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燕国太子丹派荆轲刺秦王，失败，嬴政大怒，反攻燕国。太子丹一路逃亡到辽东郡首府辽阳，结果被他爹杀死在衍水。那条河后来就被称为太子河。 太子河对岸的济尔哈朗被热气球狂轰滥炸时，达尔汉等人总算吃完了早饭，集合起队伍向明军推来。 七八千人的队伍看上去浩浩荡荡，实则其中堪战之兵不过两三千。 李自成丝毫不慌，让补充完弹药的热气球先去溜一圈。 结果热气球升空不久反而飘到南边了，很快就在二里地外降落。 倒不是热气球坏了，是半空风力太大，脚踏螺旋桨已经带不动了。 李自成郁闷。 好在另一边的济尔哈朗收拢部众需要时间，想渡过宽阔的太子河更不容易，暂时够不上威胁。 顺军只要安心对付眼前那支鞑军就行。 半个时辰后，双方在辽阳城北摆开阵势。 别看达尔汉昨晚逃的匆忙，带出去的东西倒不少。 鞑军阵列最前方摆着数十架楯车；两翼是披甲骑兵；后面跟着的绵甲兵有一半人装备火枪；最后是数量最多、没有甲胄、就穿着普通棉袍、且没有统一制式装备的辅助兵。 他们来不及拆走辽阳城头的火炮，不然就是支标准的鞑军了。 李自成放下望远镜，正要下令开火，转头一想自己老是躲在二线不太好。 他下了城头走进大营亲自督战。 随着中军旗帜晃动，顺军炮营开始发威。 隔着一里多地，三十五枚铁蛋砸进鞑子队列。 达尔汉大惊失色，明军火炮这么强？ 更令人他诧异的是明军放完炮居然开始往前推进。 三十五门野战炮以及迫击炮仍然留在护城河边，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大车包围。炮兵们从容不迫的继续装填弹药。 前出的顺军大营成方形，最外围是两千多个民夫照管的大车，里面左翼是高杰的纵队，右翼是马世泰一哨。 赵国朝一哨在前面列横队，他们前面还有三十五门步兵炮；王高一哨殿后。 中间跟随在短毛身边的李遵、李春缑是预备队。 大营整体往前挪动五十步后停下，随着后方野战炮开火，大营再次往前开进五十步。 达尔汉看傻了，这乌龟阵动起来不得了啊！ 他还没想好对策，雅什塔急忙催促说明军火炮打得越来越准了，就这么傻愣愣站着挨炸总不是个事。 达尔汉一拍脑门，先让雅什塔和喀尔防吉各带五百骑朝明军两侧绕过去；刘仲锦带五百骑去骚扰明军炮兵阵地。 至于鞑子步兵，阵型已经摆好，大敌当前临时转向很容易发生溃散。何况达尔汉一时间也想不到怎么变阵，所以他只能下令往前推进，准备跟明军硬碰硬干一场。 这边雅什塔策马而来，在明军西面百步开外寻找机会，不料明军直接开火。 鞑子们第一次见到明军骑在马上放排枪，倒是挺新鲜，正要吐槽明军又来这一套无用功，结果栽下马背的四五十骑让他们认清了现实。 什么时候明军的火枪变得这么厉害了？这么远的距离还有准头？ 另一边的喀尔防吉遭到了同样待遇，不同的是他反而带队加速冲向明军侧翼，准备用骑射教明军做人。 可惜他想错了。刚才明军只是第一排三百人开火，随后第二排的三百杆遂发枪立马又传到了第一排。 “啪啪啪……啪啪啪……” 隔着五六七十步的距离三支小队轮流射击，鞑子死的老惨了。 至少有百十骑落马。后边剩下的鞑子哪里还顾得上拉弓射箭，纷纷掉头逃窜。 喀尔防吉这一队人马算是废了。如果鞑子伤亡四成还有胆量作战，那朱由检老早就提前上吊了。 明军大营若无其事的再次往前推进五十步。 与此同时，刘仲锦那一队也被炮营炸废了。别看迫击炮身板小，打起开花弹来毫不含糊。更别说炮营里还编有两队步兵，即便没有迫击炮，刘仲锦怕是还没冲到弓箭有效射程内就会被遂发枪撂倒。 西面的雅什塔吸取了教训，远远躲在一边，准备等明军再次前进时绕到后面捅菊花。 李自成哪能让他占便宜，阵门一开，胡逸带着小队跑出去玩散兵了。以线膛枪的有效射程，雅什塔会被放着风筝活活玩死。 顺军大营继续前进了两次，此时距离鞑子步阵相隔三百步。 李自成一声令下，步兵炮先打了一轮实心弹，只蒙中三辆楯车；接着炮口微调换开花弹，这下越过楯车把后面的绵甲兵撂倒一片。 达尔汉咬碎钢牙，狂喊着让鞑兵保持队形继续前进不要停。这时候怂了就只能等死。 顺军步兵炮按原射角第三次齐射，开花弹越过楯车越过绵甲兵把后面的酱油兵放翻一大片。 鞑军中间那支汉军千人队当场炸营，他们一跑，左右两边的队伍跟着鸟兽散。 人心一散，队伍没法带了，这就没得玩了。 达尔汉反应够快，领着五百骑掉头就跑，几百个披甲步兵紧跟着狂奔。 前面推着楯车的真鞑子假鞑子们回头一看，我了个去，老爷们都跑了，咱还干个求啊。当场解散。 顺军随即把车阵打开，高杰、马世泰、赵国朝三哨人马直追达尔汉。 王高一哨去捏软柿子欺负溃散的步兵。 这仗没悬念了。 李自成一看没啥风险，干脆让教导营以及城里的工兵营六百来人也去抓俘虏。 早点干完活儿也好早点跑路。 李自成也没闲着，带上炮营匆匆赶往东边四里外的太子河。 济尔哈朗被热气球炸出了阴影，死伤三百多人还算小问题，要紧的是让那玩意儿动摇了军心。 五六千愚民直接丢下辎重逃亡一空。附近就是山林，他们钻进去后一时还追不回来了。 剩下的旗兵汉兵人人自危，几万双眼睛时刻盯着天空，随时准备跑路。 李自成那边都打完一仗了，这边的鞑子们还是东一坨西一坨不敢集合，更没开始搭浮桥。 现在顺军腾出手来他们就没机会过河了。 渡口那一百多条小船昨天来不及解决，这会儿正好让炮营打靶。 “咚咚咚……” 一里外水花飞溅。 胆小的船工上岸跑路，胆大的直接驾船顺流而窜。 破坏多少船只不是重点，只要让鞑子没法过河就行。 济尔哈朗干着急没办法。他有心拉火炮过来对轰，又忌惮随时可能出现的热气球。若炮营被炸那麻烦大了。 若论此时鞑子玩火炮的水平，就算少了孔有德，比大明只强不弱。 三年前的大凌河之战，鞑子就能出动火炮168门，其中大口径炮占一半。他们在清除明军外围墩台时，基本都是用两三门红夷加五六门大将军炮硬轰，几乎每个不投降的墩台都挨了上百发炮弹。 当时皇太极一共准备了重炮弹八千五百个，小炮弹八千五百个。比李自成这次带来辽东的都多。 而且援救大凌河的监军道张春也是跟鞑子火炮对射落败后才导致全军崩溃。