敌。”

按道理说,乐毅应该将擅长近战的魏武卒放在前面,又恐诸侯联军说他有私心,让其他诸侯去送死。诸侯不会用力,反而会坏了大事。乐毅也明白一个道理,唯有自己的精锐,才最可靠。伐齐,联军为辅,燕、赵才是主力。齐军前锋冲了过来,弓弩手往前,拉弓搭箭,射进联军阵营。一支箭矢飞来,差点射中乐毅。一旁的将士惊慌道:“上将军,快退。”

“退下。”

乐毅喝道,“大战当前,我怎能退。大燕将士听令,准备,杀。”

匡辛带领将士冲到联军阵营,齐军和燕军近身肉搏,厮杀惨烈。匡辛不辱其父之威,连杀数人,鲜血染红了战甲。匡辛越战越勇,不断冲击联军阵营,他要带领齐国男儿,重创敌军。乐毅见状,依旧沉着冷静应对,一边指挥燕国反击,另一边让赵国步卒增援。怎知,就在这时,齐国鸣金。这声音,代表收兵。匡辛闻声,一脸茫然,他好不容易带领大齐将士攻入联军阵营,近身搏斗,取得不错战绩。然,齐军鸣金撤退。匡辛不甘心,也只能下令撤退。怎知,将令没有很好传达,齐国阵营一阵骚乱,阵脚大乱。乐毅没想到齐国会突然鸣金,且,阵营大乱。乐英问道:“上将军,齐军乱了,我愿率军冲击敌阵,活捉齐王。”

另一名将领道,“上将军,我们不能贸然出击。齐军撤退,其中会不会有诈。”

乐英道:“怕什么。联军势众,大举进攻,齐军必败。”

燕军众将皆等着乐毅下达进攻的命令,诸侯联军统帅也是如此。乐毅见齐国鸣金突然,齐军撤退慌乱,显然不是有密谋。乐毅根据自己战场经验的判断得出,齐国内部发生了什么事。乐毅根据齐军前锋撤退时的状况,齐国阵营又出现的骚动。敏锐的嗅觉,让他认为这是破齐的天赐良机。乐毅抓住战机,下令全军出击。诸侯联军得令,铺天盖地而来,冲击齐国阵营。原来,齐将触子令前军冲锋,与联军近身搏杀。古语有云:将帅不能受辱。齐王田地多次羞辱他,还以灭族、掘祖坟威胁。这样的君主,乃昏君耳!岂能为他尽忠!触子不能忍,无需再忍。于是,趁着前锋与联军近身搏杀,突然鸣金收兵。因为政令突然,齐军上下茫然,阵营乱成一团。“如此昏君,如此齐国,灭亡吧!”

触子抛下一句,离开战场。齐军前锋撤退突然,主将下落不明,诸侯联军发动猛攻,气动山河。齐王田地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连忙逃离战场。齐军群龙无首,又听见联军大喊,“触子死了。”

“齐王逃了。”

“擒杀齐王,封侯拜将。”

齐军军心大乱,乱成一团,又恐联军之势,纷纷丢下兵器逃命。齐军将士相互践踏,掉入济河不计其数。齐国败得很突然,联军获胜有些惊喜。乐毅一战,攻破齐军主力,济西战场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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