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笙和郑芋叫你箭伯,那你的大名应该是叫郑箭吧。”
范逸对那人说道。 “不错,小老儿的大名正是叫郑箭。”
那人笑嘻嘻的对范逸说道。 想起当日郑家堡的那个驼背佝偻的小老头提着食盒给自己送饭,而现在眼前的此人却身体硬朗,双目炯炯有神,精光四射,简直是判若两人。 “真想不到,在这离东平半岛数千里之外,还能遇到故人。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啊,呵呵。”
范逸望着郑箭,眼睛微眯,一字一句的说道。 郑箭躬身施礼,对范逸谦卑的说道:“范前辈说哪里话?郑箭与范前辈无冤无仇,怎么能说是敌人呢?范前辈对我们郑家有过不少恩惠,我们自然是朋友。”
听了这话,范逸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刚才郑箭穿街走巷,想必郑箭经常到黄石城,不妨向他打探些此地的消息。 “相请不如偶遇,郑道友,今日我做东,咱们去大快朵颐一顿如何?”
范逸对郑箭说道。 郑箭满脸堆笑,说道:“那就让范前辈破费了。”
范逸哈哈一笑,道:“范某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黄石城中有哪些酒楼肉香酒醇,郑道友请带路吧。”
郑箭侧过身,伸出手,对范逸说道:“范前辈请跟我来!”
二人并肩走出小巷,沿着大路走去。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郑箭指着前面的一座五层说道:“范前辈,这座酒楼也十分不错,咱们就去这里吧。”
二人来到这座名为“醉月楼”的酒楼,挑了一间上等雅间,叫了十几个菜,便开怀畅饮起来。 “范前辈,你是第一次来黄石城吧?不知所为何事?”
郑箭给范逸倒了一杯酒,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做些小生意。”
范逸喝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不知范前辈是跟正派弟子做生意呢,还是跟魔教妖人做生意呢?”
郑箭眼中露出一丝狡黠之色,令范逸不得不感叹人老成精。 范逸不置可否的说道:“尚且不知啊。我正想问问郑道友,与正道人物做生意怎样,与魔教妖人做生意这样?”
忽然话锋一转,盯着郑箭说道:“郑道友在此混迹多年,想必认识不少魔教妖人吧?”
郑箭却也不否认,说道:“不瞒范前辈说,在黄石城混事,肯定要认识几个魔教妖人了,否则怎么做生意啊。要知道,这黄石城建立起来的意义,就是给正派和魔教的修真之士们提供一个互换修真之物的场所的。”
范逸皱了皱眉头,忽然问道:“郑道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黄石城乃是何人所建?”
这其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所以郑箭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范逸,说道:“据说这黄石城建城足有数百年了,是当地的一个大修真门派老鹳观修建的。”
“老鹳观?”
范逸念了一遍,说道:“想必这门派就在附近的老鹳岭吧。”
郑箭点点头,说道:“正是。范前辈,你若出门之后,就可以经常看到街上的老鹳观巡逻队,就是他们的门派的人。”
范逸喝了一杯酒,笑道:“看来这老鹳观的观主乃是正魔两道通吃的人物啊。”
郑箭笑了笑,说道:“能在这里修建黄石城的门派,在正魔两道都是有不小的势力的,否则根本没法在这里立足。”
范逸打量了郑箭一番,发觉他仍然是炼气期一层,便问道:“郑道友,你的事我也曾郑笙他们说过,对你的遭遇我也是深表同情啊。不知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郑箭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随即笑了起来,说道:“对这些事,郑某早已经开看了。只能说,老天不给我修行的机缘,我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逆天而行吧,呵呵。”
范逸忽然认真的说道:“郑道友,正道的功法无法根治你的痼疾,如果是魔教呢?”
此言一出,郑箭浑身一震,吓得筷子都掉了下来,脸色也变得惨白。 范逸哈哈一笑,说道:“郑道友,你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郑箭定了定神,笑了笑说道:“前辈真是说笑了,我一个只有炼气期一层的老头子,人家魔教怎么会把这种逆天改命的法术传授给我呢?说笑,说笑。”
“前辈,还不知道你来此做什么生意呢?”
郑箭又问了一句。 范逸自然不会告诉他说自己来找血符门做生意。 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蚌珠,说道:“这是东海蚌珠,我想这里远离大海,应该缺少此物。常言道物以稀为贵,这蚌珠应该在这类能卖上价吧。”
郑箭拿起一颗蚌珠,仔细看了看,又放了下去,说道:“应该是如此。南疆地处南方,远离东海,大多出产一些热带花草和各种虫类。这些东海蚌珠,应该可以在这里卖上一个好价钱。”
范逸装作满意的样子,将这些蚌珠收起来,又向郑箭问道:“郑道友,这里可有拍卖行?若我去拍卖行把这些蚌珠拍卖了,应该赚的价钱更高吧。”
不料,郑箭却摇摇头说道:“黄石城是老鹳观修建的,所有城中的店铺都要向他交税。所以,无论货物贵贱,老鹳观都能收到一份钱。而拍卖行如果在此拍卖的话,许多高等修真之物都会流入拍卖行,也会导致这些高等修真之物的流失。所以老鹳观禁止拍卖行在城中开设分店。”
顿了顿,他又神秘兮兮的说道:“据我所知,有一些地下的拍卖会在一些秘密场所会不定期的举行。其中的那些修真之物是那些店铺里根本不会摆上台面的奇珍异宝。至于来路吗?呵呵,不用我说,想必前辈也心知肚明。”
郑箭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范逸的极大兴趣。 他微微一笑,说道:“如此说来,郑道友也曾参加过这种地下拍卖会了?”
郑箭一脸落寞之色,说道:“说不上是参加。我穷困潦倒,人家根本不让我够进门。只是我听城中的朋友说起过有一处这样的地方,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在夜里举行。怎么,前辈你感兴趣?”
范逸缓缓点头,说道:“去看看倒也无妨。不知郑道友可否愿意带我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