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可钱总的主观看法，相比较在座的各位，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我比你们更了解韩森。”
何宝珍声音平静，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但心底却是波涛汹涌。 她已经看到了不少高层都在钱伟文的说辞下有了意外且心动的神色。 这让何宝珍无法接受，甚至有点受刺激。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对于何宝珍的突然出声，有些讶然。 何宝珍深吸一口气。 她对韩森的了解，的确超出所有人。 因为早在一年前，她就调查并分析过韩森。 并得出最终结果：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潜质成为一名人气歌手的男人。 首先是创作才华，极其平庸，当时发表过的任何一首作品，连公司最末流的词曲作者都不如。 其次是他的嗓音。 虽然很有质感，但唱功并不惊才绝艳，在没有好作品的衬托下，基本没有出头的可能。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韩森是关婷娇的前男友。 这是何宝珍最不能忍受的。 当年为了拆散这一对，杜绝他们藕断丝连，何宝珍费了极大的力气。 如今，她一手把三叶草捧红，把关婷娇塑造成国民玉女，砸下了无数资源才让三叶草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女子偶像团体。 自然不想看到任何不稳定的因素存在。 而韩森，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如果韩森加入远征，并且成为天王预备役选手，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以何宝珍对关婷娇的了解，这小妮子绝对无法忍受相思之苦，韩森血气方刚，也绝不可能忍受住这份寂寞。 到时候，岂不就是干柴遇烈火，一触即燃？ 一想到这里，何宝珍都感觉浑身发抖，感觉世界都要崩塌。 她必须言明其中利害，彻底打消掉公司对韩森产生的不切实际的妄想。 “不知道诸位是否了解阿娇的过往。”
何宝珍冷静的说道：“阿娇也是大湾区人，早先曾与这韩森传出过绯闻，凤凰日报一直对我们求追猛打，就是因为这韩森，如果把韩森招进来，岂不是落人口实？”
整个会议室猛然寂静，半晌后，顿时炸开了锅。 显然不少人都起了曾经三叶草刚出道时闹出的一段绯闻，那是一段沸沸扬扬的时期。 因为此事，远征传媒还与凤凰日报交恶，旗下艺人全部拒绝对方的采访。 时至今日，凤凰日报依旧如疯狗一般对远征传媒进行围追堵截。 特别是对三叶草，更是处处打击。 但凡稍有丑闻，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凤凰日报。 公司股价稍落，蹦的最欢的也绝对是凤凰日报。 此刻，就连钱伟文的脸色都出现了变化。 三叶草目前是远征传媒主推的女子偶像团体，刚刚发布过新专辑，销量极好，正准备筹办演唱会。 事业蒸蒸日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以三叶草目前在公司的地位，签下韩森的计划，恐怕真的要被搁浅了。 何宝珍继续说道：“而且，我对韩森也曾做过细致的调查，我认同王老师的分析和推论，韩森并不具备相应的才华，这大概率是方绮雯对外放出的烟雾弹，至于真实目的，暂时不得而知。”
那名分析师推了推眼镜框，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胡中书捏了捏眼角，皱眉道：“既然如此，那就放弃吧。”
“胡总，三思啊，可以再考虑一下！”
钱伟文劝说道：“光线和瀚海不是傻子，派出谭高涵和柳沁这两员大将亲自出马，显然对韩森很是看重，他们绝对掌握了我们不知道的一些关于韩森的消息价值，最重要的是，我感觉……” “你感觉没用。”
胡中书摆了摆手，冷淡的说：“即便韩森确实有些才华，但为了三叶草，也不能冒这个风险。”
钱伟文还想再说什么。 但此时胡中书已经不想再就此事讨论下去了，吩咐秘书道：“把董耀顺召回吧！”
钱伟文叹息。 看着何宝珍如释重负的样子，心底在自嘲的同时，也感觉有些憋屈。 一个三叶草，能抵得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天王巨星？ 太短视了！ 不过也好，若是以后这韩森真的起飞，也能进一步证明我的远见。 钱伟文此刻的预感很强烈。 他感觉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 香江，一处私人会所。 柳沁与谭高涵先后抵达这里，两人虽然同处一室，但彼此却并没有开口谈话的欲望。 直到韩森抵达，这才打破了宁静。 “因为一些原因，远征传媒退出了。”
谭高涵笑道：“这并不是坏事，本身他们就不是很有诚意，现在只有我和柳小姐能够出得起筹码，这是光线经纪新拟的合约，韩森，签到光线，我会亲自当你的经纪人。”
柳沁也拿出合约，开门见山道：“韩森，我们在原来的合约基础上，每一项都让利一成，除此之外，签字费也提高到一千万，合作时间依然是五年。”
谭高涵看向柳沁，表情有些意外：“你们李总还真舍得？”
“自然。”
柳沁扬起白皙如牛奶般的脖颈，一脸轻松：“一千万而已，韩森值得这个价位。”
谭高涵微笑道：“那就很不巧了，经过我本人跟公司的沟通，我们给出的签约金，提高到一千两百万。”
“……” 柳沁羞恼道：“签字费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具体合约条例，不管是商演、广告还是其他版权分成，我们瀚海都可以给出一个绝对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那可不见得。”
谭高涵一副胜券在握的笑容。 “……” 韩森任凭两人争吵，自己则拿起两份合约仔细看了起来。 首先是光线经纪的合约内容，依然还是早先那些条件，签约年限依旧是五年，但签字费提高到了一千两百万。 除了签字费外，基本没有太大的改动。 而瀚海传媒的合约内容，显然有了剧烈调整。 首先是各种分成都让利一成，总体下来跟光线已经相差无几，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加吸引人，比如演出分成上，光线经纪的合约里，公司要抽取四成，韩森拿四成，经纪人拿两成。 但在瀚海传媒的新合约条款里，公司只抽取三成，韩森拿五成，经纪人拿两成。 不过光线经纪允诺每两年为韩森谋取一部电影或电视剧的男主角。 这还是很吸引人的。 除此之外，违约金方面，瀚海填了三个亿。 光线填了四个亿。 总体来说，两份合约，大差不差，选择哪一份都不算吃亏。 但韩森还是想要更多的自主权。 “合作年限我想修改一下。”
韩森说道：“五年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