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黑黝黝的洞中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范逸远远望去,只见洞内有两个鸡蛋大小的绿色光团在微微摇晃。 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只体型硕大犹如鳄鱼般的大鲵在甲夷的陪伴下,缓缓走出洞口。 原来那两个绿色光团就是这只大鲵的双眼。 大鲵打量了范逸一番,问道:“你就是会讲我们大鲵语的修真人?”
范逸微微一笑,作揖道:“正是在下。道友你可是大鲵王?”
那只大鲵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大鲵王。”
顿了顿又道:“道友,听我儿子说你会给妖兽看病?”
范逸道:“不错。我乃灵兽坊坊主,一般妖兽头痛脑热我都能治得了。”
大鲵王听了,嘿嘿冷笑,摇着头说道:“一般的头痛脑热,嘿嘿。范道友,你来给我看看吧。”
范逸摇了摇头,站在原地,笑而不语。 大鲵王一脸困惑,问道:“范道友,你这是何意?”
范逸负手而立,道:“大鲵王,常言无利不起早。不知我给道友治病,可有什么诊金收吗?”
大鲵王咧嘴一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不知道我们大鲵族有什么东西让范道友看上了?”
范逸道:“妖兽的皮毛鳞甲角,都可以当做诊金。不知道道友可有?”
大鲵王听了,沉思了一下,喃喃的说道“皮毛鳞甲角……嗯,这些都有,道友,你就来给我治病吧。”
听了大鲵王的话,范逸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向大鲵王走过去。 来到大鲵王身边,范逸伸出手掌,抚摸在大鲵王的背上。 大鲵王背部呈暗褐色,疙疙瘩瘩,粗糙不堪,上面还有一些粘液,摸得范逸十分恶心。 一股灵气从范逸手掌中发出,渗入大鲵王体内。 这股灵气在大鲵王体内运转了三周天,又返回范逸体内。 范逸略一沉思,对大鲵王说道:“大鲵王,你并没有什么的大病,而是因为年老体弱,所以才感到身体不适的?不知大鲵王有多大年纪了?”
大鲵王听了,叹了口气,道:“我已经活了一百岁了。”
范逸大吃一惊,没想到大鲵王竟然这么老了? 不过,刚才范逸给大鲵王输入灵气体检时,发觉大鲵王已经达到了炼气九层。 一个荒山野泽中的妖兽,能活这么多年算是极其稀少了,一般来说,它们千辛万苦到了炼气九层,如果没有什么机缘,非常难以晋升到筑基期。 范逸道:“大鲵王,不如你先服食我带给你的几粒补元丹,试试如何?”
大鲵王道:“多谢范道友。”
甲夷急忙把刚才范逸给它的两粒补元丹送过来,大鲵王吞下一粒,便开始回洞去了。 不一会儿,一只大鲵用嘴叼着一个皮革状的东西,向范逸走来。 来到范逸面前,那只大鲵松开嘴,将皮革抛下,昂头对范逸说道:“道友,这是我们大王送给你诊金。”
范逸眉开眼笑的对大鲵说道:“多谢道友,多谢大鲵王。”
他俯身捡起那张皮革。 这皮革自然是大鲵之皮。 大鲵皮长有三四尺,宽约一尺有余。 因为早已风干,所以表面十分干燥,但摸上去仍然是疙疙瘩瘩,十分粗糙。 虽然范逸不知道大鲵皮有什么用途,但作为妖兽的皮毛鳞角甲,自然都有用途。 他满意的将大鲵皮卷成一卷,塞入储物袋中。 这时甲夷从山洞中爬出来,来到范逸身边。 “范道友,我父王有一事让我问问你。”
甲夷笑嘻嘻的问范逸。 范逸坐在甲夷面前的一个大石头上,问道:“什么事?”
甲夷道:“我父王吃过范道友的丹药后,感觉身体舒爽了不少,所以他老人家让我问问你,你还有多少粒丹药?我们愿意用鲵皮与你交换。”
范逸一笑,道:“你们有多少鲵皮,我都可以给你们换。”
甲夷张开嘴哈哈大笑,道:“范道友好大口气,啊哈哈。我们大鲵族在碧波庭栖息多年,族人死后,肉身腐烂,唯有鲵皮坚韧不朽,所以被我们保存下来,藏在洞中深处,数不胜数。哦,对了还有我们族人的骨头,不知道道友愿意交换?”
范逸听了甲夷的话,心中狂喜。 这又是一个宝窟啊! 虽然他并不十分清楚鲵皮有什么妙用,当然这回去查阅一下典籍便知道了。但妖兽之物对修真人来说都有大用。 范逸略一思索,道:“我今天来的匆忙,所带的补元丹并不多。这样吧,我以五粒补元丹换你们一张鲵皮,如何?”
甲夷点点头,说道:“可以可以。不知道友要换多少张?”
范逸道:“就先换取十张吧。若我在坊市中能卖得好,再来给你们交换。”
甲夷道:“好说好说。”
它扭头对几只大鲵吩咐了几句,那几只大鲵便听命而去,向洞中飞快的爬去。 范逸便从储物袋中掏出五十粒补元丹,放入一个玉净瓶中,递给甲夷。 甲夷望着那个装有补元丹的玉净瓶,眼睛都睁大了! 范逸不禁感慨,妖兽对人族炼制的补元丹简直毫无抵抗之力啊。 要知道,这个东平半岛在天元大陆中偏居一隅,属于修真资源相当匮乏的地方,所以崇岳山脉之中也没有什么上品、极品奇花异草。 但人族灵智超凡入圣,所以才能集百草炼制成补元丹这种灵药。补元丹的药效,对修炼者的帮助,远超荒山野岭中那些天生地养的低品奇花异草。 服食一粒补元丹,胜过吞食一斤低品奇花异草。 过了一会儿,刚才的那几只大鲵去而复返,嘴里叼着鲵皮爬过来。 它们来到范逸面前,将鲵皮纷纷抛下,然后转头离开。 范逸将这十张鲵皮一一卷起,塞入储物袋中。 就在范逸准备向甲夷告辞离开时,忽然望见碧波潭中间发出一点亮光。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是潭水映着的月光,但仔细一看,那一点亮光却是从潭底透上来的。 “咦,那是什么?难道这潭底有什么宝贝不成?”
范逸吃了一惊,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